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民國富商X古穿今花樓戲子9(1 / 2)

祁景帶著他到了後台, 遞給他一套戲服。

玉棠眨著眼睛看他, 不明所以。

“玉棠,唱戲吧, 唱一曲霸王彆姬如何,若你扮虞姬,肯定是極美的。”祁景眸中帶著興奮和期盼。

《霸王彆姬》是名曲,玉棠自是知道, 也是喜歡的, 隻是,他私底下自己唱過,卻不曾登台,在外人麵前唱過。

楚霸王項羽對他來說,無論是身形還是曲音都不合適,而虞姬……

身形倒是合適,他身姿比較纖細, 嗓音也細膩, 隻是……

隻是, 他曾經看過自己扮虞姬的模樣, 上了虞姬妝容的他,容貌太過女氣, 甚至一顰一笑間都帶著極致的媚意。

玉棠打小就知道, 自己生得一副雌雄莫辨的好模樣,甚至在南風館時,時不時有嫉妒的同行喚他狐狸精。

玉棠不喜歡那稱呼, 所以無論是唱戲時的妝容,還是平日裡,他都極為注意,將那股自帶的媚意壓下。

而如今……

他望著祁景眼中的期盼,抱緊了懷裡的衣裳,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玉棠環顧了下四周,忽的想起什麼問:“阿景,莫非今晚包下這梨園的人……”

“沒錯,是我。”

玉棠靜靜看著祁景,幾秒後,唇角暈開一抹笑,“好,你若喜歡,我便唱給你聽。”

我願唱戲給你一個人聽,做你一個人的虞姬。

玉棠抱著戲服,去後台換。

待到回戲台上,已是另外一番模樣,隨著他衣袖輕輕一甩,台四周,原本陰暗的角落驟亮,出現了人,鼓聲,蕭聲,古箏聲……聲聲入耳。

玉棠嗓開,活脫脫的虞姬出現了,他身姿婀娜,嫵媚動人,不愧為美人,也不愧令一代梟雄楚霸王而傾倒折腰。

玉棠邊唱著,邊尋找祁景的身影。

他的戲本就是唱給祁景聽的,可如今,無論是台上,還是台下,都沒有見到那人的身影。

玉棠斂下眸底的疑惑。

這時,笙簫聲又是一轉。

那雄霸一方的梟雄項羽該出現了。

待玉棠看清那登台的項羽模樣時,呆愣了一瞬。

他沒有看錯吧?

那是,那是……

玉棠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著。

隻見那項羽在向她緩緩走近,伸手掐住了他的腰肢,輕聲在他耳邊道:“玉棠,陪我唱完這一曲霸王彆姬吧。”

熟悉的清潤聲線,毫無疑問,是玉棠猜想中的那個人,是祁景。

笙簫聲,鼓聲等再次響起,玉棠自然而然跟著那曲調開唱,他不用刻意去記,仿佛戲曲已經融入到他的骨子裡般。

他的視線自始至終落在祁景身上。

他的動作生澀甚至還偶有疏漏,可以看出之前是不會唱戲的。

他的嗓音起承轉合間也不是很流暢,但他卻唱得認真,儘量不漏掉任何一個人。

可以說,從動作,嗓音,甚至是妝容,他都不像一個威風凜凜,雄霸一方的楚霸王。

可有一點,他卻像極了,那便是眸子裡,濃烈的愛意。

項羽對虞姬的愛,足以讓虞姬在項羽死後自刎,隨他而去。

而阿景對他的愛,也足以穿越時空,讓他們兩顆心緊緊相貼。

曲,不知何時已經終了,那奏樂的人和聲也消失了。

隻有台上相擁的兩人,久久都不願意分開。

“玉棠,今天是你的生辰。”祁景開口。

玉棠心尖微微顫抖。

祁景繼續道:“我不知道該送你什麼禮物,為此我苦惱了許久,後來我想,你喜歡唱戲,我為何不和你唱一曲。”

“這幾日,我一直都在偷偷學著唱戲,就是為了今晚送給你。你,你喜歡嗎?”

祁景如同一個小孩般,揣著一顆緊張的心,生怕精心準備的禮物,玉棠會不喜歡般。

玉棠看著他,沒有說話。

祁景有些著急,也有些失落,語氣蔫了些,“我知道我唱的可能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嫌棄了?若你不喜歡的話,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生辰禮物,我可以尋來給你。”

祁景小心翼翼看著玉棠的反應。

卻見懷裡的少年忽然噗嗤一聲笑了。

少年還未卸下鮮明的妝容,他本就生得極美,妝容下更是如花瓣般稠麗,如今粲然一笑,微微勾起的眼尾,美好了極致,也媚到了極致。

祁景喉結滾動了下,有一瞬間的口乾舌燥。

他能感覺到自己摟住玉棠腰肢的手在發燙。

他想鬆開,生怕自己一個衝動,欺負了玉棠。

玉棠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眉眼一笑:“阿景,我們回家吧。”

