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淒厲鬼新娘7(2 / 2)

雙聲道無所謂地揮揮手:“知道了。”

陳思看著他,雖然沒有說話,眼底卻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孤獨飛鷹回來的最晚,才踏上樓梯,就感受到屋子裡一片濕氣。看到桌上的東西後,他的臉色變得很差,雙目睜大,麵色發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陳思看向梅子,兩人四目相對,互相點點頭,又轉過身若無其事地問孤獨飛鷹:“你有發現什麼東西嗎?”

孤獨飛鷹沒有回答,隻是緊緊盯著兩個女生。

陳思拿著兩件蓑衣和鬥笠,上前一步:“出去一下吧,我有事要問你。”

雙聲道隻覺得三人的氣氛有點詭異:“什麼事要在外麵說?”

梅子站在雙聲道後麵,伸手拉了拉他。

陳思沒有回答,孤獨飛鷹似乎回過神來,他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兩個人,伸手接過蓑衣和陳思一起下了樓。

……

阮家的晚飯雖然簡陋,但看得出來阮母非常用心。

木樂午飯就沒有吃,阮母的手藝不錯,他埋頭光顧著吃飯,總算安靜下來。

蘇席也很安靜,但他吃的很少。

阮母似乎一直很拘謹,不敢抬頭看蘇席,偶爾給阮喬夾菜,一頓飯吃的非常沉默。

收拾碗筷,往外麵棚子裡燒著洗碗水,阮喬又去幫忙,忍不住問她:“村子裡的人都說他是災星,我把他帶回來,你不怕嗎?”

阮母洗碗的手停了下來,歎了口氣,才抬頭看她:“你既然知道,就應該離他遠一點。沒人照顧,他也不可能一輩子都被關在祠堂裡。”

也是,看陳伯的年紀估計也照顧不了蘇席多久了。

“你把他帶出來了也是一件好事,雖然……但畢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已經聽說了,外麵山洪塌方,車子開不進來。等路挖通了,你讓他離開村子吧。”阮母似乎回想起了往事:“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爹也死了這麼多年,小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前是我們對不起這個孩子,誰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阮母看了眼身後又花又臟的窗子,隻能隱約透光,不管是從裡麵還是從外麵都看不清另一邊的景象。“但小雲的確是受到詛咒的孩子,媽不想你出事,離他越遠越好。”

阮喬:“爹是怎麼死的?”

阮母的眼神變了變:“水庫剛剛修成沒有多久,你爹喝醉了酒,掉進去淹死的。”

阮喬疑惑道:“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都是大人的事,你就彆打聽那麼多了,好好讀書,”阮母推她進屋:“剩下的活我來,你去歇歇。”

阮母不願意說,阮喬便直接問蘇席。

說起當年的往事的時候,蘇席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的事一樣。

在一邊無聊地木樂也湊了過來,不過很快他就接過了話頭。

“這件事我知道!我在祠堂的記錄簿上看到過十多年前的記錄。”木樂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十多年前,村子裡的傻子忽然懷孕了,孩子他爹不知道是誰,但村子都傳是鬼胎。

因為自從傻子懷孕之後,傻子的家人一個接著一個,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有的是突發疾病,有的遇到了意外,有的被人謀殺,凶手卻毫無下落……總之厄運從那個時候開始,降臨了整個村子。

緊跟著的就是和傻子住的近的街坊鄰居,也開始莫名其妙地死人。

村子的墳地被人刨開、家禽莫名其妙地失蹤……第二日起來,村子的路上全是乾涸的血漬,不知道是失蹤的家禽還是人的血……

恐慌在村子裡蔓延開來。

越來越多的怪事發生,每天都能聽見人們在抱怨和討論。

是那個鬼胎……

它害死了雲家所有人不夠,還要拉整個村子陪葬!

