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醬說:“因為我也想送一份禮物給大家啊。”
安室透瞧著小姑娘眼巴巴的表情,那雙充滿期待和興奮的眼睛像是“凶器”般,轉眼就把他的堅持給扼殺在搖籃裡了。
儘管不曉得是什麼禮物一定要出去才能看,他最終還是撈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和小鬥篷。
在給萌醬全副武裝後,安室透這才把人帶到了街上。
十一點過後的街道逐漸冷清了下來,路上除了閃閃的霓虹燈宣告著聖誕還沒結束,實際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
酒吧裡的大部隊一出來,反而把零星的路人們嚇了一跳,其中還有正在唱聖誕歌的,結果剛一串“叮叮叮”從他嘴裡冒出來,下一秒他又把所有歌詞都咽了回去。
太宰好奇寶寶最先開口問:“我們去哪裡呀?”
萌醬抬眸瞧了他一眼,鬆開他的手指了指對麵的小公園,那座小公園裡種著一大片櫻花,外麵還有不少的合歡。
一旦櫻花開了,合歡也開了,那裡便是一片粉色海洋。
儘管現在天黑了,但聖誕的燈光依舊明亮,甚至於作為奇跡,小神明也不打算僅僅讓花海沉寂在黑暗中。
因為萌醬指明了目的地,雖然所有人都不曉得他們小姑娘打算乾啥,但還是一起到了小公園。
等他們到了小公園,萌醬就主動鬆開了安室透,小跑著就衝到了樹海前麵。
公園裡的路燈有些昏暗,安室透剛想提醒自家姑娘小心點,結果就見小姑娘忽然轉過身來,紅色的小鬥篷還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
若說剛剛跑起來的小可愛像一隻紅色的小蝴蝶,那此刻回過頭來的她就像個櫻花樹下的小精靈。
紅色的兔耳連帽還戴在她臉上,擋住了她小半張臉,可即便如此,站在不遠處的安室透卻覺得自己仍舊能看清楚小姑娘的神情。
她笑了,是他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是讓人恨不得融化在裡頭的笑。
他家姑娘又笑著說:“這是我送給大家的禮物。”
這麼說著的同時,就仿佛聖誕的奇跡一般,那些位於紅色小精靈身後的櫻樹竟然迅速長出了花苞,又在眨眼間一同綻放。
這個過分靜謐的小公園裡,似乎都響起了花開的聲音——
啵~
然後所有的櫻花都開了。
安室透沒說話,也沒發出聲音,倒是身後有不少人都狠狠抽了口氣。
邊上貝爾摩德似乎嘀咕了聲“天使”,安室透並沒在意,他那雙眼睛隻是望著站在櫻花樹下的小精靈。
公園裡的路燈不知何時變亮了,亦或是這些櫻花樹在發光,總之就像有粉色的光特意打在這些櫻花樹上,令整個小公園都仿佛被籠罩在了幻境之中。
恰逢有人路過小公園,瞧見整個公園的花都開了,尤其那夢幻般的櫻花,不敢置信地揉著眼睛。
“我酒喝太多了嗎?”為什麼他會在十二月看到櫻花盛開?還是他其實身處三月,隻是自己忘了??
這人又推搡了下邊上同樣喝多了酒的友人:“你看。”
結果這人比他更醉,瞧了眼繁茂的櫻花,笑著說:“原來已經三月了嗎?”
這人一聽,頓時恍然:“原來已經三月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哈哈哈~”
兩個酒鬼一邊感慨時間過真快,一邊往另一頭走去。
仍舊站在小公園裡的一眾人:“……”
眼前的景色很美,美得像夢境,所以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是他們在做夢呢還是他們真得見到了奇跡。
有人看奇跡,也有人看站在樹底下引發奇跡的人。穿著小鬥篷的萌醬還站在樹下,在如同粉色的汪洋之下,那一抹紅色並沒有半分突兀,隻不過也有些過分虛幻,像是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所有人腦海裡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該不會真得是精靈吧,在展示了一次奇跡之後就會消失的那種。
安室透看著看著,跟著皺了皺眉,他剛要上前,對麵的小姑娘卻像是發現了他的意圖,竟主動跑了回來。
小小的身影在粉色的光暈下,仍舊像隻翩翩的蝴蝶,終於她站定了,又抬起她那張小臉,彎著嘴角問:“好看嗎?”
