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窩在沙發裡玩遊戲的千櫻突然開口。
“爸媽，時間不早了，我送林羨去公交站。”
“這....好好。那你們小心點啊。”田稻芬拉住還想抓著人追問的宋有洲。
朝他使了個眼色。
宋有洲癟了癟嘴，無語的看著林羨禮貌的和他們告彆，然後被自家寶貝閨女拉著手扯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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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不是首都。
但也是省會。
小區外麵，就是護城河，河岸兩側，閃著各種的霓虹燈。
兩人沿著護城河的河岸走。
林羨突然停了下來。
“綺綺。”
淺淡的霓虹燈反射光芒，映入他的眼底，試圖驅散眼底那一抹濃稠的黑。
他看著千櫻平淡的臉，抿了抿唇，“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下去？”
是害怕她爸媽聽到後，接受不了。
還是說，她自己本身也是介意的？
千櫻麵無表情，“不想說就彆說。”
“你沒必要勉強自己。”
小反派這會兒還是100的黑化值呢，在祁家倒台之前，應該都不會降。
逼迫一個黑化值100的人去回顧他最過不去的過去。
她倒也沒這麼變態。
林羨一怔，眼底細碎的光芒映襯著霓虹燈的光，甚至隱約比霓虹光還要亮上幾分。
他嗓音有些晦澀，“你知道.....”知道他還不想說嗎？
千櫻無語，“這不是很明顯？”
林羨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又控製在一個不會傷到她的程度。
“我以為......”林羨麵容緊繃，下頜角線條分明，“我以為我裝的很好。”
“不瞎的都看得出來。”
林羨失笑。
或許她是對的。
他可能裝的並不好。
不過她是第一個關注他心情的人。
在外人眼裡，不過覺得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怪物而已。
誰會關心他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放不下過去呢。
她的手似乎天生怎麼都捂不熱，但是此時，他隻覺得手心這一片冰涼，將他整個人都撫慰了。
曾經無法麵對，無法提及的過去，此時在麵對她的時候，突然是那麼微不足道。
林羨歎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當年......”
他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母親死了，她讓我不管怎麼樣，都要活下去，隻有活著才能替她和爸爸報仇。”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那麼想讓我報仇，還是隻是給我一個目標，讓我能堅持著活下去。她的確也說過，如果我餓了，可以吃她的屍體果腹。”
“可是我沒有，那是我媽媽，我怎麼會吃她呢，那樣的話，我連畜生都不如了不是嗎？”
“可是我不吃，有東西會吃，有蛇，有老鼠，還有蟑螂。我想活下去，他們居然還要打擾我母親，所以我把他們都吃了。”
林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一直都很平靜。
隻有他說完之後，看向千櫻的眼神，在黑夜滿天的霓虹燈映照下，才透出一絲脆弱和忐忑。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臟？”
哪怕他沒有像彆人傳言那樣，是個吃人的怪物，可他也曾狼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