冬日的雷聲把街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紛紛抬頭, 結果夜空依舊平靜, 月光皎潔, 點點星辰點綴在四周, 也不知這道雷是從哪裡劈下來的, 竟還是個落地雷。
早有眼疾手快的人掏出自己的手機不斷對著被雷劈過的地方“卡擦卡擦”了起來,期間一不小心還順到了不遠處已經背過身去的兩個小家夥。
拍照的人倒也不在意,不過等過了一會兒, 他們再把那照片翻出來看, 看著和記憶中略有些出入的畫麵,突然就迷茫了起來。
路人甲:“說來……這個地方不是有個小男孩和小女孩嗎?”
充滿異域風情的帥氣少年和長得過分可愛的小姑娘, 即便兩人看起來太小而不再他的涉獵範圍內, 也不妨礙他覺得人好看這個事實。
哪怕隻是背影, 依舊讓人想把他們的身影留在照片中。
然而手機中的照片上並沒有這兩個人, 畫麵中那延伸出去的道路上, 有得隻是一隻黑貓和本就走在邊上的奇怪動物。
……見鬼了嗎?
好些人都有類似的照片, 但誰也說不出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亦或是從一開始就沒拍到人。
不過當他們把這次的照片傳到網上, 奇怪的事情便又發生了——
但凡有黑貓出沒的照片, 不管照片是傳到推特亦或是論壇, 轉眼就會被和諧掉。
“……”
簡直有毒。
有人便在論壇上發了個帖子, 沒想到跟帖的人還挺多,大多都敘述了下自己的神奇經曆。
不過這帖子也沒堅持多久, 沒過一小時又被莫名刪了。
發帖的人:……
而坐在電腦後頭不斷刪著照片和帖子的五條須久那則麻木地操作著鼠標和鍵盤。
說到底是遊戲不好玩嗎?還是覺不好睡, 為什麼他一個玩遊戲的要乾這種類似網絡警察一樣的事???
五條須久那:“流, 真得有必要把隻有一隻黑貓的照片也刪掉嗎?”
沒看過原始照片的須久那表示:照片看起來都很正常,在排除了偶爾會浮空的小皮箱之後,根本看不到任何靈異感。
正透過琴阪的眼睛看著自家救命恩人的比水流抽空回了下神:“嗯,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萬一遇到有奇怪想法的人,會給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吧。”
五條須久那倒是能想象所謂有特殊想法的人在看到這些照片後會有什麼行動,畢竟信息時代,想找什麼不簡單,到時一群不信邪的人衝過去盯著人家拍照或是錄像,亦或是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五條須久那對於磐先生的“神明”說法不是很相信,但救了小流和磐先生這件事應該不會有錯的。
於是下一秒,他聳了聳肩:“好吧,既然流都這麼說了,我會努力不放過任何照片和錄像的。”
*
另一邊,還在郊區的安室透可不曉得市區街道上發生的事。
此刻的他好不容易摸索到這所位於山坡上的廢棄學校。
和交易人的約定地點是這種不管用導航還是衛星都無法定位的地方,還真是……讓人感到安心及放心啊。
至少就琴酒來看的話,這地方很合適,很符合組織一貫的風格。
眼前的學校是一座老舊的兩層木頭屋,沒有圍牆也沒有其他任何設施,隻有光禿禿的校舍佇立在半山坡上。
說實話這種校舍更適合拍恐怖片,而不是當做不法交易的現場。
不過安室透還是走了過去。
交易人就等在校舍正門口,安室透踏上最後一個台階,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交易人——
穿著一身深色西裝,手上還拎著一個皮箱子。
這人是一家軟件開發公司的職員,也不知是被琴酒威脅還是利誘,總之把公司最新研發的程序偷盜了出來。
當然比起這些,眼下讓人注意的還是這人的臉色。
安室透看著他,深度懷疑這人會不會下一秒暈厥過去。
……被嚇暈的那種。
今晚月色略顯蒼白,而這個站在校舍門口的男人的麵色,更是慘白得跟刷了層厚厚的白漆差不多。
他還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縮著,以至於眼白多得如同僵屍。
也不知是不是害怕有什麼東西會竄出來,他不停擺動著腦袋,一副小心翼翼地環顧著四周。
安室透沒想明白,既然這人這麼怕,為何還要特意挑選這種恐怖片拍攝現場?
終於這人注意到了安室透,起先他還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如同獲得救贖般,深吸了口氣就忙不迭衝了過來。
“是你吧,”交易人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一定是你吧,東西我已經帶來了。”
話說著,他跟著晃了晃手中的皮箱子。
安室透挑了挑眉,倒是沒料到這人這麼直接。
“趕緊交易吧,這地方太邪門了。”這人說到“邪門”的時候,語調都抖了下。
安室透瞧了他一眼,視線又掠過他,看了眼不遠處的校舍大門。
這人恰好把視線從安室透的皮箱子上挪開,抬頭瞧見這人看向自己身後,一想到方才自己在裡頭看到的畫麵,身體止不住又哆嗦了起來。
“唉~我勸你還是彆盯著那裡看?”這人突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就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心把所有的注意力落在雙方的皮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