村子裡的人想抓到傻子逼她打胎,但傻子卻失蹤了。

“說來也奇怪,傻子失蹤之後,村子裡的怪事就少了。雖然還是經常發生一些倒黴事,但比起之前好了不少。”木樂繼續道:“過了三年,傻子領著一個小男孩出現了。原來她不知道去了哪裡,自己一個人生下了孩子。她這一回來村子裡的怪事,又開始了。”

“傻子原本就身體不好,這三年也不知道怎麼過的,他們母子沒有地方住,全靠陳伯接濟,住在祠堂裡。傻子回來沒過三四年很快就死了。村裡的人就把矛頭指向那個留下來的小孩。尤其是阮家又死了人之後,恐慌達到了極點。村子裡的人想起當初村子裡遍地白紙,家家披麻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他們衝進了祠堂,想要燒死這個小孩。”

阮喬:“你這個版本一點都不像是會寫在祠堂這樣的地方的記載啊,更像是聽誰說的……”

木樂得意:“我當然不隻是看了記載,我還在我師父家看到了一些當年的事情的筆記,綜合多方角度之後才和你們說的好吧。”

阮喬看向蘇席的手,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腕,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好看的過分:“後來你為什麼沒死,還是說死而複生了?”

所以才沒有脈搏,沒有呼吸?

蘇席察覺到她的目光:“你看什麼。”

阮喬:“看你是不是蓮藕人。”

木樂愣愣的:“哎?”

阮喬轉頭對木樂:“讓你平時多關注一下我國的神話傳說吧,現在的年輕人沒文化真可怕,連梗都接不住。”

木樂眉頭一皺,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露出幾分不服氣,好看的嘴唇撅著,轉過身低頭壓低了聲音,對著某處空氣急語:“快快快,幫我查一下,對,我們木家人不能被看扁!”

“哼。”木樂似乎得到了某種訊息,再回頭的時候昂首挺胸的:“哪宅是吧,死而複生的那個,我也是知道的。”

阮喬:“是哪吒。”

木樂:“鵝,樂……”

他舌頭有點打轉,乾脆閉嘴不說話了。

蘇席淡淡道:“他們沒有殺我,雖然被抓了起來,但隻是暫時被關在祠堂裡,後來來了一個道士,很不情願地畫了一張圖案,村子裡的人按照這個圖案才打造了一條鐵鏈。”

阮喬看向木樂:“你師父?”

木樂撓撓頭:“應該是吧……畢竟那個時候他還沒撿到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阮喬疑惑道:“但我爹的死也不一定就是因為你們母子,為什麼他們這麼確定?這一次還情緒這麼瘋狂。”

蘇席聲音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底發冷:“因為水庫的屍體。”

阮喬:“水庫?”

啪嗒。

身後傳來盆子落地的聲音,三人回頭一看,阮母站在門口麵色發白,盆子裡的菜散了一地。

她雙唇發白,不停顫抖,半晌才蹲下身子收拾一地的狼藉。

阮喬過去幫她,撿完菜,才按住她的手緊盯著阮母的眼睛:“媽,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作孽啊!”阮母看了蘇席一眼,臉色依舊難看:“小雲他媽媽剛死的那段時間,村長在事業的重要時期,為了做出點成績好調到縣裡去,他就提議給村子北邊修築一個水庫。修築水庫是好事,村長可以拿功績,村子裡也能得到一大筆補貼。但你知道,咋們村一直以來就常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尤其是小雲他媽懷孕之後,更邪乎的很,她回來之後更是怪事不斷。那水庫還沒修好就發生了幾次小的事故,村長隻好按照村子裡老人口口相傳的法子,找一具屍體綁在水庫底下的水泥柱上,又請沈家來作了法。”

又是沈家。

木樂:“咋不請我師父?”

阮喬:“可能你師父技術的確是……你們家這麼多年的貧窮不是沒有道理。”

木樂又不說話了。

【彈幕-我莫得打火機】哈哈哈哈哈暴擊

【彈幕-長淵】可憐的木樂弟弟飯都吃不起了

【彈幕-今天想吸貓】摸摸頭,不氣不氣。

【彈幕-沐籽聞一】太陽の男家裡果然有秘密啊,精通這些邪術,合理懷疑他們家的錢有問題

阮母歎口氣:“當時村子裡哪有新的屍體……就算有,家裡人也不會同意把人綁在水庫下麵,那可是永世不得投胎的惡咒啊!”

