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蒙剩下的主力大軍已經被圍困在江北。
……
北京城,八月,黑雲壓城。
八月本就是北京常常暴雨的季雨,但是今天的天特彆黑,像是天就要被烏雲壓破,天上的水就要傾泄而下,把一切都淹沒。
紫禁城中,康熙病了,他也不去乾清宮上朝了,隻是在南書房招見大臣。又一份軍報送達,他咳了咳,讓太監念,正是南方“叛軍”占徐州的軍報。
他一口血吐了出來,各奴才大臣不禁大急,康熙揮開了人,讓太子、四阿哥、八阿哥、李光地、陳廷敬等留下,其餘人等退出南方房。
由於南方的造反如火如荼,康熙朝的一廢太子、二廢太子也沒有什麼機會上演,康熙對太子感情複雜,卻沒有廢他,是怕江山更加不穩。
康熙在太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房中那一幅巨大的大清疆域圖麵前,癡迷地看著。那是他君臨天下廣闊壯麗的江山呀!
良久,長長歎了口氣:“這年家的女兒聽說現在隻有二十歲,自己打下了一片江山。朕自順治爺手中接下江山,統禦群臣,鼇拜、三藩、台灣、噶爾丹、羅刹,朕也都過來了。這個年玉堯才是真正的可怕,是朕平生唯一的敵手。”
太子道:“大清定能有天佑,皇阿瑪是真龍天子,怎麼長長妖女的威風?一個女子牝雞司晨禍亂天下,天理難容。我大清定能度過這次危急。”
康熙都不去理會太子,問李光地:“光地,你有沒有看過她寫的《矛盾論解析中國曆史發展》、《明亡清興五十年》,還有《強國論》、《世界史推演》?”
李光地戰戰兢兢跪下,道:“萬歲,微臣未曾聽聞這些書。”
康熙有些苦笑,說:“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對大清了解得很,可大清進朝中上下卻是因為各種原因,當聾子、瞎子,不了解她,又怎麼鬥得過她?”康熙因一次次慘敗,語氣中帶著喪氣,這是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
李光地磕頭,道:“微臣該死。”
康熙輕輕歎道:“不怪你。朝中上下若是都讀她的書,大清也危矣。”而他也讀過那些書,他看過才知道怕,她所有的著作理論都在扒大清的褲子,讓大清難做體麵人。
李光地不敢應話,又聽康熙說:“這年玉堯大手筆,這是要一戰吃下江蘇、河南、安徽。太行山內的連年匪禍也是她的詭計,這是插在大清心臟的劍呀。謀算之深,亙古未有。能文善武,氣合風雲,男兒也自愧不如呀!失地,如今是拿不回來了,但是困在江蘇還有我滿蒙二十萬將士,不能都白白死了。”
康熙心理無比清楚:大清有幾萬精銳真滿呀?隻怕是要家家披白。而大清的慘敗,蒙古被殺個十幾萬,大清在蒙古的威信和根基也就爛了。
幾個兒子、臣子心底更是發寒,那可是大清的精銳呀,大阿哥、佟國維都在其中。
康熙道:“如此形勢,大清已經沒有其它選擇,談吧。”連殺雞取卵的抄漢人士紳家來奪錢糧的事都做了,沒有辦法了。
太子、八哥哥齊聲驚道:“皇阿瑪!”
康熙擺了擺手,說:“識實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和她談!”
康熙令四阿哥為判正使、李光地為副使前方往南京談判。下了旨音後,卻一身佝僂蕭索地回寢宮去了,再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康熙大帝。他的輝煌時代已經結束,隻歎一聲: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
四阿哥出發前一晚,烏拉那拉氏和李氏終於哭成了淚人,把年玉堯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當晚,四阿哥歇在了正妻烏拉那拉氏房中,烏拉那拉氏眼看著大清江山危矣,四阿哥可能沒機會登基了——江山都要沒了,自己養得已經是個英俊少年郎的寶貝兒子弘暉更沒有機會當上乖乖的小皇帝了。
這一切都是年氏做的,年氏也是和那些亂節八糟的女人一樣嗎?她也是妖女。或者她和她一樣重生?
