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沒有故意避開玄玉他們, 修仙之人五識靈通, 就算隔數公裡, 以玄玉他們元嬰期修為,想要知道杜白這裡的動靜和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杜白便也不多此一舉。
玄玉倒是沒有呆在杜白審問的房間,他帶著幾位執事在隔壁等待,免得有他們在, 有些手段杜白無法施展開。
房間內隻剩下杜白與被法寶束縛住的黑衣男人。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 麵容普通, 隻是麵色陰鷙, 此時他已經清醒了過來, 眼神凶狠,帶著殺意。
杜白不以為意,瞪的再狠, 被封了靈力,眼神也殺不死他,他愛瞪就瞪唄。
“這位輪迴派的前輩,不知您潛入東安城, 到底是何目的?”杜白溫文有禮的詢問。
輪迴派的中年男子冷笑了下:“小子,你彆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點信息,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讓我瞧瞧你們所謂的正道的手段!”
“前輩言重了,晚輩隻是詢問一番,前輩不答, 晚輩自然也不會為難,但前輩如今被捉,倒不如坦白從寬,還能有一線生機,不然就此送了命,輪迴派雖叫‘輪回’,卻也無法讓您死而複生,何必枉送性命?您任務失敗,就算最後能夠逃回去,以輪迴派的做派,您恐怕也難逃可怕的懲罰,不如就此投入正道,改過自新,也是一件美事。”
“嗬,我最討厭你們這假惺惺的作態,說起話來一套一套,隨意就把門派的信息透露給你們,這樣沒有一點信用,出爾反爾的反骨仔,你們正道敢收留?套出信息之後,給個痛快還差不多,如此,我為何要告訴你們信息,就算受些折磨,至少我的忠義之心仍在,大不了就是一死,何有懼哉!”
杜白略有動容,他輕描淡寫的吐露出中年男子心中所想:“你家少主能有你這樣的下屬,真是一件幸事,你用自己的性命為其拖延時間,煞費苦心,那些被你殺死的普通人又何其無辜,你的確忠義,但手染無數鮮血,也的確該死。”
中年男子的麵色第一次有了變化,他驚懼道:“你!你怎麼……”
“他心通!你怎麼會這種佛門至法!”聽聞了杜白的話,明明沒有說出一句信息,卻被對方知曉,男子驚訝至極,不由讓他想起佛門高人也少有人會的神通。
杜白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中年男子平靜了一些,他沒有糾纏杜白是如何知曉他心中所想,反而回道:“不過一些螻蟻,為我派犧牲是他們的榮幸。”
杜白眯了眯眼。
“你生氣了,哈哈,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說的都是實話!”中年男子看見杜白的神色變化反而笑了,笑著笑著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杜白麵色一變,連忙上前查看。
死了!
他被封住了靈力,又被法寶鎖住,應該根本無法自殺才對。
玄玉察覺到動靜,與執事一同來到這個房間,見到嘴角衣飾地麵上噴濺的鮮血,已經沒有氣息的中年男子,皺起了眉。
玄玉身後的執事看杜白的眼神一時有些變化。
這現場實在是太像是杜白在殺人滅口,不過好歹他們知道杜白是天極齋的小齋主,沒有這麼做的必要,而且他們就在隔壁,杜白如此做也太明顯了,人還是杜白來了才幫忙抓住的,又何必多此一舉。
“是輪迴派的碎魂秘法!”玄玉聲音沉重,“他的身上居然施了這種手段,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都怪我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杜白有些自責。
“天清不同自責,你才踏入修仙沒多久,對這些門派的手段了解不多,沒能發覺是很正常的事情,輪迴派的碎魂秘法非常隱秘,就算是我,也無法準確的察覺。
碎魂秘法是一種自殺的手段,但是卻會將自殺前數日經曆的事情都傳達回輪迴派當初給他施展碎魂秘法的人那裡。”
玄玉鄭重道:“天清,你的信息恐怕已經被輪迴派的人知曉,之後一定要小心。”
方才天清與輪迴派中年男子的話,玄玉都聽見了,也聽見了中年男子驚呼的‘他心通’三字,這是天清他的秘密,玄玉沒有詢問,隻是有些擔心天清之後恐怕會被輪迴派針對。
“我會小心的。”杜白應下,接著語速很快的道,“事態緊急,輪迴派的計劃事關百年一次的平南城獸潮,這次的事不止輪迴派一家參與,輪迴派的重離司主導,聯合離魂神教、地煞門一起,準備提前引動獸潮,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人隻是被派出來混亂視線的棋子,這樣的棋子還有幾個地方也有,隻是修為沒有他高,他算是棋子中修為比較高的幾個之一,主要是怕派出的棋子修為太高,引起的視線太重,從而打亂計劃,最高元嬰期是最好的區間。
在這些棋子中間,混合了一些真的目的的人,他們在收集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女子的鮮血和靈魂,用於計劃的重要材料,其中,作為此次計劃主導的重離司也在。”
玄玉沒有問杜白是怎麼知道這些信息的,是不是真的會‘他心通’之類的神通,他聽完之後,立刻嚴肅的道:“碎魂秘法讓輪迴派那邊得到了我們這邊的信息,重離司他們很快就能收到信息,從而改變計劃細節,我們需要趕在之前,打破他們的計劃。”
杜白拿出一個玉簡放在額頭,閉眼數秒之後,將玉簡遞給玄玉:“他們所在位置名單還有計劃細節都在裡麵。”
“辛苦了。”玄玉拿出把一寸長的小劍,看過杜白玉簡中的內容之後,直接飛劍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