安室透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他點點頭回道:“好看啊。”
也不知是說眼前的景色還是說人。
太宰治也終於將視線從眼前的櫻花上收了回來,他低頭,小姑娘也正好偏頭看過來。
這位慣會裝的武偵社成員竟在這會兒露出了略帶些苦惱的表情,萌醬歪了歪腦袋,就聽他歎了口氣道:“小櫻的禮物太棒了,這一定是我有生以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萌醬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人的話和表情完全不相稱。
既然是最好的,就該表現地更開心才對啊。
“不過這麼一來,”太宰治半蹲下-身,苦惱的語氣尤在,“我想送給小櫻的禮物就顯得很普通呢。”
在場恐怕隻有他和安室先生兩個人還沒送萌醬禮物了,而這個決定顯然很糟糕,大概沒有什麼禮物可以和麵前這一份相比吧。
話是這麼說,但太宰還是從口袋裡摸出了自己準備的小禮物。
這個有著微卷黑發的男人低順著眉眼,隻在眼角帶著柔和而又溫暖的笑,他一手牽起小姑娘的手,另一隻手則將一條帶著可愛的小蜜蜂墜子和櫻花墜子的手鏈戴到了她手上。
鏈子是溫溫的,貼著皮膚以後一點也不冷,太宰治又第一時間將手套和袖子擼回到了原處,怕小姑娘冷,於是也把鏈子一同給遮了起來。
“聖誕快樂。”我的小可愛。
太宰治還牽著萌醬的手,小小神明瞧了眼帶著手鏈的地方,想了想就笑道:“聖誕快樂。”
如果“聖誕快樂”是一句祝福語的話,那身為神明的她同樣不會吝嗇。
萌醬又回頭,扯了扯安室透的衣擺,等他低下頭來,她同樣祝福道:“聖誕快樂,透。”
安室透低頭看著自家姑娘,跟著也冒了一句:“聖誕快樂。”
不過安室透覺得,他家姑娘可能連聖誕節究竟是什麼樣的節日都不清楚,至於“聖誕快樂”這句話大概也隻有“快樂”是她想要傳遞過來的吧。
當晚,眾人是帶著微妙的心情回去的酒吧。
公園裡不止櫻花開了,就連花壇裡的石竹、花圃裡的鬱金也都開了,外圍的合歡不止開花了,連葉子都長滿了。
等他們回去了,突然發現就連路邊那零星的幾棵櫻花也開了,霓虹燈的光打在上麵,如夢似幻。
反正就是不真實,讓人有種出門走錯了時空的感覺。
萌醬這次是被安室透抱著回去的,眾人不時瞅上一眼,就怕他們的小可愛像那些故事裡的小精靈突然消失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小可愛究竟是如何做到讓所有的花都綻放,不過結合以往種種,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小可愛一定不是普通人類。
啊啊~該不會真的是精靈吧。
所有人這麼想著,越發擔心第二天起來見不到他們小可愛。
第二天一早,眾人都頂著一對熊貓眼到了樓下。
整個大廳已經被簡單的打掃過了,大多數人就吃著早飯,看著電視。這台被掛在天花板上的電視機千年難得被打開一次,今天也不知怎麼的,有人突然開了電視,順手還調到了晨間新聞的頻道。
新聞播報員正嗶嗶嗶嗶說著昨天的景象,又扯扯即將到來的新年,最後話鋒一轉,說起了昨晚上可謂空前絕後的大奇觀,同樣也是大奇跡。
據最新消息,昨晚十一點過後,國內的花都開了。
整個國家仿佛都沉浸在花海之中,明明還是十二月,明明還是季節性不同的話,但神奇地竟然一同綻放了。
沒有半點征兆,然後在過了一個晚上後,所有的花又都凋謝了,隻留下滿地的花瓣。
電視裡播報員顯得格外激動,一邊說著這是曆史性的奇跡,一邊又說有多少人因為花開得太過突然,竟然被嚇暈了過去,還開玩笑說據不完全統計,有多少人的花粉症竟然提前三個月發作了。
萌醬恰好是這時候下來的。安室透早早就下樓給她準備早飯去了,所以她是一個人從樓梯間走出來的。
就在她走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他們眼神微妙,有崇拜有驚訝甚至還有一兩個都參雜著幾分擔憂。
萌醬有些奇怪,眨巴著眼睛環顧了一圈,最後她同樣也發現了掛在天花板上的顯示頻。
播報員大概已經播報完了時事,突然語氣輕鬆道:“這大概是神明大人送給所有國民的聖誕節禮物吧,不過對那些花粉過敏者來說,可能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吧……”
萌醬:“……”
小小神明突然猜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昨天她沒控製好力量,於是全國的花都開了。
萌醬想:天照誠不欺她,以及……惠比壽說得竟然也是真的。
太、太誇張了吧!!~
播報員最後的話沒多少人當真,畢竟日本的神明會不會過西方的聖誕節還不一定呢。
不過權當這是聖誕節禮物,獻給所有人的。
今年收到聖誕禮物的還有一個,遠在高天原的惠比壽瞧著手中的肖像畫,一直沉默了片刻才問道:“這是我?”
站在邊上的邦彌遲疑了好久,身為把畫拿回來的人,他最終還是騙不過自己,點了點頭回道:“是的,的確是櫻大人畫的你。”
惠比壽又瞧了眼肖像畫中那個光禿禿的腦袋:“……這是她沒畫完?”
邦彌在遲疑了片刻後,回答地格外誠懇:“……我覺得可能是櫻大人還想著你踩了她一腳……”
惠比壽:“……”
頭一次收到小神明送得聖誕禮物,沒想到竟然是一張自己的光頭肖像畫。
這一刻,惠比壽隻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一邊想著當初自己那一腳是不是踩重了,又想著是不是底下人類把一些壞思想教給了小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