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琴阪的聲線不同,比水流隻是剛開口,就能讓人分辨出眼下說話的和之前那隻傻鳥完全不是一個。
安室透挑了挑眉,儘管眼前的事情已經超出常理了,但他意外地冷靜,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萌醬則歪了歪腦袋,瞅著地上的綠色鸚鵡,這隻鸚鵡從某一天開始就一直跟著她,還一直看著她。對此她並沒放在心上,不過既然這隻鸚鵡被她家小白抓住了,小神明想問一下好像也可以呢。
“你之前就一直在看我,為什麼?”萌醬並沒回應他的道歉,反而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小神明在說到“之前、一直”的時候,安室透皺了皺眉,因為他從沒關注過半空中的事情,還是頭一次知道有一隻鸚鵡一直跟著他家姑娘,而背後的人則透過這隻鸚鵡一直盯著他家姑娘看。
說實話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用法律法規來判斷的話,這都已經構成犯罪了吧。
隻不過就普通人來看,一隻鸚鵡一直跟著一個小姑娘,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小白則在小神明落下話音後,不滿地加大了爪子上的力道,以至於因為受力過猛,琴阪差點就和自家王斷聯了。
“因為我在很早以前就一直想要見見你,小櫻。”透過琴阪的視線,其實並不大能看到小神明的樣子,但即便如此,比水流在念出“小櫻”時的語氣,卻仍舊溫柔而又繾綣地好似在舌尖上纏繞了許久許久。
在差點死去的那天醒來,比水流聽聞了小神明的作為,從此他便將“神明大人”這個稱呼烙印在了心底最深處,從最初的感謝、崇拜、憧憬、向往,到後來直接把也不知是不是彆人瞎編出來的人物擺到心裡的那方天地,又將所有從磐先生那裡聽來的描述放置到這人身上。
然後他想:那一定是個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耀眼的存在。
當然,因為小神明那時候變小了,變得和那時的他差不多大小,比水流甚至還想過,或許再次相遇的時候,那位神明大人會和自己一般大也說不定。
直至那天,磐先生難得拎著便利店的便當盒回來,儘管一臉疲累,語氣卻依舊欣喜地說起遇到小神明的事。
“……你知道嗎?原來那位神明叫小櫻啊,雖然很大眾……”
於是比水流又將“神明大人”替換成了“小櫻”,自那以後這個名字就在他心底翻來覆去地重複了幾千遍幾萬遍。
萌醬卻在聽到這話後,有些莫名,她眨巴著眼睛,跟著又問:“為什麼?”
小神明極少來葦原中國,少有的幾次不是忙著拯救這拯救那,剩下就是帶著簽訂了契約的神使們回去,印象中她似乎沒和幾個人類打過交道。
啊~她家透完全是個意外呢。
“這個……”比水流的聲音意外帶上了一絲笑意,他頓了下,跟著說道:“可以允許我下次再說嘛?我希望能和小櫻見一麵。”
雖然一直有透過琴阪的眼睛看著小神明,但果然還是想要親眼見一麵啊。
安室透在聽到這話後,下意識皺了皺眉。同樣聽到這話有所不滿的,還有小白。
萌醬倒是不大上心,不過她還是看了眼自家小狐狸,又偏頭看了眼安室透,儘管這一人一狐臉上的表情迥然不同,但那雙眼中卻都透露著不滿,或者說……不同意。
於是下一秒,她果斷拒絕道:“可我不想和你見麵呢。”
對麵的人似乎料到她會這麼說,透過琴阪傳出來的笑聲並沒有任何失落,反而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了然。
比水流說:“嗯,我知道,所以我會努力讓小櫻想和我見麵的。”
萌醬:“……”
小神明不是很懂這類人的腦回路呢。
比水流又說:“對了,小櫻知道你手背上的紅色圖案是什麼嗎?”
萌醬不知道,安室透同樣也有些好奇,小白則直接豎起了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雖然它不會喜歡這隻鸚鵡,同樣也不喜歡躲在這隻鸚鵡背後的人類,但這並不妨礙它想要知道自家神明手背上的那玩意究竟是什麼。
“小櫻手背上的紅色圖案名為‘令咒’,官方給出的解釋是魔術結晶,類似於聖痕。”比水流也不管對麵的人有沒有興趣,自顧自繼續說道,“我想小櫻手上會出現令咒,很可能和某個地方正要進行的一場魔術師間的戰鬥有關……”
安室透:“……”
這種描述,確定不是魔法?隻是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