阮母小心看了一眼蘇席,見他沒有反應,才繼續道:“最後你也知道,小雲的母親剛剛病逝,小雲還小,村裡人都說,與其讓他媽媽後事無人打理,暴屍荒野,倒不如給村子裡做點貢獻。”

【彈幕-不甜不負責】這……感覺有點過分了吧?

【彈幕-寒蟬不知意】不就是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嗎?

【彈幕-三直直奈撩】這個村子的人,口區

【彈幕-半巷中人】自己不願意,人家就能願意?

彈幕都在為蘇席的身世打抱不平。

彆說直播間的觀眾了,就連阮喬也有點氣。

借用了彆人的身體去鎮壓水庫不說,最後意外淹死了人,還把鍋甩到小孩身上。如果不是蘇席的角色,換成任何一個小孩子被從小這樣對待,鎖在祠堂裡無人問津十多年,該有多痛苦?

阮母歎了口氣:“現在想想,當初村子的人確實是太瘋狂了,就連我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們對不住小雲這孩子,如今你把他帶回家來,也是我們家該還的債。隻是小阮,事情可以由我來承受,我發生什麼都無所謂,但是我希望你離這些事遠一點,媽也想你好好地。”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遠離蘇席這個災星。

哪怕阮母在這裡算是看的明白點的人,但還是逃不脫心底對他的偏見。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災星禍害,無非是人心在作祟罷了。

阮母繼續道:“當初大家是想燒死小雲,但木師傅一直說他是人,殺人是犯法的。後來沈家出麵,大家才放棄了這個瘋狂的想法,最後由木師傅畫一個鎮壓的圖案,打造在鐵鏈上鎮壓小雲身體裡的惡鬼。”

【彈幕-小籠包三思】這樣看來沈家也不是儘乾壞事的

【彈幕-斯萊特林的妖怪】我暈了,這裡麵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彈幕-淩亂而不失優雅】哪有分的那麼清楚的,好壞還不是都為了自己的利益

【彈幕-嘉落】排樓上,村子裡的人都是為了自己,但說真的陳伯真的是好人,一直照顧我家崽崽太暖了

【彈幕-臨安】 1,希望陳伯好人好報,長命百歲

阮母站起身來:“這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們就當過去了,小雲啊,你還年輕,人生才剛剛開始。隻要你走了離開村子,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就不會有事。我先去乾活了。”

阮喬看了看天色,“走吧,時間到了,去秦月家看看其他的玩家。”

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線索很多,但都錯綜複雜,看似大家都有聯係,但實際上卻沒有一條清晰的思路。阮喬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但她還需要和其他玩家見麵之後才能確認。

……

秦月家離阮家沒有多遠,但因為地勢的原因,需要繞道。

陳思和孤獨飛鷹走出屋子,朝前麵走了走,來到沒人的穀堆旁邊。

這除了有個長凳之外,還有個棚子可以暫避雨。

孤獨飛鷹有些戒備:“可以說了吧。”

陳思取下鬥笠,看著他:“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想起來了。”

孤獨飛鷹看著陳思腳下一片水漬,“我的記憶裡的畫麵裡有每一個乘客上車的畫麵,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臉和你的相同。”

他後退一步:“你和梅子根本就不是車上的人,昨天晚上你們為什麼要撒謊!”

“記性真好。”陳思把弄著手上的鬥笠:“你看見這鬥笠之後是不是很害怕?”

孤獨飛鷹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和微微縮著的手指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陳思繼續道:“雙聲道看見這東西之後沒有任何反應。”

她看著孤獨飛鷹:“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孤獨飛鷹繼續說:“我在村口遇到你們的時候,你們渾身都濕透了,是後來在秦月家找到衣服才換的。你們說的水庫的樣子和方向也沒有問題,所以你們肯定是從那邊來的。”

陳思笑了一聲,道:“那你應該明白,我們是一類人。”

原本有些慌亂的孤獨飛鷹忽然鎮定下來,他順著陳思的話繼續下去:“對,我們是一類人。”

“如果我們是一類人,你為什麼要引我出來?”

孤獨飛鷹的話音剛落,從後麵秦月的屋子裡,遠遠地傳來了一陣男生的慘叫。

聲音很遠,但聽在他的耳裡,卻令孤獨飛鷹出了一身冷汗。

是雙聲道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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