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農村漢子的小冤家(十八)(2 / 2)

“怎麼會想這個,叔怎麼會不要魚兒呢?”是我離不開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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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過了個十七歲的生日,時魚卻像進了高三一樣,趙禮一開始不服輸,想在學習上把時魚壓下去,努力了一段時間,時魚居然越學越勇,把整個班的人都甩在了後頭。

連學校裡的老師有一次都悄悄地問陳建民,是不是時魚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陳建民也不敢直接問時魚,可是觀察了一段時間,時魚在家裡依舊照吃照睡,隻是捧著書的時間長了,偶爾還會把他手上的活搶過去做。

“叔,你都盯著我好幾天了,有什麼話要跟我講嘛?”陳建民偷看的本事是真的不怎麼樣,時魚任他打量了好幾天,終於不忍心讓他再這麼偷偷摸摸地看下去了。

“沒,我——”陳建民以前根本就沒乾過這種偷摸著來的事,更彆提還被人當場抓包了,想了半天想不出什麼借口,隻能自暴自棄地照實說了,“魚兒,你最近咋都不出去玩了,我擔心你心裡有事。”

時魚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為,的確有些反常,但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活出個結果來了,“我隻是覺得一直都是叔在照顧我,我也想為自己、為叔做出些什麼來,不然村裡人不說,我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季秀春找陳建民提過親的事情最終還是傳出去了,村裡人也就聽個熱鬨,背地裡可惜秋寶攤上了這麼個媽,可還單著的陳建民的確成了村裡一個老大難的問題。

陳建民的條件都擺在那,有錢,性子好,模樣也挑不出個錯,怎麼這婚就說不成了呢?

陳建民的身上找不出問題,那就從他身邊找,時魚自然首當其衝。

時魚也不知道外麵傳成什麼樣了,陳建民幫他把那些都擋下來了,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陳建民對他的好讓他習慣了依賴,但時魚始終把自己看作是一個成人,即使以後他們的關係也無法告訴他人,他仍希望他可以以另一種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身邊。

也希望他這副身體成年的時候他可以有底氣去追求陳建民,而不是一直被當作是一個孩子。

陳建民聽時魚這麼說先慌了,以為時魚聽人說了什麼閒話,不願意和自己住下去了,“魚兒,叔知道你的好,叔回去就和他們都解釋清楚。”

時魚不願在還什麼都沒做成的時候多討論這個話題,他現在除了一張臉,哪有什麼的好的,“叔,我來教你讀書吧。”

陳建民在家裡還沒出事的時候是上過學的,時魚好多次看到陳建民去看他的課本,一字一句地念上麵的課文,因此時魚之前就有這個打算。

陳建民不明白時魚為什麼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但時魚願意教他念書這事帶來的喜悅讓他無法再去思考彆的事情。

因為陳建民有基礎,時魚不用從認字開始教他,稍微出了幾道題,發現他似乎對文學更感興趣也更有天賦。

時魚專門去買了本字典回來,每天出門前給陳建民布置一篇課文,晚上時魚就躺在床上聽陳建民念給他聽。

起初一段時間時魚還能糾正幾個讀音,或者解釋幾個句子,很快時魚就隻要享受地趴在床上聆聽就行。

即使時魚的檢查已經是不需要的了,陳建民還是養成了睡前念書給時魚聽的習慣。

“他往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台......”

時魚聽了個開頭就想起來這是哪篇課文了,一直忍著笑,等到真的聽到陳建民用放緩了的低啞緩緩地念出那句話時,終於忍不住靠在陳建民身上一抖一抖得笑個不停。

陳建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心裡又過了幾遍那句話,還是沒覺出什麼奇怪的地方,隻能無奈的停下來,等時魚緩過去。

時魚趴在陳建民胸膛上緩了好一會兒才順直了氣,“對不起,我剛剛突然想到了特彆好笑的事情,叔你繼續念吧。”

耳邊熟悉的嗓音重新響起,時魚側臉貼在陳建民身上,感受著他胸腔規律的起伏,沉溺在了這種安全感中。

“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

陳建民想起了他的父親,他的父親不胖,瘦卻精實,他隻留下了一個背影,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突如其來的情緒壓在他的胸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一低頭才發現原來是本該監督他的小老師趴在他胸口睡著了,一下子那濃重的情緒就散開了,連胸口的這份重壓都變得旖旎起來。

陳建民合上書,把時魚露在外麵的身體拿被子蓋上,就著這個姿勢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好想讓他們在這一章就親一親啊。姿勢都給你們擺好了,你們居然?!!(發出老母親般的怒吼)

我命令魚崽下章就成年,立刻,馬上。

明天請假一天,三次元事情有些稍多,要理一理。我會想你們的,你們也要等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