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紅色的木板之上,屠夫的妻子正用手按住一個腦袋,另一隻手將腦袋下連著的脊柱扯平,再用鋼錘將脊柱上三角形的骨頭給拆開。
陳冬青現在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見過殘忍的手段,隻是這種粗暴的手段,不管看多少次,都沒有辦法教人適應。
她覺得自己有些接受無能。
看不下去,那就不看了。
陳冬青轉身,聽見身後又傳來腳步聲。
她剛提高戒備,就瞧見小芳順著台階走了下來,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大概她還沒有緩過來,即使這裡的光線不太亮,陳冬青也覺得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小芳的膽子似乎不大,要是叫她瞧見這極具衝擊性的一幕,等她尖叫一聲,提醒了屠夫的妻子,誰都彆想跑得掉。
陳冬青揮手,示意她離開這裡,轉頭去看屠夫的妻子有沒有什麼異樣。
好在她專心致誌,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陳冬青和小芳。
隻是......那頭梳起的樣式,好像有些眼熟。
陳冬青擰眉,細細看了一眼,感覺到所有的血液又往腳底衝去。
那是小芳現在紮著的頭型。
而且,就在剛剛,屠夫的妻子扯著那頭起來了一些,叫陳冬青看清楚了那頭的臉。分明就是小芳!
如果她躺在那裡,那麼現在站在自己身後的,又是誰?
“你在看什麼?”
小芳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問她道。
陳冬青的個子,比小芳要高大半個頭。照理來說,她是不太可能將嘴湊到陳冬青耳邊的。除非她雙腳懸空,又或者,她不是人。
瞬息之間,陳冬青作出了決定。
她對小芳道:“沒什麼,我們先回去吧。”
她甚至拉起了小芳冰涼的手,牽著她就往外頭去。
隻有夜裡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