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徐廷煜的內侍請了秦王的心腹太醫過來,他給楊紫瀲施了針,楊紫瀲緊張僵硬的身體才鬆下來,徐廷煜才脫身。
好在,他還沒有被弄殘廢,可能主角光環至少讓他這方麵強於常人。
徐廷煜麵容沉靜地在內侍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而楊紫瀲卻躲在體貼地內侍剛剛不知哪裡找來的被子下哭泣——這塌不是床,且由於是在八月,塌上並無棉被。
徐廷煜到底是對著真愛,雖然今天讓他的心情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可還是心疼她了。
“瀲兒,彆哭,既然事情到此地步,我過後就向楊大人求娶。”
楊紫瀲淚眼朦朧,絕美的臉楚楚可憐,道:“你……你還是會娶我嗎?”
“自然。”徐廷煜想的清楚,如今的情況雖然糟糕,但是楊繼業也剛好不得不嫁女,如此,其實不但得舉世無雙的美人,還能得到一個得力的嶽家。
青泠、杜紹桓、楊繼業早已等不及黯然離開了,當然,前兩位是裝的。
夜晚,徐廷煜親自送楊紫瀲回了楊家,並且求見楊繼業,楊繼業以身體抱恙而不見。
楊紫瀲受了內傷,也隻好先回去,總要先療好傷。
做戲要做全套,回到杜家的杜紹桓也是傷心失意的,在青泠的易容下有“行銷骨立”的feel,直把李氏嚇了一跳。
次日,杜紹桓都還沒來得及和家人道出“真相”刺激父母親去楊家退親,楊繼業速度快了一步,帶著重禮親自登門道歉,說無臉麵對杜家,並主動提出退了婚事。杜紹桓反而省了些力氣,戲就采用青泠給的方案二演。
在杜家兩老都還弄不清楚東南西北時,杜紹桓一派“千古傷心人”模樣,冷冷勾了勾嘴角,不鹹不淡一句:“可要恭喜侯爺了,我杜家門庭太矮,侯爺馬上就要成為秦王殿下的老泰山了。”
楊繼業被這一激刺,卻自知理虧忍了下來,又伏低身段,朝建安伯兼刑部尚書杜宇文道:“杜兄,楊杜兩家幾代交好,先祖父少時從軍,就在杜老將軍麾下。傳至先父,據說先父也喊杜老將軍一聲伯父,先父少時武藝行軍打仗多得杜老將軍指點。傳至於你我,不但同朝為官十數年,因為彼此是未來親家倒比旁人多一分親厚。這次確實是楊某教女無方,也實在是不能委屈了賢侄,我這才舔著臉來自行退婚。”
杜家雖然是伯爵府,但是開國時卻是一等公府,爵位官位都高於楊家,楊家開國時可沒有爵位,反而是楊繼業的父親是繼開國四大名將之後二、三代皇帝時代最了不得的名將,封了康寧侯,那時杜老將軍已經去逝。
楊繼業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建安伯杜宇文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客氣了幾句。而李氏也聽出了應該是楊紫瀲做下了什麼失德之事,而且對象據兒子語中透露還是秦王殿下。
楊繼業原來也曾猶豫著若是秦王真派人上門提親,也就結了這門親事,可在杜府走一趟,不但被杜紹桓諷刺棄了杜家攀高枝,又聽他諷刺地說了一句:“如今太子殿下剛平定京城流民之亂,太平時節,倒真是個適合皇家辦喜事的時候。也去去今年的晦氣,也許楊小姐進皇家後還會被當作福星呢!”
楊繼業“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向來小心不卷入皇子奪嫡之爭,就算愛妻與太子這層關係在,他也不遠不近保持著距離。如今太子賢能之名正盛,才乾卓著,而秦王也是不甘人下,這樣的情況下秦王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到時真要是成了秦王的老泰山,那他是不得不出力,那是拿整個楊家去賭。他楊繼業雖然不肖,可總是要看著楊家平安傳承下去,看著蒼溟那孩子成材,還有那可憐的青泠不管怎麼樣總要找到她,給她一片瓦不愁吃穿過一輩子。
一邊是一個自己不檢點背夫偷漢丟儘他老臉的大女兒,一邊是楊家唯一的兒子 心愛的夫人 可憐命苦的小女兒 楊家的基業,這心中天平自然而然地偏了。
“什麼?!”楊紫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會這麼做!我要見爹!”
王嬤嬤道:“大小姐,老爺說不想見你。轎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誤了時辰,趕緊洗漱梳妝吧。”
楊紫瀲苦於現在正內傷未愈,提不起功力,隻能用嘴巴說。
“是夫人的主意對不對?那個惡毒的女人就是見不得我好!”
王嬤嬤道:“天地良心,夫人臥病在床,老爺也不敢將這些事泄露給她再讓她來操心了。”
“我不信,我要見爹!!”
楊紫瀲瘋狂地跑到楊家書房,楊繼業聽到她的吵鬨,還是讓她進來了。
“爹,是不是那個惡毒的女人讓你這麼做的?”
楊繼業拍案大怒,道:“逆女!你在罵誰呢?就你這樣不敬母親不懂廉恥,你到了秦王府後夾著尾巴做人吧!我與你母親都可以容忍你,可是將來的秦王妃會不會容得下你?你自己掂量!”
楊紫瀲底氣十足,堅定又驕傲地看著楊繼業道:“廷煜說了,他會上門來提親的!他還說他隻愛我一個女人,隻娶我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爹,你明不明白……廷煜……他是……他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樣的男人,英俊強大年輕的帝王卻專情於她,她得帝王之愛,沒有女人可以比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