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草民,不敢稱‘公子’。”
安康郡主道:“我剛從外公家回來,就聽丫頭們私下都在偷偷議論,說你是文武全才。”
“說的也沒錯。”
安康郡主卻覺得“他”的態度十分有問題,竟連虛偽地謙虛一下都懶得做了。
安康郡主忽從頭上取下一支金簪,道:“這是我舅母送給我的簪子。”
說著,她又用力一擲,居然把簪子扔上了房頂,這裡是練武場,除了寬敞的露天空地,正屋是單層的普通房屋,所以房頂並不高。
安康郡主道:“你有本事把本郡主的簪子取回來嗎?你取不回,我便不信你是文武全才。”
真是個嬌縱任性的小姑娘,不過,她喜歡。因為她也想當一個嬌縱任性的白富美米蟲大小姐,可惜就是沒那個命。
安康郡主其實是她的“雙重表妹”,她乃是嫡出,因為太子是她堂表舅,太子妃是她的親表姨媽。青泠的外婆是太子妃的親姑姑。
她陪她玩玩也無不可。
但見“林瑜”微微一笑,隻覺“他”人影一動,看不清他的步法動作,“他”已經瀟灑的落於屋頂揀了簪子躍下來。
隻一眨眼,“他”已經回到他們跟前。
青泠拿著金簪,笑道:“既是長輩所贈,郡主自當好生珍愛,下次可不要再掉了。”
說著他手一動,那簪子飛出,正落在安康郡主的發髻上。
皇長孫拍手歎道:“好功夫!你可比教我騎射的師傅武功高多了,我要拜你為師!”
青泠:???
她隻是逗表妹玩玩,什麼時候想當師父了?她這世也沒有考慮過教徒弟這條路呀!那是她上兩個古代玩過的法子了。
不過,最後到太子妃召見她,她才知道皇長孫可不是說說就算的。
其時架空隋唐,男女大防還沒有後世那麼刻版,這不是孤男寡女,太子妃召見他,也無大礙。
青泠參拜之後,太子妃衝著她左右打量,帶著一抹探究與好奇。太子妃雖不理朝堂之事,但是與太子少年夫妻,又出身大世家,太子也會向她說一些事。
況且,那皂子合股的事,畢竟有一成股利是太子府名下,太子妃主持太子府中饋,這事太子自然早和她說清楚。
太子妃知道這中間的好處,實是對這個獻計獻策還獻財的人十分稱意,唯一的不足就是這人來自江湖。
可這一見,真是一個絕世美少年,身為一個“師奶”,總有些顏控性質的。
太子妃十分禮遇,又問了些話,如“府中住得可習慣,有沒有什麼需要”之類的,然後又提出讓她傳授皇長孫武藝的事。
青泠想了想道:“太子妃娘娘,請問您是要我隨便指點呢,還是對皇長孫殿下傾囊相授?若是隨便指點,這拜師之禮也可省了,教授指點人武功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但是,若要傾囊相授,卻要麻煩一點。”
太子妃道:“有何麻煩?”
青泠道:“習武之事一要看武德、二要看機遇、三要看姿質、四要看毅力。如今皇長孫殿下隻得機遇,其它三項,姿質、毅力現在我還不知,武德卻最難修。殿下天皇貴胄,我一介平民強讓他修武德,若未事先聲明,得到太子殿下的對此事的承諾,草民不敢。”
太子妃輕笑一聲,道:“依你之見,是怕毓兒無德?德自有其它先生教,與習武有何相關?”
青泠淡淡一笑,就改編了一下郭靖、王重陽等心懷蒼生、為國為民的故事,在胸懷上勝過其他人,那在武學上的境界也自然勝過他人。用周伯通的話來說,就是“天生的了不起”。
青泠是想,若是皇長孫真要拜她為師,那她也就真教一教,反正海棠那世,李律她也教過。現在較之海棠總是進步了許多,徐毓是最有可能的未來皇帝,從娃娃抓起,也挺好。
這個世界的武功比前幾個世界都強,但是隻要那絕世高手不來參和,她還是有自信的。
太子妃雖然舍不得自己孩子受到未知的“折磨”,但是徐毓聽了“前輩們”的故事,卻也心生向往,非要拉著太子妃同意。
這事最後還是通過了太子那,就定下來了。如此皇長孫每日下學之後,要跟著她學習兩個時辰的武。
……
時間又過了半個月,在旱得整個中原到達極限時,天終於下起雨來,而且雨勢十分的大。
這場雨或急或緩,一直延綿到半月也不止,河道中水勢大漲,好在太子在前一個月按照青泠的建議與工部一起組織流民,以工代賑疏通了河道、水庫,加固了堤壩,所以損失小了很多。
太子在民生政務上畢竟有十幾年經驗,這次又未雨綢繆,這在朝中和民間為他積累了很多人氣。
水災也還是小範圍地造成了一些疾病,青泠隻能再不要臉一次,把“火柴”給“發明”出來,讓太子再辦一次集資,主要是針對藥品。
太子在前朝出謀劃策,青泠卻是帶了太子支援的醫療隊伍去了災區救人,也好搭把手,怎麼說她的醫術也是少有人能及的。
如此奔波操勞二十幾天未回太子府,風餐露宿,其中苦楚不足為外人道。有時青泠也不知自己為什麼那樣命苦,就不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到她回京難免瘦了一大圈。
與太子派給他的太醫院幾個年輕的大夫分彆,她帶著太子派給她的跟班回太子府。
一到太子府門口,守門小廝熱情地為她開門,迎她進府,卻見一個男子從旁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