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忽聽潘越道:“心微,那麼說,我比霍廷強?是吧,那以後你就彆理他了,好不好?”
薛心如、趙麗娜醒出來,兩人都看天花板,心微真想甩潘炮/友一臉血,這是讓人瞬間出戲的趕腳嗎?
潘炮/友的命運,也早在z大時,因為當初心微及時趕到現場救了被困的人,他沒有機會最後關頭放棄校友獨自逃跑眼睜睜看著校友老師被喪屍吃掉,他沒有因此而受到刺激,心性大變,放出人潛在的惡的一麵,最終在正邪之間遊蕩不定,總是時不時的挑戰人的下限,成為讓女主夏冰深愛不可自拔過,最終又深恨的渣男。
他現在根紅苗正,甚至受到心微的影響,格局完全打開了,毅誌也更強。
一個月後。
基地下層普通人發生了此起彼伏的動亂、饑荒、死亡,各大自治集團都已經壓抑不住民眾的反抗之聲。正值一年春耕之際,這些負責農事生產的人罷工抗議,要求基地物資統一管理委員會的官員發還扣留的物資。下層人士聚集在物資管理委員會差點打進委員會中去,卻最終由物資管理委員會的異能保鏢給震懾。這一場不公平的戰鬥,以死了十幾個餓得瘦骨嶙峋的普通人暫時為結束。
然而,次日這些反抗者抬著前日被物資管理委員會異能者所殺的死者上街遊行,喊出“殺人償命”、“打倒橫征暴斂的徐氏集團”、“我要活”的口號。這一遊/行響應者雲集,有人帶頭“造/反”,所有活在生死邊緣的人似拿出最後一股爭取生存的勇氣。
基地為數不多的內務警察根本攔不住幾十萬的人,有些是屬於徐氏的人,想出強行鎮壓,但是在出手前卻被一些異能者攔住勸說:“法尚不責眾,何況這種全民抗議呼?不要惹事,這次的事恐怕不能善了,你要是也沾上人命,到時候上頭沒準抓了你平民憤,你得冤死。”那些內務警察聽了這話,又看看那幾十萬的反抗平民,恍然大悟,也就放了許多水。
平民們把死者抬到各團駐地,其中有趙家、李家和張家的各部隊,平民向駐軍陳情上萬民書,哭訴下層人民的血淚史,矛盾直指勢力最強還把持內務的徐氏軍政集團,希望人民子弟兵儘保護人民的責任。
然後,在軍事管理委員會前的廣場上,平民領袖要站上高台發布演講,有徐家派兵來鎮壓,但是被趕來的88團、33團、207團、81團、301團等的部分官兵阻止。在徐家軍和各團的平民同情者的軍事對抗之下,平民領袖薛心如、鄭寶國、章孝林、王建業得以順利發表群眾的呐喊,最後由最年輕也是唯一的女性薛心如站上高台代表平民發表演講。
此時,廣場上擠滿了平民群眾、正規軍、內務警察、異能者、各家來探聽情況的耳目。在軍事對抗及隱秘勢力的保護下,現在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讓台上的平民領袖有機會一抒胸意。
那是不甘平凡也不甘被打倒的年輕女子,在曾經z大一次並不成熟的政/治/運動中品嘗到非常人的失敗和痛苦,但是在更加困苦的基地平民生活中她又站起來了。
她曾經很漂亮,現在,更漂亮。那是一種不在於表皮的美麗。
有的女人,從不甘心成為男人的附庸,她們有理想、有智慧、有毅力、有深度,她們不屬於後宅,不屬於女人為難女人,不屬於為爭男人而罵同性為賤人、綠茶婊、白蓮花。
她們是天生的政治家、傑出的演說家,不屈的戰士。
薛心如就是這樣的女人。也隻有這樣的女人,唐心微才看得上。
薛心如站上高台,在那末世已經很希罕的話筒前,心中感慨萬千,她看著廣場上黑壓壓的人頭,一直擠到街尾,有衣衫藍縷的平民、也有穿著相對光鮮的異能者,也有製服軍人,男女老少都在等待著她那石破天驚的宣言。
剛開始,她的語音有些顫抖,即便是習慣做演講,她也從來沒有立身於這樣的位置。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尊敬的異能者英雄、各位親愛的人民子弟兵、人類同胞們:你們好!我是薛心如!今天,站在這裡,真的很不容易,剛剛昨天,我們的幾位人類的鬥士倒下了,麵對這樣殘忍、殘暴、反人類的悲劇,我來不及悲痛!望滿天的烏雲遮住青天,看那向人類同胞舉起的屠刀,我隻是想問問大家,我們人類將何去何從?前方的將士每天承受的傷亡,麵對凶殘恐怖的喪屍勇敢的作戰,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升官發財嗎?我不覺得是,末世了,人類的生存空間就這麼一點,曾經的任何稀世珍寶都比不上糧食、比不上晶核,升官發財算個屁!將士們是為了有一天,我們人類能夠恢複清平世界,我們的子孫能夠平安繁衍,是渴望我們能夠重新得到幸福的生活。