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男人身著黑色襯衫和褲子,襯衫的扣子上麵幾顆隨意散開,紅色的發絲淩亂,整個人如同浸泡在黑暗中般,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鬱的氣息,他一眼掃向祁景,墨色的眼睛眯起,陰鷙又危險。
他走進來,門“哢噠”一聲重重關上,祁景的心猛的一顫。祁景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一把刀,走在他心尖上般。
“哥哥。”祁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唇角扯出一抹笑容,“哥哥是想我了嗎?可是你怎麼能把我關起來。”
“哥哥,我不是不想見你,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你和程錦……”祁景說著,喉頭哽咽,垂下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我知道哥哥不喜歡我,我都已經遠離了,為什麼哥哥還是不肯放過我,難道你會放棄程錦,和我在一起嗎?”他話語裡透著濃濃的傷悲。
安戮麵色沉靜,似乎不為所動,走到床邊,俯下身子,大掌一下子掐住了祁景的脖頸。
祁景的臉被迫抬起,那雙含著算計的眸子還沒來得及收斂就暴露在安戮的眼簾裡,臉依舊是那張精致的小臉,可上麵的表情卻讓安戮心生暴戾。
“哥……哥……”被掐住脖子的祁景連話都說不利索,隻能從嗓子眼擠出來。
安戮墨眸隱約泛著猩紅,那本就凶厲的臉愈加陰沉,如同即將撕碎獵物的野獸般,他低吼,“說,祁景在哪裡。”
祁景本能地想伸手將安戮的手拽開,可他雙手雙腳都被綁在床上,一掙紮隻能聽到鐵鏈的聲音,他眼睛睜大,斷斷續續道:“哥……哥,我,我……在這。”
安戮輕輕一哼,手上的力度加大,“怎麼到現在你還裝,要是你真的以為你自己裝得像,何必剛手術完就避開我,難道你忘了,十四年前,我們還見過一麵呢。”
祁景瞳孔再次放大。
“我不管你是誰,你必須告訴我,祁景在哪!”
“你,你掐著,我,讓我怎麼,說。”少年的臉已經充血漲紅。
安戮隱忍著緩緩鬆開了手。
少年劇烈地咳嗽起來,邊咳嗽著還沒緩過來就已經開口,眉眼儘是得意之色,“你口中的祁景,已經死了。”
安戮心臟驟然一頓,將少年的領口攥起,低吼,“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沒有底嗎?”少年輕輕一笑,似乎安戮越痛苦,他越是開心,“他在看到你和程錦即將訂婚的新聞,心臟病發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來?”大概是被安戮一眼識破,少年徹底攤牌,破罐子破摔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撒謊。”安戮眼底的猩紅又深了幾分。
“你愛信不信,反正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安戮凝視著他,良久,將少年甩到床上,“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少年身體猛的一顫,隨即想到什麼,又笑了,“怎麼你要折磨我不成?你舍得傷害這個身體嗎?”
“誰說我要傷害這個身體了。”
少年眼睛微微眯起,心下不安,“你什麼意思?”
安戮沒有說,但少年很快就體會到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安戮居然弄來了一種專門折磨人靈魂(腦電波)的機械,隻要安戮認為他沒有說實話,就讓電流刺激他的靈魂,那種感覺,讓他的靈魂都在扭曲顫抖,隻一次,少年就承受不住。然而,不管他怎麼求饒,安戮始終麵無表情,他隻要從少年的嘴裡得知讓祁景回來的辦法。
“安戮,你死心吧,啊,他,早就死了,啊,好疼……”
“求求你放過我……”
“安戮,是你害死了他,啊,你才是,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就算你弄死我,他也不會再回來了。”
屋內,安戮讓人一遍又一遍用電刺激少年的靈魂,少年咒罵,求饒,嘲笑,什麼都說出口,可愣是沒有安戮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