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女人渾身顫抖,可仍舊倔強地抓住陳冬青的腳踝。
她烏色的指甲,嵌入陳冬青的皮肉之中,掐出血來。
陳冬青卻渾然不在意。
她蹲下身,伸出兩根手指,抬起女人的臉。
一道猙獰的傷口,還存在她的手腕上。
“啊。”她輕輕歎道,“你早些時候命人挑斷我手筋的時候,好像也挺開心的。”
女人顫抖的更厲害了。
“那現在,我就讓你再開心一下?”
陳冬青微笑,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剔骨刀。
她二話不說,直接甩開女人的臉,拎起她的手,竟沒有半點猶豫的直接順著她的手腕一刀劃了下去。
森白的骨頭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空氣之中,甚至連血都沒有來得及冒出。
陳冬青連連退後半步,輕輕堵住耳朵,避開血液,對女子的慘叫聲聽而不聞。
“爽了麼?”
她問她。
女子仍舊伸手,想要去摸她的衣角。
陳冬青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腳踢飛了她的手骨:“快樂了麼?”
女子瞪大了眼睛,儼然是不活了。
“看來是有夠快樂了。”
陳冬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冷笑著出了這座城堡。
這裡頭,已經沒有一個人活人了。
這裡頭,本來就沒有一個活人。
陳冬青彎唇,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城堡應聲而塌,不複存在。
“該啟程了。”
也不知道陳冬青是在和自己說,還是在和其他人說。
她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黑袍,大步流星離開了此處。
江遠收到來自結界中信號的時候,距離陳冬青離開城堡已經過了三天。
見她還活著,四肢健全,江遠鬆了口氣。
101的表情卻無比凝重。
它問江遠道:“你認得出來那件衣服是誰的麼?”
江遠凝神,也覺得不對:“是那古堡主人的衣服,她怎麼穿在了身上?”
101若有所思,卻忽然笑了出來:“我就說。世界有準則,凡是比天選者強的人,多半是來送法寶的。”
顯然,那件衣服,就是法寶。
也不知道陳冬青通過什麼樣的手段,將那衣服從古堡主人的身上給扒了下來,完成了轉變,從而脫身,但現在,至少不用擔心她會被欺負了。
101悄悄鬆了口氣。
可江遠卻不鎮定了。
“你確定,她不會有事?”
江遠本身是魔,對於怨氣與鬼氣的敏銳度本就異於其他修煉者。旁人或許不清楚,可他隔著水幕,都感覺到了衝天的鬼氣。
那樣一件衣服,帶來強大實力的同時,帶來的也是無邊的噩夢。
陳冬青又從夢中驚醒了。
她坐起身,將腿垂在樹乾上。
這一日她沒有一日睡得安穩。
那女人的古堡裡,有一個巨大的人血祭盤,用來祭奠的,就是這件衣服的原主人。
也隻有這樣,那女人才能控製住這件衣服的鬼氣。
可陳冬青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