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魚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 第二天阮亭鈞一行人趁著夜色,混在前往基地的車輛中進了T市,就很明顯地能感受到城市內的氛圍與上次他們離開時有了很大的不同。
城市裡開始有人在街上走動, 甚至有幾家街邊的商店被清理出來用作物品交換的場所, 城市裡已經恢複了基本的供電供水, 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的都是強烈的對於生的熱愛和希望。
這距他們上次離開才十幾天, 時魚差點以為他們誤入了桃花源。
“阮哥, 柳箐到底是要乾什麼啊?”柳箐不可能突然良心發現打算做一個福澤眾生的大善人,看著又一個臉上帶著狂熱的人和他們擦肩而過, 時魚忍不住拉了拉阮亭鈞的袖子,低聲問。
“一座死城。”阮亭鈞注視著城市的邊界,給這個看起來無比熱鬨的城市下了定義。
“啊?”時魚這次是真真確確的吃驚, 周圍熱鬨的氣氛反而使他的心覺得更冷,遠方還有不斷的汽車往這座城市開。
“一座隻能進不能出的城市不是死城又是什麼?“阮亭鈞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但時魚知道他在憤怒。
時魚順著阮亭鈞的目光看過去,發現真的沒有一個人選擇出城,而且進城的地方有人在很規律地以一種不會引起注意的方式巡邏,那他們進城的時候?
“我們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阮亭鈞主動回答了時魚的疑問。
夜幕下,T市像一個長大了嘴的巨獸,猙獰地看著一個個食物蹦進它的嘴裡, 在某一天, 緊緊閉上它的嘴。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阮亭鈞仍是帶他們先找了一個棲身之所, 做了一些小的布置。
本來阮亭鈞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先去基地裡探路的, 但現在他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他就更不放心時魚不在自己身邊。
“魚兒,明天你和我一起再去基地?“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阮亭鈞準備休整一晚上,明天就出發。
時魚自然是沒有問題,他還想要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弄清楚柳箐的目的,甚至他心中還有一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想救下這個城市裡的人,能救幾個,是幾個。
阮魚往時魚的方向靠了靠,用行動表達他明天也要去的意思。
時魚揉了揉小魚的頭,讓他趕緊去休息,自己也早早地和阮亭鈞躺下了,明天也許是一場惡戰,也許所有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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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外圈全部被圍了起來,阮亭鈞帶著兩個人不好溜進去,隻能先裝作剛進城的幸存者一起老老實實地在入口排隊。
“哎,我到了T市才覺得自己算是活過來了,之前過的都是什麼貓追狗攆的日子啊?”
“是啊,等領到柳博士研究出來的那個藥劑,我就跑到那圈喪屍麵前得瑟去,他們不是要追我嗎?哼哼。”
也許是馬上就要進入基地的喜悅衝垮了他們這段時間來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排在他們前麵的幾個人甚至輕鬆地開起了玩笑。
“這位大哥,你們說的那個藥劑是什麼啊?”
生得好看總是在某些方麵能有便利的,無論男女,況且是在這種可以算是劫後餘生的狂喜中,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很熱情地回答了時魚的問題。
“小兄弟,你是誤打誤撞進了T市的?那你運氣真好。”說話那人臉上浮起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柳博士,就是建立的這個基地的人,她前幾天公布了一款藥劑,注射了就能讓喪屍不再對你感興趣,還免費發放咧。”
讓喪屍不再對自己感興趣,那不就是把自己也感染了變成喪屍嗎?柳箐對他和小魚做的事情不就是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他和小魚呈現出來的情況不一樣,小魚隻要不斷吃晶核就能獲得能量,他卻必須吃與自己同等級,甚至更高級的晶核。
時魚心直口快,正要把自己想的說出來,被身邊的阮亭鈞拉了一下,製止了。
“彆說,他們現在就是柳箐的狂熱粉,絕對不會允許你說任何詆毀的話,更何況你要打破的還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希望。”
阮亭鈞的聲音讓時魚冷靜了下來,但是他還是沒有辦法無動於衷地看著那麼多人就這樣被注射感染。柳箐她是要打造一支喪屍軍團嗎?
又是五十個人被領了進去,隊伍往前前進了一大截,馬上就要輪到時魚他們了。
“彆緊張,”排在時魚前麵的大兄弟看到時魚都快皺在一起的臉,還以為他是緊張,笑著想去拍時魚的背,被阮亭鈞攔住了,“馬上就輪到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