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農村漢子的小冤家(三)(1 / 2)

時魚披著厚被子挪到灶房的時候,陳建民還在無意識地攪著鍋裡的酒釀番薯蛋花羹,甜膩膩的香氣刺激著時魚空蕩蕩的胃,“叔,還沒有煮好嘛?”

“哎。”陳建民驚了一下,才看到立在門口的時魚,鍋裡的甜羹已經浮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氣泡,“好了好了,你快躺床上去,叔馬上給你端過來。”

“嗯。”時魚乖乖地應了一聲,就轉身走到房裡去了。

果然時魚剛躺上 床,陳建民就把甜羹端到床上來讓時魚喝。

番薯被切得很小塊,經過大灶長時間的滾煮軟爛得用舌根一壓就碎,熱熱地甜酒釀喝下去暖熏熏的,再被被子一捂很是發汗。

時魚捧著碗很快就喝完了一碗,衝著把碗遞給他就又逃進灶房裡整理東西的陳建民輕輕喊了一聲,“叔,我喝完了,還有嘛?”

“還有的,叔再給你盛。”

時魚沒有馬上接過陳建民手裡的碗,而是認真得抬頭看著又想溜出去的陳建民說,“叔,坐下歇會兒唄。”

時魚沒有再說話,陳建民卻在他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陳建民不知道時魚對於剛剛那令人尷尬的一幕是怎麼想的,也或許燒迷糊的他全然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所以現在才能這樣坦然又輕易地讓自己陷入窘迫。

屁 股剛挨到床邊,陳建民就感覺到一陣火熱燒著他,明明、明明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床被子,陳建民卻莫名地篤定那熱量是從時魚的身上透過來的。

時魚一直眼瞧著陳建民坐下來了,才大發慈悲似得接過了陳建民手中的碗,卻仍是喝幾口就拿眼尾掃一下對方。

陳建民從不知道自己睡熟了十幾年的床鋪會如此的刺撓,讓他無法久坐,忍耐了片刻終是粗喘了一口氣,猛然坐起。

“你要去哪?”少年輕柔的聲音如一片羽毛蓋在火山口,擊潰了對方最後的掙紮,不敢再泄出丁點火星。

“夜裡風大,我去把門關上。”陳建民走到門口,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夜風,然後關上了門,將清明留在門外,屋裡一室酒意甜香。

碗沿遮住了時魚勾起的嘴角,隻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發現陳建民悄悄地坐到了一個稍遠的地方,像隻一米八的大兔子被一個拿著木彈弓的孩子嚇破了膽。

自己難道還能吃了他不成?

壞心思地故意用腳隔著被子輕踹了幾下陳建民,“叔,我喝不下了。”自然地把碗朝陳建民地方向遞了遞。

甜羹隻是帶著些溫熱了,陳建民接到手中卻仍覺燙手,刻意地避開了時魚喝過的地方一口飲儘,轉身卻在時魚看不見的地方一下下摩挲著那個已經被風吹涼的碗沿,汲取著隱秘的溫度,直到那些羹漬被擦的乾乾淨淨,才將碗浸入冷水裡洗淨。

時魚沒看見的動作,係統自然也沒看見。因此這會兒心情還不錯的係統還能和時魚聊上幾句,“你看男主這樣的大好人,被你母親綠了,又被你耽誤單身多年,現在還能不計前嫌給你吃給你床,你就彆作妖了,這個世界你就好好當個乾兒子,下個世界我給你換個金手指再完成任務。”

時魚沒理會係統的婆婆嘴,陳建民剛才那緊張和臉紅可不像是學雷鋒做好人好事。

仗著自己這兩天睡夠了,睜著眼等了又等,想要再睡前再乾些不純潔的事,可久到以為老實人被自己欺負狠了,今天又要獨睡空床的時候時魚才聽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陳建民明顯是以為時魚睡著了,摸著黑,放輕了腳步。

時魚想到明天對方似乎還得早起乾活,難得心軟了一次,想著今晚就先放過對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然而掀開被子時灌進來的冷風還是激得他縮了一下。

一直關注著時魚的陳建民連忙放下被子,等了一會兒,確定時魚沒有被自己的動作驚醒才又慢慢地爬上 床,等到終於把自己塞進被子裡的時候,時魚隻覺得自己身邊躺著一根冰棒。

緊接著,時魚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一重,應該是陳建民把自己的棉衣又蓋在了被子上,然後是自己的被角被人珍而又珍地壓了壓。

撩天撩地的時魚覺得自己心裡的某根弦似是被這種笨拙的珍重輕輕給掃了一下。

“係統,他真是個好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