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一陣馬蹄聲,崔星兒當先騎著一匹神駿黝黑的馬,她身旁跟著一個英俊恭敬的男子,正是端木衝,她的馬車卻讓騎術不佳的二婢和嬤嬤坐。
十幾個勁衣屬下圍在後麵的兩輛馬車外圍,那兩騎馬車裡坐的卻是崔家原來的八個護衛。
少女額頰邊的烏黑發絲如妖精般飛揚,她側鬢正插著一朵鮮豔欲滴的魏紫牡丹,手中卻是一朵大紅牡丹,清麗絕豔風華絕代的少女捏花微笑。
這花卻是端木衝弄來討好崔星兒的,他心想自己長得不錯,對方再逆天強悍也隻是個少女,是女子就沒有不愛美男子討好讚美的。也許她真看上他,會把他的毒給解了,他做事向來不折手段,就是讓他委身於她,她這般容貌他也不虧。
然卻見她一雙絕美讓人無法不動容的星目似笑非笑,似嗔似怨,似有情似無情地看著那兩個男子,又聞了聞手中之花。
她雙頰微微泛紅,有些小女兒的嬌態,忽然道:“當不成誌同道合的朋友,我決不逼迫,欲成大事,我這點容人胸懷還是有的。方才對公子的評價不過是想收服公子為我所用的激將手段,而不是真相,得罪了。”
突然,她素手一揮,手中的花飛來,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那朵嬌豔欲滴的花插在了諸葛淵的頭頂。
她燦然一笑,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一拉韁繩,馬兒嘶鳴前身昂起,但她如一個得勝歸來的大將軍一般穩穩地坐在馬上。
“走!”
她不再看一眼,帶著一幫人絕塵而去。
李元微看看戴花的好友,若是從前他怕是要嘲笑戲耍,可是突然沒有這個心情。
李元微自認有無數紅顏知己,但是真正的絕代紅顏也許他現在才見到,像火一樣燃燒,像冰一樣清冽,又像風一樣難尋。
李元微伸出手,把諸葛淵頭上的花取下,道:“這崔星兒當真不拘禮法,如此是調戲於你嗎?你不是對崔明月有心嗎?你對崔星兒是不是也動心了?不如你娥皇女英享那齊人之福?”
諸葛淵道:“小微,不要胡說八道。”
李元微哼了一聲,卻把花扔給諸葛淵,道:“人家還說要嫁你,許也不是玩笑,看,花都送了。”
諸葛葛接住那朵牡丹,微歎了口氣,道:“隻要於我們無礙,也不是要做亂,星姑娘之事我們還是莫要管了。”
……
崔星兒讓端木衝安排好替身住進水月庵,並派人控製了整個庵堂,讓穩重的雪霏坐鎮,原來的護衛下人也都被看住,以防崔家來人。
她自己則帶著雪雯在京城周圍幾個郡縣行走,了解民間情況,順便收了幾個賣身的奴婢或者孤兒當徒弟。
一個月後她就帶了四男四女少帶回水月庵讓雪霏、雪雯先調/教一月。
她自己則是通過對中州四周郡縣的走訪了解寫了一份民情分析報告,畢竟她想要在古代有番作為,民實際情況對她最重要的。
她的明玉神功已經煉到第八層的中期了,接下來幾個月,她又細細挑選了十幾個人進行培養,恩威並濟地馴服。
那十幾個人要麼是賣身為奴者,要麼是生活困難的孤寡,以崔星兒幾世學識能力,駕馭幾個這樣的人自然不算難。
至於那被控製的八個崔家武士,他們都十分駭然自家的五小姐居然有這樣的能力,而家主卻都不知道。
崔星兒對他們說:“我要的是忠於我的人,而不是忠於我父親,我當然也不會和父親作對。我不想多費唇舌,現在你們有兩條路,一條是為我所用,我許你們一個不下於當崔家家奴的前程;一條我送你們出海,海外有個島你們就去那島上種田開荒,我承諾十年後許你們回中原。”
那些被控製兩三個月的武士麵麵相覷,其實他們隻是崔家的二等三等武士,不然也不會派他們來保護在庵中住的五小姐。端木衝能力自然強,崔家這十幾個二三等的武士他當然壓得住。這幾個月他們也不是沒想過逃走,但是每一次都失敗了。
他們的反抗鬥誌本就陷入了低穀,要讓他們遠行住在海外的一個島上十年不得回中原,多半是不願意的。
他們雖然不知道五小姐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身為崔家的人與父親又沒有仇,五小姐本也是主子,他們效忠五小姐也不算背叛。
忽有第一個人站起,下跪道:“張虎願效忠主人!”
“王益願效忠主人!”
“崔義願為主人效犬馬之勞!”
以這些人手為底子,崔星兒成立了大同會的,設立了基本的組織架構,對於幾十個人的團體,崔星兒隻覺是“小公司”。但是大同會的基本製度還是要慢慢完善,她要的不是高喊口號的一盤散沙,而是切實能用起來的人力。
現在,組/織基本沒有經濟來源,她隻能先自己墊錢,並且以高深武功先打打為富不仁或貪官的秋風暫時補充一下。這也使崔星兒感歎,為何那種有錢有勢有才華的潛力股就都圍著女主崔明月轉,要是能入她的大同會多少,先解解她的燃眉之急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