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坐在桌子邊上,總覺得打從自己遇到對麵自稱神明的小姑娘開始,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都變得異常微妙。
因為自己是魔術師,是時鐘塔的學生,更是這次聖杯之戰的其中一名參賽者,然後……他就被這個黑皮男人請到了桌子邊上,美其名為給他答疑解惑。
“嚴格意義上來說,聖杯之戰一定是要在冬木舉行的。”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韋伯內心已經抱頭了,所以說啊他為什麼要坐在這裡給一個普通人科普聖杯之戰。
他已經不幸為自己增加一個強勁的對手,為什麼還要給這位對手的參謀提供各種情報啊。
韋伯一邊想一邊看了看周遭,對麵是小神明,小神明邊上坐著她家“參謀”,而兩名從者分彆坐在他兩側,名為小白的“使魔”則蹲在桌子邊上。
東方不是還有個詞嗎?四麵楚歌,目前很好的概括了他——韋伯·維爾維特的處境。
“其實我也不知道戰場怎麼就轉移到了東京……不,也不能這麼說,實際上我想那幾個人是想著找到了最後一名參賽者,他們就會把戰場轉移回冬木,想要讓聖杯出現,應該是必須在冬木的土地上才行。”
對麵安室透想了想,又問道:“那如果我們強行在東京結束這場聖杯之戰呢?”
韋伯先是沉默地瞧了眼這男人,心想著:這人真有自信啊,恐怕連禦三家的遠阪和愛因茲貝倫家都不敢誇下這個海口,還有他那位老師,儘管他老師也很自信,但麵對聖杯之戰也格外謹慎啊。
“先不說你們能不能辦到……”光一個“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韋伯一溜掃過眼前一群,突然覺得……這男人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撇去小神明和這男人,戰力包括caster、berserker以及……一隻狐狸使魔,彆人自稱是大妖怪,大概就和神話中的魔獸啊巨魔類似……
“好吧,我想了想,如果你們真得能把大部分從者結束在東京這片土地上,因為這片土地的靈脈很零散,可能也沒有讓聖杯降臨的魔法陣,或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當然這隻是韋伯的猜測,但理論上是這麼說的,冬木之所以能每六十年舉行一次聖杯之戰,主要還是歸功於它有著汲取龐大魔力的魔法陣。
“這樣正好。”安室透聽著韋伯的分析,儘管他本人不懂什麼魔法啊魔法陣之類的,但大概也明白這種儀式不是隨便一個地方都能進行的。
而作為守護日本的公安,安室透壓根就沒打算讓這些人在自己所要守護的土地上為所欲為。
“你叫韋伯·維爾維特?”安室透把視線落到了對麵的少年身上。
儘管還沒和其他魔術師接觸,但安室透直覺:可能這少年是這幾個魔術師之中目的最單純的——
想要通過聖杯之戰證明自己的實力。
至於其他的,因為畢竟被稱為萬能許願機,誰都不知道獲勝的人會許下什麼願望。
對麵韋伯被這麼一問,慢了半拍才怔怔地點了點頭:“嗯。”
他應了一聲,安室透跟著提議道:“你之前說魔術師之間也會聯手是吧。”
韋伯再度怔怔地點了點頭,因為不曉得這個黑皮男人究竟想乾嘛,同樣自己也因為rider不在而各種捉襟見肘。
不過韋伯覺得,即便rider現在在這裡,他們兩個估計也都得慫在這邊。
“那要不要跟我們聯手?”安室透很爽快地發出邀請。
當然這並不是出於對魔術師少年的能力的肯定,單純是覺得有個向導總比沒有好。
而對麵的韋伯顯然符合有點能力,又無害,心性也很單純這幾點。
倒是韋伯一聽這話,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他跟著抬起手,語氣嚴肅道:“等等、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
安室透笑了下:“聯手。”
韋伯跳了起來:“為什麼我要跟你……不對,跟你們聯手啊。”
安室透挑了挑眉,又假意環顧了一圈,視線分彆從兩個從者以及小白身上略過。
韋伯看在眼裡,眨著眼睛萬分肯定這人是在提醒或是威脅他:看吧,你自己決定究竟怎麼做。
他能怎麼做?四周都是敵人,而他的戰友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蹦躂。
韋伯都想抱著腦袋尖叫了,但他最後也沒這麼做,而是默默坐了下來,半餉忽得說道:“好吧,我同意。”
當天晚上,因為公寓的牆壁並沒能修好,同樣為了防止有其他從者找過來危害到這一片區域。
萌醬主動提出了之前的方案,帶著自家兩位從者包括她家透去了鄰郊的一處宅院。
夜鬥倒是留在了公寓,這位禍津神表示自己一定要完成了小神明的委托。
儘管安室透特彆想把這個看起來萬分不靠譜的人趕出去,然後打電話叫裝修公司過來,但最終還是放任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邊壘磚頭。
“是這條路嗎?”月色下,安室透跟著小白的指示驅車去了郊外,在沒有路燈的山路上開了半小時。
某公安都快懷疑自己對東京地區的了解了,至少在他印象中,這條山路根本沒有什麼岔路,同樣也沒有任何住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