可是就在前線將士們拚命,我們普通平民在努力從事農業生產的時候,那些人類的蛀蟲卻在扣留貪汙我們的生存物資,農業生產的平民每天都有人餓死、發瘋、自殺、犯罪、殺人。這些蛀蟲是自上而下,對我們人類施行著絕戶之政呀。,末世這麼久了,我們基地的出生率是零,不,不是零,聽說徐將軍的兩個兒子的情婦給他生下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真是恭喜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空生孩子、沒有糧食養孩子、他們還能養情婦生孩子,勝我們幾萬倍了。不過,我想問,在這樣的絕戶管理下,二十年後,現在的將士們都老了,打不動了,沒有孩子出生,還有什麼年輕人能去當兵?讓徐家的少爺小姐兩個年輕人扛槍上戰場嗎?我們平民死光了,誰還來種糧食?將士們吃什麼?人民是水,官兵是魚,我們平民被徐家敲骨吸髓得死光了,沒有水的魚要怎麼辦?十年後,不,一年後,這個人類的基地要何去何從?或者基地根基壞了,滅亡了,有本事的戰士、異能者能夠暫時自保獨善其身,但是沒了基地,你們要飄泊在喪屍的世界嗎?最終所剩無幾的異能者能殺死幾億倍你們的各級喪屍嗎?有沒基地,異能者敢繁育後代嗎?不管是軍人也好、異能者也好、平民也好,我們都是人類,我們隻有團結共存,人類才有希望!現在徐家在基地橫征暴斂、草菅人命、中飽私囊,這樣的反動封建家族式集團能夠做我們人類的領袖嗎?基地是人類軍民共同的基地,不是他徐家的!生存是我們人類共同的權力,不是任何反動黑暗的家族可以剝奪的!打倒反人類的徐家!人類萬歲!”
……
李將軍在家中來往踱步,心中焦燥不已,忽聽到報告聲,李將軍的外派出去打聽消息的警衛員回來。
李將軍連忙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那名警衛員道:“現在外頭是亂糟糟的,聽說徐將軍雷霆大怒,原想派異能者捉拿蠱惑人心的薛心如他們,但是被支持薛心如的異能者阻止。薛心如有軍民的支持,徐將軍調部隊鎮壓,但是也被聞風趕來的33團、58團、301團、88團等軍隊阻止,軍方異能者都分成兩派對峙。”
李將軍驚道:“什麼?那麼那些駐地怎麼辦?駐軍不夠喪屍隨時會打進來。”
警衛員道:“聽說咱們81團的唐團長急忙組織了一些人去支援那些空虛的駐地,李上校也去幫忙了。”李上校就是指李學東,是李將軍現在還活著的唯一的兒子。
李將軍不以為然道:“他們那點人真要遇上喪屍圍城能頂得了多久!”
正在這時,忽聽外頭門衛喊道:“馮師長到!張師長到!錢師長到!李團長到!唐團長到!馬團長到!薑團長到!衛團長到!”原來心微暗地裡請動一些與她交情好的異能者去協防後,就與這些李將軍手下的骨乾彙合了。
有李將軍的親兒子李學東在,他們是連報告都免了,直接進來。李將軍看著自己一係部隊的主要長官都到齊了,不禁驚訝。
他們整齊地敬了個軍禮,李將軍忙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道:“首長,我們是來向您請命的。”說話的是66師的馮師長,81團就屬於66師,66師是李將軍名下部隊的主力師。
“什麼?”
張師長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道:“首長,我們分析,此次徐家是不得人心大勢已去。我們也聽過那個薛心如的演講,她講的不無道理,民是水、軍為魚,我們要在基地紮牢根必須掌握著人心。這次人民的矛頭直指徐家,正是我們的機會。”
若隻是平民造反也就罷了,但是這次動亂徐家手下的人不但沾了人命,薛心如得到很多官兵、異能者的支持同情,這事就大了,徐家不可能和那麼多的官兵、異能者、所有的平民為敵。在另外三家落井下石時想取而代之,徐家怎麼不大勢已去?這些官場上的人都看得明白。
“是呀,首長,徐家大難臨頭,我們隻要控製住徐將軍……徐將軍的部隊,以後也要改換門庭……”
李將軍目中散發出一絲精光,猶豫道:“控製徐家?徐家養了那麼多異能者談何容易?”徐家仗著掌管內務的優勢收買了很多的異能者,就是徐將軍的貼身警衛都是異能者。
馮師長道:“首長,我們派小唐出馬,異能者多少都和她有點交情,而且她曾是當初臨時特戰隊的隊長,精於這種少量部隊的特戰。讓她和學東一起去,應該能控製徐家,到時首長和徐將軍談好條件,首長保證徐家人的安全,讓徐將軍急流勇退,下令他們的軍隊接受我們的幾個師的整編,這也是為了和平解決基地內部的動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