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雅想過無數種柳江盛報複自己的法子，也想過她不會放過自己。
她以為自己都是可以應對的。
卻不曾想，她一出手，就將自己逼入死局。
“你在說什麼？”白雅雅結巴道，“我，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她當然是知道的。
隻是她更清楚，自己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
可陳冬青做事，怎麼會給旁人翻身的機會。
她低頭一笑，緩緩道：“其實當時，你的賣身契我沒有拿回來。現在花樓的老#鴇手裡，還應當是有你的名字的。”
白雅雅的心中忽然咯噔一下，臉色也陡然白了下去。
可她仍舊嘴硬：“你在說什麼？不要憑空汙蔑人清白。”
“沒關係，當時還有人見過你。”陳冬青又拋出了一個更勁爆的消息。
“史公子，你來看看，這姑娘是不是你曾在花樓裡見過的？”
京兆尹家的嫡子，史遠，同著宮羽一起不知從何處轉出，走到陳冬青和白雅雅之間。
史遠隻瞧了白雅雅一眼，便笑眯眯地道：“果然是牡丹姑娘，真是巧得很。”
白雅雅的臉色愈發蒼白。
現在，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解釋了。
如果說柳江盛是在撒謊，那史遠呢？
誰不知道史遠是個土霸王，誰的話都不聽。他完全不會因為柳江盛是相府嫡女，就給她一個麵子。
既然他都說，白雅雅是青樓裡出來的，那就一定不會有錯。
眾女看向白雅雅的目光，陡然就變了。
這個朝代的男女大防並不嚴。相反，大家族中的宴會，也常常將閨閣姑娘和未婚娶的男子擱在一處。
不過，就算是再開放，也沒有開放到姑娘可以去青樓這種地方。
再什麼說，那種地方都是低賤，卑微之人的去處。
白雅雅知道，自己完蛋了。
但是，她還得反咬一口。哪怕自己真的身敗名裂，也絕對不能叫柳江盛好過！
“是你！是宮羽，是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白雅雅已經決定，就算是鬨得頭破血流，也絕對不能承認這件事。
陳冬青卻已經不在乎了。
她的目的達到了。
反正她也隻是來惡心白雅雅一下的。
她攤了攤手：“那你說不是，就不是罷。”
白雅雅覺得自己簡直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難受無比。
她原本以為，陳冬青會揪著這個問題死死不放，直到她身敗名裂為止。
卻不成想，她居然就此鬆口，打住不提了。
好一招以退為進。
她確實是不說了，可自己也沒了辯解的機會。她就算是承認不是自己又怎麼樣？
懷疑的種子已經種在了這些人的心裡，她們遲早會去查的，也遲早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想到這裡，白雅雅就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刻自儘身亡。
“可馨。”宮羽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隻紅寶石的黃金步搖，順手插在了陳冬青的頭發上，“送你的。”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麵前這個人，是宮羽。
傳說中的閻羅王，宮羽。
隻是，他怎麼長的這麼好看？
眾人以為，作為飽經風霜的將軍，臉色是土黃的，皮膚是粗糙的，臉上是長滿胡子的，眼神是冷酷的。
可是麵前這個長得像風流書生的家夥，真的會是宮羽麼？
傳說中的煞神，真的就是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家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