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還有人38(2 / 2)

柏悅路都是高檔小區,顧玲玲住的地方也挺高端的,進出小區都要識彆碼,她會提前給預約好的人發識彆碼,而且有效期是一日,憑借這個識彆碼,可以進出小區一直到她家樓的所有門。

“叮咚——”

門鈴響起,女人擦了擦杯子,將東西擺放整齊後,轉身走到門口,“哪位?”

“陳且,預約過的。”

“好,”

顧玲玲也沒看貓眼,伸手打開門,抬頭看見的人卻是蘇席。

她微微一愣。

“怎麼是你?”

蘇席卻越過她走進了屋內。

“陳警官有點事,讓我幫他來問你一些事。”

顧玲玲在門口愣了片刻,才關上門,走進屋內。

她畫著得體的淡妝,穿著一身黑色裙子,屋內開著暖氣,空間大而明亮。

顧玲玲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依然很有氣質,皮膚白皙,臉頰消瘦,更顯出女人的臉部輪廓,她的聲音有些啞:“抱歉,最近感冒了,所以很多病人的預約都取消了,你一直沒和我聯係,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而且,今天也不是周四。”

她和蘇席的預約,都是在每周四,一周一次。

“今天我不是病人,”

蘇席道:“隻是來問你一些事情。”

“茶還是咖啡?”顧玲玲走到客廳的廚台後:“我記得你喜歡白水。”

蘇席問:“你認識周瀟嗎?”

“這,”

顧玲玲倒水的動作一頓,看向他:“涉及到彆人**的事情,恐怕我不能回答你。”

蘇席拿出陳且的警官證,沒有打開,上麵的徽章在燈光下發亮:“這個也不能回答?”

“你不是作家嗎?”

“作家就不能是警察?”

【彈幕】[葉落瞬間]陳且看了直呼內行

【彈幕】[陽止十九]哈哈哈哈真鬼才

【彈幕】[朝聖]至少這個證是真的

顧玲玲走過來,將水杯放在桌子上,坐在他側麵的沙發上:“周瀟的確是我的病人,但她隻來過我這裡兩次,後麵也不願意來了。”

蘇席:“為什麼?”

“不知道,”

顧玲玲道:“可能是覺得這種治療她並不需要吧。”

“你知道她吸/毒的事情嗎?”

“這我倒不清楚,她剛剛出院那陣子,身體很弱,”

顧玲玲回憶道:“後來也沒來我這裡了,她最近還好嗎?”

“她死了。”

“……”

顧玲玲沉默片刻,道:“抱歉。”

“她也是個可憐人,”

顧玲玲歎了口氣:“所以陳警官找我就是為了問她的事情?”

“算是吧,”

蘇席打量著屋內的裝飾,還有顧玲玲的衣著飾品,她簡直就是把“富婆”兩個字打在了臉上,雖然說著抱歉,但臉上是禮貌的歉意,而非真心的。

看來長期和人打交道,她很清楚如何表現出彆人需要的情感。

“不過我這裡有一份錄音,或許對你們破案有幫助。”

顧玲玲打開手機,找了一會:“按理來說,這些東西是不能對外公布的,屬於病人的**。”

錄音的不長,基本是周瀟一個人的自述。

她的聲線很粗,而且聽起來情緒很激動。

【……這個世界全都變了樣子,我什麼都沒了,你在這裡聽我說,能理解我的心情嗎?也對,你什麼都有,和我完全不是一種人……顧醫生,你出生就那麼好,住在這麼好的地方,還有花不完的錢,而我的生活,你根本無法想象有多痛苦!】

緊跟著是顧玲玲溫柔地安撫她的聲音。

【你還有家人。】

【家人?我不是家裡唯一的孩子,可是我從來沒在家裡感受到哪怕一點溫暖!我恨他們!討厭他們!這麼多年,他們找過我嗎?我一個人背井離鄉,出來討生活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家人又在哪裡?!後來我有了一個孩子,可是那個孩子也讓我看著討厭。】

周瀟冷笑了幾聲,又繼續說。

【很多時候,看著那個孩子,我真想掐死她,可是我沒有,死了多麼輕鬆啊,活著受著折磨,才是最解氣的,每天晚上,當我們從外麵工作回來之後,已經很累了,可是孩子一直都在哭,一直哭,一直哭……我一閉上眼睛,就能聽見孩子的哭聲,它就像一個惡魔一樣!!……顧醫生,你有孩子嗎?你有家人嗎?】

【抱歉……我一直都是單身,父母都在國外,我們之間也很少聯係,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生活總是會有美好的日子的,你不用把自己綁在過去的痛苦裡。】

這是顧醫生的回答。

【顧醫生,我真羨慕你,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麻煩你了,我以前在LS市生活的時候,有個朋友,孩子出生之前,她和我擠在一個出租房裡……她也和我說過一樣的話,說生活裡總是會有美好的日子的,現在回想起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顧醫生,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開導,但是我不會再來你這裡看病了。這個禮物是我的小小心意,不值錢,我也隻能買得起這些東西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錄音結束了。

顧玲玲無奈道:“周瀟這個人有很強的自主意識,她很排斥我們外界對她的關注,原本就隻是一個援助的病人,後來她沒有再來找我,我也沒道理再找她。我覺得,她應該沒有將我說的話聽進去。”

她又看向蘇席:“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醫學奇跡的。植物人都能蘇醒,我沒想到你……”

蘇席沒喝水,隻是等她繼續往下說。

顧玲玲卻停了下來,反問蘇席:“還有彆的事情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