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魚解開了安全帶,從一堆假人裡走到了艙門旁邊,等待著對方的指令。
“跳!”
時魚眼一閉,心一橫邁出了艙門,迎麵的風刮得他暴露在外麵的皮膚生疼,倒是腦袋上的帽子十分□□,連發型都沒有亂。
時魚嗆進去了好幾口風才終於睜開眼,幾個黑點從他眼前快速的飛過,就是沒有俞柯的身影,一條虛線從時魚身上一直延伸到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
這同時跳下也不能保證兩人就能跳到同一個地方呐,彆人那叫跳傘,時魚充其量就是個被甩出飛機的平拋運動。
時魚嘗試著想開口問俞柯怎麼用傘包,但滿嘴的風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時魚還在高空中艱難的自我探索,俞柯聽到的就隻是狂風中的幾聲嗚咽,彆說這聲效也是逼真了,再一看對方現在的位置,都已經快飄到學校去了。
“你這飄得有點遠呐,還回來不?”俞柯從圖標上看到對方已經打開了降落傘,算算時間對方應該是一直在快速降落。
打開的降落傘大大地降低了時魚的降落速度,也讓時魚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隻是他現在似乎真的離對方有些遠,“我落地了就跑過來了——那個,我好像掛樹上了,怎麼辦呐?”
時魚剛才光顧著看小地圖了,降落傘帶著他飛進了一片山林裡,被掛在樹上也就不是那麼的意外了。
俞柯玩了那麼久的遊戲還真的沒見過掛在樹上的,但等他落地進房了,對方名字前那個降落的標式也還沒消失,所以這是真的卡BUG了?
“那你就先掛一會吧,等我清完了這一片就去找你。”無論是對方提前被路過的人爆成盒子了還是真的就在樹上掛上十幾分鐘,這兩種畫麵都令俞柯的心情愉悅起來。
直播間裡的粉絲明顯發覺俞柯找的那些個借口越來越不要臉。
“哎呀,你看這個光頭,大冬天的也不戴個帽子真是太慘了,不如就讓我送他回家吧。”
“這個大兄弟倒是戴帽子,可是他戴了頂綠色的,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送他回家吧。”
……
時魚就這樣掛在樹上,聽了全程俞柯的碎碎念,隻能一個勁地在心理勸自己,再忍忍吧,攢人氣還得借助他,“大佬,你好了嗎?我胳膊有點酸,快堅持不住了。”
時魚保持了這個姿勢差不多能有十分鐘,也虧得這是遊戲裡的身體,不然他絕對堅持不了這麼久。
“我這就來,等我來救你。”俞柯撿完了最後一個人的裝備,跳上車,往時魚的位置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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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鬆手吧,我接著你。”
“太高了,我怕。”
俞柯操縱著人物走到了時魚的正下方,用語音朝上麵的人喊,“相信我,我會接住你的。”
時魚信他個鬼,那糟心玩意兒壞的很,但他的手臂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手一鬆,整個人就落了下來。
俞柯當然沒能接住時魚,他就隻是從屏幕裡看到一個人擦著他的角色掉到了地上,還被扣了不少血,但時魚在下落的時候卻真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他們真的離得很近,緊接著就被摔了個七暈八素。
“起來了,起來了。”俞柯催促著時魚,對方從樹上摔下來以後除了那一聲慘叫,就再沒有其他反應了。
“太疼了,膝蓋還有手臂,好像出血了。”時魚一邊說話,一邊忍不住疼得吸氣,血條少了一大半。
俞柯往地上扔了瓶止痛藥和急救包,扔完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被對方帶跑偏了,可惜再撿回來又更顯得欲蓋彌彰。
“謝謝你。”時魚掙紮著從地上撐起來,這才發現身上的傷勢要比自己感覺到了要嚴重的多,應該是遊戲裡調低了痛感。
止痛藥的效果很顯著,時魚剛喝下去,痛覺就消失了,他把急救包還了回去,這東西他不會用,“我好了,我們繼續行動吧。”
“你不用這個嘛?你的血條還沒滿。”俞柯看著孤零零被遺棄在地上的急救包不由得又問出了口。
“我不會用這個。我現在已經不疼了,不用影響接下來的行動的。”說著時魚就跑了起來,證明自己真的好了。
不會用……俞柯看了看遊戲裡那個綠油油被捆了一大團的急救包,他怎麼就問了這麼個問題讓對方有了繼續加戲的空間呢?
“哎,你跑錯方向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