他沒有直麵回答祁景的問題。

祁景看了他幾秒,雖急切想知道答案,又不願逼迫玉棠。

“好。”

玉棠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難得嬌嗔得撒嬌:“我要你抱我回去。”

祁景微微驚訝,畢竟玉棠是個臉皮薄的,怎的現在說出這番話。

果不其然,他垂眸,就見玉棠卷翹,纖長的睫羽垂下,遮蓋住眸底的情緒,臉頰緋紅,耳根也染上粉色。

明明那麼羞澀,卻說出這樣的話。

祁景沒有追根究底,而是湊近他耳邊道:“既是玉棠要求,祁景自然要遵從。”

一路,祁景抱著玉棠回去。

所幸,此處偏僻,並沒有多少人。

所幸,梨園到公館不遠。

也所幸,玉棠很輕,祁景才得以比較輕鬆地抱著他回了公館,玉棠三樓的房間。

饒是如此,祁景的額頭上,還是染上了一層薄汗。

玉棠的手依舊攬著祁景的脖子,癡癡望著眼前的男人,心裡濃烈的愛意在洶湧的翻滾著。

祁景將玉棠放在床上,可玉棠卻沒有鬆開他的手。

“玉棠,到了。”

玉棠仍沒有鬆開,而是開口,嗓音清冽中透著乖巧的綿軟:“我還沒告訴你呢。”

祁景愣了一下。

玉棠唇角漾開一抹笑:“我還沒告訴你,我很喜歡你今晚給我準備的生辰禮物,真的真的很喜歡。”

祁景眼睛一亮,一顆忐忑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那就好。”他想了想又道,“對了,過生辰可以許願,你可有什麼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因為準備著唱戲的事,祁景都忘了準備蛋糕了。

玉棠咬唇凝視著祁景,不確定地問:“生辰許的願望真的能實現嗎?”

祁景指尖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尖,眸光寵溺:“隻要我能做到,我都會幫你實現。”

玉棠仍然看他,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實性,幾秒後,他期盼道:“我希望,明年的生辰,你仍然能陪我唱一曲霸王彆姬,就如同今晚這般。”

祁景愣了一下,不自覺蹙起眉頭。

玉棠的願望不難辦,隻是,祁景擔心,一年後的玉棠是否已經有了“重生”前的記憶,若是有的話,他還願意自己與他一起過生辰,一起唱霸王彆姬嗎?

“怎麼了?是不可以嗎?如果不可以,就算了……”見祁景良久不說話,還蹙眉,玉棠有些慌,祁景是商人,平日裡需要談生意,今日他來陪自己,玉棠已經很開心了,怎麼還能再奢求更多呢。

祁景緩過神來,無奈笑道:“你啊,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

祁景坐在床上,將玉棠放在腿上,抱在懷裡,“你啊,要對自己有自信,對我祁景來說,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都沒有你重要,所以,彆說明天的生辰,以後的每一個生辰,隻要你還想要我陪你,我就陪你。”

玉棠怔怔望著祁景,眼眶中噙著淚,他伸出小拇指,執拗道:“那我們拉鉤。”

泛著水霧的眼睛亮晶晶的。

祁景同樣伸手,勾住了少年的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人相視一笑。

“好了,你好好休息。”祁景欲將玉棠放在床上,要離開,可在他即將出門的時候,背後貼上了一具溫熱又柔軟的身體。

“玉棠你……”

“彆走。”

祁景的手緊了緊,轉身,就見玉棠鬆開了抱住他的手。

纖纖玉指放在衣襟的扣子上,輕輕一顆又一顆挑開。

“玉棠,你在做什麼。”

玉棠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很快,外袍被脫下,剩下裡衣。

祁景大概領會到玉棠的意思,視線連忙避開。

“玉棠,我先離開了。”

“阿景,你嫌棄我了嗎?”玉棠的聲音軟軟,嫣紅的小嘴癟著,小臉泫然欲泣,似乎怕被拋棄了般。

祁景哭笑不得,他怎麼可能嫌棄玉棠。

“那你怎麼不要我?”玉棠眼眶紅了,活像是被渣男(祁景)拋棄的小媳婦般。

祁景無奈,凝視著他,斟酌了用詞道:“玉棠,我隻是怕你以後會後悔。”畢竟,他的記憶,恢複是必然的過程,隻是時間的快慢而已。

玉棠立刻搖頭,語氣篤定:“無論如何,我都不後悔。”

祁景停留在原地,眉頭狠狠蹙起,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即便來到這個世界,與那些奸詐狡猾的商人打交道,都沒有此時那麼沒有主意過。

