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淩晨一點的時候你已經入睡了?”
“對,我昨天晚上十點半就上床了,不久就睡著了,中間沒有醒來。”
……
……
“醒來之後,你有破壞過案發現場嗎?”
“我起床後隻使用了洗手間,然後你們就進來了。”
“好,請看一下這份筆錄,沒有問題的話請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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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教授,看出什麼了嗎?”另一個房間裡,時魚剛才的所有回答影像都被顯示在了監控裡。
“他應該不知情,也不認識嫌疑人,不過嫌疑人見過他,並且已經把他鎖定成了下一個目標。”還有一點發現喬森沒有說出來,在現場的時候,連在場的警員乍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臉都惡心的不行,但時魚的臉上有驚嚇,有害怕,卻獨獨少了正常人看到這種畫麵應有的反胃惡心。
這樣的情況要麼是見慣了這種場麵,要麼是心理強大異於常人。前者,對方隻是一個曆史學院的輔導員應該不可能,若是後者,他想這就可以解釋嫌疑人為什麼要那麼急迫地犯下又一起命案了,因為他發現了一件珍寶。
“隊長,喬教授,屍檢結果出來了。死者男,年齡二十歲,身份為R大大二學生,並且是時魚的學生。遇害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傍晚六點至淩晨一點以前。死者除麵部肌膚全部被摧毀外,其他地方沒明顯傷痕。”
“隻有麵部肌膚被毀?”聽完了所有彙報的林隊長疑惑地問到。
根據他們之前的分析,嫌疑人通常會接近受害者,和受害者達成一種親密的關係,割下臉上的皮膚是對他們虛偽和欺騙的懲罰,除此之外還會割下另一個部分作為他們的罪證,就好像第一個受害人被割下了拇指、食指和中指,第二個受害人是□□官,上一個受害人是舌頭。
“是的隊長,的確隻有臉。”
林隊又將目光轉向了喬森,想要聽聽專業人士的分析。
“因為之前是受害人先“背叛”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嫌疑人犯案再尋找下一個目標。這次嫌疑人是先鎖定了目標再犯案,他已經等不及給他的第五個獵物定罪了,他——失控了。”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喬森的臉上又起了笑容,假如時魚在場的話就能發現這和對方在宿舍裡請他去局裡的那個笑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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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魚在警局裡一直等到所有現有的結果都出來才被允許離開,他也知道了那個被藏在他床底下的受害人就是他的學生之一,原主的記憶裡還有他的畫麵,是一個笑起來很暖很可愛的男孩子,會在群裡跟著起哄的學生一起開玩笑表白他,就這樣一個才二十歲的孩子,就這樣沒了,還沒的如此淒慘。
走出警局,已經是晚高峰的時候了。時魚迎麵就被吹來的冷風凍傻了,也吹散了心裡的那些唏噓。那個學生的父母已經接到了消息,明天早上應該就可以到了,他作為學生的輔導員,同時又是這起案件的相關人員明天肯定要出麵。
校方肯定也已經收到通知了,他估計還得寫好幾份報告,然而他現在最直接要麵對的問題就是他怎麼在沒帶帽子、手套、圍巾的情況下回到宿舍。
“需要我順路送你回去嗎?”喬森將車停在時魚麵前,搖下了車窗,“現在打車好像有些困難。”
時魚根本就用不上喬森的後半句解釋,客氣了幾句就跳上了車。
喬森有些驚訝地看著時魚快速果斷的動作,“你平時也那麼輕易就上了陌生人的車的嗎?”在剛剛目睹了一場凶案之後?
“難道你是壞人嗎?”時魚把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真的很認真地在發問,“我聽他們都叫你喬教授。”
“哈哈,”喬森被時魚的模樣逗樂了,同時在心裡添了一筆,警惕性低,“你不用這樣叫我,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顯老嗎?”
“那喬老師?”時魚在知道喬森全名的時候就已經悄悄地想好對方的昵稱了,隻是以他們現在才初見的關係還叫不出口。
“時老師。”喬森也回了時魚一聲。
晚高峰的路況堵得很,不過兩人在車裡吹不到風,能多相處一會兒也到都如了兩人的意,雖然兩人的出發點並不相同。
不過再堵的道路也有達到目的地的時候,時魚站在宿舍樓下,被寒冷和喬森驅散的恐懼又席了上來,他突然不太敢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