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海酒店,安氏集團旗下的連鎖五星級酒店。
紅色跑車停靠在酒店對麵的街邊, 安戮隔著車窗, 目光沉沉看過去。
安戮打不通祁景和時清的電話, 跟著緋聞裡的信息到了這裡。
酒店外, 架著攝像機的狗仔躥動,據說緋聞裡的兩人還待在酒店, 照片明顯是從高樓用高清的相機拍的, 兩人躺床上,似乎在接吻。
下了車,安戮直接用安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查到了兩人的房間。
經理拿帕子抹著額頭的汗, 望著安戮離開的背影, 心裡嘖嘖, 這怎麼看, 都像是正宮娘娘要去抓女乾啊。
1508房間, 安戮麵無表情, 一下又一下拍著門, 一聲比一聲急促,那力氣之大, 有隔壁房間的人被吵到, 出來想提醒(警告)幾次, 看到男人張揚的紅發,凶厲的麵容,還有他身後兩黑衣保鏢般的男人時, 話一下子噎住,縮回去關上門。
“不開門?”艸,不會正在做什麼不能立刻來開門的事吧,一時間什麼擁抱,法式親親,滾床單,浴室開車一股腦進了安戮的腦袋,都快炸了。
時清這個小白臉!
安戮失了耐心,收回拍門的手,後提一步,抬起大長腿……
一抹身影猛的撲過來,將他的腿一把抱住,“少東家,彆,彆踹。”
經理抽出一隻手掏出了一張門卡。
接到客人的投訴,又聯想少東家的脾氣,經理暗道不好,忙帶著門卡來,果不其然,就見安戮要踹門。
“少東家,這門壞了,就要花錢修啊。”生怕安戮還要踹,經理抱緊了些,討好地笑。
安戮起了雞皮疙瘩,低吼,“放開。”
在經理訕訕放下他的腿後,安戮忙後退了幾步,眼神怪異瞥了他一眼,埋汰,“老子差那點錢嗎!”
“門卡拿來,趕緊走。”
經理恭恭敬敬將門卡奉上,離開了。
預想了下等下可能要和時清那小白臉撕B,安戮讓兩個小弟也滾了,走廊裡安安靜靜剩下他一個人。
捏著門卡的手微微沁出汗,安戮深呼吸一口氣,“滴”的一聲,擰開了門。
沙發上,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襯衫黑褲,勾勒出清瘦的身材,半倚靠著沙發,姿態愜意,拿著一本書,垂眸專注看著,纖長的睫羽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青黛,白皙修長的手指偶爾翻動一頁。
男人清雋如玉,氣質翩翩,夾雜著偶爾書頁翻動的聲音,一切似乎都隨著他沉穩的氣質舒緩了下來。
時清,是安安靜靜的,待在他身邊,仿佛能將一切煩躁,浮華都沉澱下來,過濾出塵埃,留下一片歲月靜好。
而他呢?長得凶,脾氣也臭,桀驁不馴,好麵子,虛榮心強,如果說時清是那高高在上的謫仙,那他安戮就是凡間一個壞痞子。
安戮停留在原地,此刻,竟生出一絲不自信。
“哢噠”一聲悶響,安戮眼睜睜看著穿著浴袍的祁景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碎發,從浴室走出來。“事後澡”三個字一下子湧入他的腦海。
“艸,時清,你這個禽獸,景崽還未成年。”什麼不自信,都被他拋之腦後,大長腿幾步到沙發,手直接從領口,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清拎起。
書掉落在地上,時清被扯得脖頸發疼,迎麵一個拳頭砸過來,側臉發疼,牙齒都鬆動了。
稱霸G市的混混,安戮很多年沒打架了,可骨子裡的野性,揍人的力氣還是在。
“哥哥,你在乾嘛?”眼見安戮將時清按在沙發上,凶著臉,發狠得仿佛要把人弄死的模樣,祁景拉住他的胳膊,擋在前麵。
“景崽,你讓開。”安戮的拳頭沒有鬆開,被時清欺負了,還維護他,安戮不開心,心裡委屈,“他欺負你,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狗屁的十四年兄弟情,如果知道時清會把狗爪伸到小崽子身上,他當初就該錘爆時清的狗頭,是他的錯,當年不該學彆人,弄什麼包·養的。
“哥哥,你先放開時哥哥,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和你解釋。”
“我不。”安戮死死盯著沒辦法反抗的時清,眼睛紅通通的。
祁景捂住了左胸口,眼睛微闔,身形踉蹌了下。
時清驚呼。
盛怒的安戮連忙鬆開攥住時清衣領的手,抱住了搖搖欲墜的少年,臉色煞白,手足無措,“景崽,你是不是心臟病發作了?藥呢?藥呢?”他抖著手在祁景口袋摸索,好不容易將藥給少年喂下去,地上還掉落著幾顆因為手抖落下來的藥片。
“哥哥,你讓時哥哥出去,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麼說,我帶你去醫院。”
“哥哥,我沒事。”見安戮要打橫將他抱起,祁景製止,執拗看著他。
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祁景的臉色,發現他真的緩過來後,安戮忐忑的心慢慢緩了過來。
祁景遞給時清一個“離開”的眼神。
時清確認祁景沒事後,鬆了口氣,整理了下被安戮攥住鬆了的領口,唇瓣動了動,無聲說了兩個字,離開房間。
安戮惡狠狠盯著時清的背影,恨不得撕了他。
他將沙發上坐著的小崽子攬到懷裡,以絕對保護的姿勢。
作為一個攻,這麼小受般被摟到懷裡,祁景沒有絲毫的彆扭,他現在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哥哥,時哥哥沒有欺負我。”扯了扯安戮的衣角,將他的注意力拉回。
“景崽,是不是時清那狗東西威脅你,彆怕,說出來,哥哥會為你做主。”安戮將懷裡的小崽子抱緊了些,忍著心口一陣又一陣的鈍痛,還有幾乎要壓不下去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