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兩天的學,學校就到周末放假了,可是陳建民還是得去店裡。
時魚躺在床上,醒了卻依舊不願動彈。
這沒有手機,沒有網絡,還沒有男人的日子呐。
在床上躺到肚子餓得疼起來了,時魚才拖著身子坐起來,穿衣,下床。
陳建民為時魚備好的早飯即使溫在灶裡現在也沒了一絲熱氣了,時魚拿熱水泡了泡,覺著沒那麼冷了,就拿筷子把飯扒進了嘴裡。
這個世界留給他的印象越來越鮮活,而前世的記憶依舊蒙了層濃霧。
他知道自己是誰,記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但對於他是怎麼綁定這個係統的,對於他原先的朋友親人卻一無所知。
偶爾閃過的幾聲笑語隻是讓他的記憶更加混亂,而直覺告訴他,係統也不知道這些。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時魚紛亂的思緒,陳建民在店裡,村裡會來找他們的也隻有陳秀蓮一家了,因此時魚開門看到一個和他一樣高的小姑娘的時候,驚詫的不得了。
“秋寶?”
“嗯,我想借一下你的數學卷子。”小姑娘低著頭輕聲細語地說。
時魚不知道秋寶為什麼會來找自己,但他們兩個人總不能一直在門口站著,連忙讓秋寶進來,自己去軍布包裡找卷子。
卷子是昨天就發下來了的,時魚連蒙帶猜地好歹是及了格,但卷子上麵一眼就能瞧到好幾個紅叉叉,搞得時魚給試卷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
好在秋寶根本就沒有多瞟一眼卷子上的批改,接過卷子說了聲謝謝,就認真地看起了題目。
時魚今天本來也沒事,就搬了把凳子在一邊看秋寶做題。
秋寶沒有紙筆,就偶爾拿手指在桌子上劃拉幾下,算是打了草稿。
時魚隻能看見秋寶沒多久就把試卷翻了麵,一個小時多點就把卷子還給了他。
“你這就都看懂了?”時魚不由想起了當年被學神支配的恐懼。
“嗯,”秋寶的回話依舊簡短,停了停似乎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又補充了一句,“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時魚連忙翻出了那道燈泡題,學校裡的老師報了個答案就去講下一題了,白瞎了他畫的那一萬個燈泡。
秋寶看了眼紅筆訂正著的標準答案,就直接從解題思路開始講,“這幾個答案都是完全平方數。”
時魚努力思索了一番,才記起來完全平方數是什麼。
“一開始燈泡是關閉的,最後要打開,就說明它被開關了奇數次。”秋寶停頓了一下,確保時魚有聽懂。
迫於秋寶的目光,時魚點了頭,心裡還在一遍遍開關燈泡。
“所以我們要找的燈泡它的序號應該有奇數個——”
“秋寶你個鬼崽子,你來築飯不築?”秋寶剛講了一半,季秀春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從隔壁屋裡傳過來了,“一會兒沒盯著,就又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等我逮著了,非抽你一巡楠竹丫子。”
季秀蓮繼承了老一輩的家規,在家裡對閨女總是命令的語氣,小不順眼,還要發脾氣,惡聲惡氣地罵人,也罵雞和鴨,時魚在屋裡總能聽到幾句。 (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