“阿景,不要拒絕我。”玉棠說著,已經褪下了裡衣。

少年身材纖細,凹凸有致,肌膚勝雪,又如凝脂,發繩解開,三千青絲如瀑落在背後,墨發與白皙的肌膚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玉棠的手搭上祁景的肩膀,踮起腳尖,漲紅著臉,闔上眸子,吻上祁景薄削的唇。

祁景閉上眼睛,拳頭緊握。

片刻後,抱住了玉棠。

玉棠,希望你以後真的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

床簾落下,墨發交纏,帶來一室的旖旎,窗外,無數閃耀的星辰點綴在漆黑的天空上,美麗又神秘。

不知過了多久,玉棠隻覺得渾身疲憊,完全不想動彈。

他隻想好好睡覺。

卻又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身邊人在耳邊的輕聲呢喃。

“玉棠,我們成親吧。”

玉棠迷迷糊糊,沒有能力思考,卻是順著心意應道:“好。”

-

翌日清晨,窗簾被拉開,柔和的陽光透過鏤空的木雕窗戶灑落進來。

床上,被子下的少年伸出一隻手,揉了揉還沒有睜開的眼睛。

好半晌,他才完全睜開眼睛,神色呆呆,依舊迷糊的。

忽的,他像是響起什麼,轉身看向床的另外一邊。

沒人,伸手摸了下,還有溫度,想來那人是剛起來沒多久。

掀開被子,玉棠發現自己清清爽爽穿著裡衣。

昨晚的記憶一點點回籠,玉棠原本白皙有些茫然的臉,一點點漲紅。

他,他昨晚,是勾引了阿景嗎?

而且,昨晚在床上,他似乎很是“熱情”。

玉棠身在南風樓,雖是清倌,卻統一接受過那種“教導”。

玉棠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

他昨晚居然把那些用在了阿景身上。

怎麼辦,阿景會不會以為他是一個放蕩之人。

好丟人啊。

祁景提著食盒推開門,就見小少年捂著臉,一派羞澀,不能見人的模樣。

祁景不由一笑。

“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聲音,玉棠的小臉從手掌心上抬起來,開口,“我……”

剛發出一個聲音,意識到什麼,玉棠不敢再說話了。

他的嗓子居然啞成那樣,由此可見,昨晚,昨晚……

眼見著祁景灼熱的視線還落在他身上,臉皮薄的玉棠再也忍不住,拿起一旁的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裹起來。

裹得嚴嚴實實的,如同一個蠶蛹一般。

祁景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放下食盒,在床上坐下。

他打趣:“某人昨晚那般熱情,如今怎的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了。”

包裹起來的被子動了下,沒有回應。

祁景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幾秒後,故作傷心道:“莫非玉棠是後悔昨晚的事?都怪我不好,如今,我隻能自刎謝罪了。”

說罷,祁景就要起身,似乎真的要去自刎。

“彆去。”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拉住了祁景,又探出一個小腦袋。

因為蒙在被子裡,少年發絲淩亂,臉頰通紅,一雙澄澈的眸子看著祁景,可憐巴巴的模樣,卻又著急地重複:“彆走,我沒有後悔,真的。”

祁景挑眉,故意為難他,“哦,那你為何蒙在被子裡,不見我?”

“我,我……”玉棠“我”了好幾聲,臉頰越來越紅,都幾乎可以滴血了,卻仍然說不出個所以然。

祁景看著他越來越著急,忽的就笑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家玉棠臉皮薄。”祁景抱住了玉棠。

玉棠怔了一下,這才發現祁景剛剛是在打趣他。

玉棠惱怒了,嬌嗔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頓地斥責:“祁景,你是個壞人!”

因為使用過度,他嗓音依舊沒有恢複,仍沒有那般透徹,可還帶著一絲綿綿軟軟的感覺。

本是惱怒斥責祁景的話,卻因著這嗓音,聽著像是在撒嬌一般。

他掙紮著要離開祁景的懷抱。

溫香軟玉在懷,祁景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哪能放開。

玉棠的力氣又比他小,自然隻能被祁景禁錮在懷裡。

片刻後,祁景道:“玉棠,還記得我昨晚說的話嗎?”

玉棠想起什麼,身體怔住,也忘了掙紮。

他垂眸,咬著唇,沒有回答。

他似乎知道祁景說的是什麼,可又怕那隻是他夢中的囈語而已。

“玉棠,我們成親吧。”祁景在他耳邊道。

玉棠呼吸猛的一滯,抬眸看向祁景,似乎要判斷祁景話中的真實性。

玉棠咬著唇後道:“若,若你是因為昨晚的事,大可不必……”

玉棠的話還沒說完,唇上酒抵住了一根手指。

祁景止住了玉棠的話,直視玉棠的眸子,繼續道:“玉棠,我心悅你,你也心悅我,我早已有與你成親的打算,而昨晚,隻是我們情到濃處的不能自已罷了。所以,玉棠,你願意與我成親嗎?”

玉棠貝齒緊緊咬著唇,死死看著祁景,“可,可我們均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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