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魚飛快瞟了他一眼,暗示:你剛才太過了!
劉夏彙心生卑微,見汪孝柔衝男子發著花癡不悅地拉了拉她。
劉夏彙道:“這位是……”
李總帶著疏離的微笑,說:“我是adam lee,我中文名叫李澤森。我是fish的男朋友,她說有朋友請我們吃飯,但是上午永盛集團的謝總約我商談金玫瑰酒店的收購案,上午都不能陪她呢。不過,我下午晚上都陪她過七夕節。”
章小魚,見李總說得一本正經,不禁要努力地忍著笑,眼睛又瞟了他一眼,他卻給了她一個大大方方的微笑,可這讓在座的兩位解讀為眉來眼去。
章小魚真實的想法是:真能演,看來生活中人人都是演員,江碧那世也許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隻不過當初沒曆練過的章小魚在演戲方麵有所欠缺。當初,她在海棠那世還打算“綠茶婊”了淩雲,可聰明如他隻是淡定地看戲,一點都不覺得她的演技有什麼值得稱頌的。
……
劉夏彙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怎麼會是這種情況?
章小魚,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她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他當初和她交往都已經拉下身份了,她憑什麼又交到男朋友!當初就是在他麵前裝,不過想要從他身上敲更多,要更多條件,其實隻要有錢,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婊/子!這個男人仗著一副皮囊和會投胎,在他麵前顯擺什麼!這種二世祖最討厭了。
可是劉夏彙這些憤恨和內心鄙視卻一絲也改變不了現實:在這個男子麵前,他不但當背景版都顯得不夠華麗,而且自己老婆都被人迷了去。
隻見,汪孝柔臉紅紅地和李澤森說:“李先生談吐不俗,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本科在耶魯,mba在哈佛。”李澤森優雅地放下筷子才回答,雖然中國人習慣在飯桌上聊天,但是他的習慣教養是用餐不語。
“……嗬,小魚是xx文理學院畢業的,和你代溝挺大的吧?”
“代溝大才好,這樣,她永遠能給我驚喜。”
“小魚以前和夏彙一起時脾氣挺大的,老要夏彙買禮物哄,和你一起也這樣嗎?”
“劉先生是多久哄一次?”
“兩三天。”
“我也是,看來,我真是太鬆懈了,劉先生兩三天哄一次,小魚還和他分手,我要吸取教訓,我得每天哄,總不能連劉先生都不如。”
章小魚暗暗抽著嘴角,看著李澤森一來二去。因為工作在一塊兒久了,章小魚也知道他公私分明、做人做事十分有原則。他與她在小時空見識過的一些出身良好、教養良好的名門子弟一樣,隻要不觸犯他的底限他決不會表現為一言一行寸寸帶著譏諷和蔑視,不會一股有錢有勢卻十分刻薄看不起人的樣子。而現在完全就是在側麵顯擺“我這麼有範,我這麼有錢,我這麼專情癡情體貼,你這種土雞瓦狗給我提鞋都不配”。
她之前隻是和他說好讓他過來充門麵,隻負責吃飯就行了,誰讓他加戲了?!
……
出了餐廳,劉夏彙和汪孝柔臉色都不太好,特彆是劉夏彙,無論怎麼憤恨仇富,其實卻什麼都做不了。他終於覺得自己是來找罪受的。一頓飯吃完,他感覺總算結束了,正要拉著一邊嫉恨一邊花癡的老婆早點離開,卻又出現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隻見一輛閃瞎鈦合金狗眼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駛了過來,停在餐廳門口,一個穿著西裝製服的司機彬彬有禮的下車,為主人開車門。
李澤森親密地攬著章小魚的腰肢,衝劉夏彙和汪孝柔說:“劉先生、劉太太,我們先告辭了。謝謝你們請客吃飯,不過,寶貝都沒吃多少,她的胃嬌貴著,不是什麼都能下咽的。下次你們想請吃飯,我來挑地方吧,她可是我的心肝兒,我舍不得讓她吃粗糙的食物。”
章小魚衝劉夏彙笑笑,又壓低聲音說:“李總,彆太誇張了……”
李澤森帶著章小魚上了車,揚長而去,徒留劉夏彙兩人風中零亂。
太、粗、糙、的食物!!!
……
章小魚和李澤森坐在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上轉了兩條街到了江邊就下車了,而那個司機彬彬有禮朝李澤森打了個招呼後淡定地開著車走了。
李澤森解釋道:“車是我向我表哥借的,我在中國就一輛跑車,隻有兩個座,炫是炫,但氣勢不足。”
章小魚臨江站著,他臨時發揮自備道具的戲讓她哭笑不得。
“我隻是說想在前男友麵前演場戲,好讓他彆再跑我麵前找存在感,你要不要那麼誇張?”
李澤森攤了攤手,說:“我怕不誇張你會不滿意。現在,那個柳下惠應該不會煩著你找尊嚴了。”
“是文刀劉,夏天夏,彙合彙,劉夏彙。”
江風吹著她柔順的黑色長發,光潔白皙的額頭若隱若現。明明很平淡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有一種驚天的動人。她嘴角微揚一抹笑,隻看了他一眼,女子溫婉到骨子裡的氣質,他不禁心中一熱。
“都已經交往了還放棄你,不是柳下惠是什麼?”
“嗬嗬,李總也會恭維女人?”她燦笑一聲,轉頭望著江景。
李澤森走近一步,低下頭,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忽放低了聲音,溫柔地說:“你不要老叫我李總,這不是在公司,也不是工作的時候。你不習慣叫我adam,可以叫我澤森。這樣吧,我叫你小魚兒,你叫我澤森,怎麼樣?”
小魚兒?乍然聽到這個稱呼,章小魚不禁一怔。她穿過那麼多小時空,伴侶有很多,說句不要臉的話,其實當初身為那個角色時,她都是愛他們的。
其中,最令她深刻的恐怕還是林風和淩雲。
林風因為是“初穿初戀”,第一次分不清角色七情和本我,她也不知穿回來後感情會立減得七七八八,她以為“本我”也是此誌不渝的,還和他說她章小魚愛林風——雖然之後被阿江一直拉苦力,她的所謂深愛成了最大的諷刺。但是她總是對那種感覺很深刻。
淩雲也讓她常常想起,當初他不但為她放棄了半壁江山和稱帝的機會,陪伴她六十年,而且淩雲本就是當時原主海棠愛慕的男子,不算是她穿了之後的“半道情人”。最與眾不同的是他從來都是叫她“小魚兒”而不是角色的名字。因此,那世的感情就和現世的她的感情最貼近了。
章小魚抬起頭,望著他,他忽然又走近一分,幾乎呼吸相聞,他低喚一聲:“小魚兒……”
章小魚不禁心神一蕩,恍惚是在夢裡,見到那如詩如畫,風光霽月的翩翩公子……
李澤森暗想:表哥可真神!
想起昨晚,他滿腹挫敗之下,和在中國的表哥說起麵對中國的女漢紙時的吐血。表哥說他要想要追人家,這稱呼一定要改,這種中國女漢紙一般對“裝b”英文名沒有感覺,也對“李總”“總裁”這類職位稱呼沒有感覺。他告訴他不能小看稱呼,然後,給他了寶貴的建議,應該怎麼叫。
李澤森聞著女子淡淡的清香,她一雙眼睛水蒙蒙地看著他,他又是欣喜又是緊張,把持不住朝那豐潤的櫻唇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