烏拉那拉氏為了丈夫兒子和大清江山,決定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
……
滿清談判求和書八百裡加急送到南京已經是十天後,四阿哥和李光地為首的談判團才正到徐州。如今徐州為中華帝國占領著,但由於他們是和平談判代表,中華方麵沒有為難他們,隻是他們住在驛館時被看守著不能亂走。
中華帝國興華黨政府內閣各大臣(政/治局常委)和總參部總參謀長以下的主要參謀人員進宮覲見女皇。
女皇在內宮非正式會見的鳳儀閣召見群臣。
玉堯打開滿清求和書一看:“原來是談判呀……”
內閣次相周平問道:“陛下意見如何?”
玉堯笑道:“那就談唄!”
總參謀部長嚴鵬一聽,問道:“陛下,那是要先停戰嗎?”
玉堯道:“誰說的,他們談判代表不是還沒到嗎?接著打!嗯,放出風聲到江北滿蒙八旗大軍中去,說康熙已派人與我軍進行和平談判。然後路上給滿清談判團製造點狀況,給我再拖他個十天半月。”
雖有“皇父”尊號,但是現在還擔著財政部長位置的年遐齡不禁咳了咳。雖然他也想讓如今在前線當團長表現不俗的年羹堯多些立功升遷的機會,但是女兒會不會太陰險了?
內閣各大臣和總參謀部的各位參謀也表情怪異,玉堯說:“你們那什麼表情?心裡在罵我?”玉堯與同誌們開會也常常不合禮部要求自稱“朕”。
內閣大臣們和總參謀部官員除了年遐齡之外全都站了起來。
“臣等不敢!”
還是首相章睿道:“所謂兵不厭詐,在還沒有談之前都是戰爭狀態。滿蒙八旗大軍要是聽到談判風聲放鬆警惕、失去士氣戰意,那是他們的過失,跟我們無關。”
內閣大臣和總參謀部人員心裡話:首相大人,你的理由好勉強啊!
玉堯俏容一肅,威儀鳳眼掃過群臣,冷聲道:“康熙這樣緊急要和我們談,無非就是要救出這些困獸。縱虎歸山,將悔之晚矣。非朕心狠,而是還沒有殺到建奴、蒙古膽都沒有了。對於狼性民族,隻有鐵血手段,孔夫子那套,千年來什麼時候有過作用?有作用時也是戰場上打贏了我們說我仁義不殺了,他們有對比才能真正感覺到仁義的光輝。中國道家辯證,沒有黑哪來白,沒有惡哪有善,就是這個道理。你們這些滿腹仁義的人不要那麼天真被人騙,仁義也是我們爭取來的,而不是天生就擁有的,可以任意施舍!將士們把敵人打成鵪鶉,哎喲,你們這些聖人就有機會出麵展示你們的仁義心腸啦!是不是這個理?不然,誰管你們仁不仁義呀?天生的仁義隻有一種,就是對自己人,明白嗎?總之,這關係到我們漢人和我們漢人的兄弟民族的生存空間的大事,容不得朕婦人之仁。這二十萬滿蒙韃子士不留下十八萬在江蘇當肥料,團以上軍官全給朕回軍校重新念書!江北就是揚州,揚州十日之仇豈能不報?二十萬韃子祭奠揚州同胞八十萬,建奴還賺了!下個月朕將親臨揚州,祭奠揚州十日死去同胞。滿清的判談代表就和我們在揚州談吧。讓他們看看我們漢人是打不倒的,我們漢人的脊梁骨又重新長出來了!誰敢欺朕中華國民,朕必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南北對峙三年,好不容易引蛇出洞,要有利於她的地盤上來打仗還放虎歸山,當她是國/民黨二戰勝利後,歡送各位日本/大爺嗎?
脊梁骨從來都是從敵人的血海中長出來的,古今中外,誰能逃過,哪有例外?漢人必須要有大勝,才能整體上根除奴性的毛病!漢人的精氣神也是百年戰略,與滿蒙的民族化解,也要先過了這關再說,也要大清徹底完了,她才能想。漢人沒有這個精氣神,在殖民黃金時代,怎麼去和虎狼的西方民族鬥?(.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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