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清穿群魔亂舞之年玉堯七十二(2 / 2)

書中遊[快穿] 月下清泠 13544 字 2024-03-17

“……”這畫風,不是內閣或軍部近臣不是很能想象的。首相、次相來見,他們雖不說每次都這樣,但也是經常要發揮“主人翁”的精神。

“愣著乾什麼,去呀。”

“是。”錢東來右轉,走向茶水區,取了一個乾淨放置在一邊的杯子,從一個“保溫桶”中接出開水,然後回到女皇麵前。

“坐吧,朕有事情要問你。”

“是。”雖然早知興華黨的作風,但是他一個小小少校還是無法想象平日看著高高在上的女皇談公事時還是如此。

女皇道:“錢少校,你能不能說一說你當了多年的少年團團長,怎麼開展工作的?”

錢東來若說不緊張也是騙人的,他想了很好一會兒,女皇也沒出聲打擾。

錢東來終於道:“剛開始,臣抱著為革命乾一翻事業的想法。表叔趙俊同誌一切工作都很順利,可以當黨校的校長,培養黨員,宣傳革命思想。但是,我,卑職……”

“你就稱‘我’吧,沒關係。”

“我當年還不滿十五歲,單位的正職我不能當,我少年氣盛,不想當普通文員。然後,聽組織說陛下提過要組織個少年團。我就毛遂自薦了,組織也沒有更好的人選,我就當上少年團的團長。”

說到這裡,錢東來卻看了女皇一眼,其實他當年還不服氣領袖自己都不滿十六歲,組織憑什麼定下那個規定。

錢東來又接著說:“組織劃了點經費給我,告訴我要在青少年中宣傳革命愛國思想,組個‘少年團’協助黨/組織的工作。沒人我就拉人,當時民間貧窮吃不飽飯的孩子還是很多的,我有點經費走街竄巷,管飯並有少許薪水就招到了,最初集合在一起的青少年有幾十個人。然後我就向他們宣傳、講課,從中挑選悟高做事積極的人做最初的骨乾,不積極的也能跑跑腿、打打雜。我們在雲南的各個縣跑,當時縣政府還是會給我們一些方便的。後來由於革命軍攻城掠地一直挺順利,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對我們也有興趣,聽我們宣傳,加入的人就多了,很多商人、舊士紳的孩子也來了,畢竟少年團也算是黨名下的官方性質的組織……”

玉堯笑著點點頭,聽他比較詳細地說起,還算是很接地氣的,沒有什麼假大空的話。

錢東來又道:“我人馬到有一千多人後,若是再擴大,我活動預算不夠,我沒想過再擴大了。不過,少年團組織太散,我想必須學點軍事化管理,就去當時的那邊的部隊請教觀模學習,我就隻好依葫蘆畫瓢勉強搭出個草台班子。請了軍中的前輩先給我們做了些軍訓,其間又淘汰了些人。後來我父親負責雲貴的基礎教育建設,我想‘少年工作’當時來說最重要的事也就是基礎教育了,於是一心協助他工作,剛好他手上當時沒有什麼人……”

錢東來一直講到轉戰到湖廣,又協助趙俊工作,其間的遇到的困難、失敗、小成就等,女皇都聽得很仔細。

終於他基本地把少年團的發展經曆講完,女皇喝了口茶水,說:“也挺困難的。如果當年先當文員,可能過個一兩年升職也好,你如願去考軍校也好,就不會當這麼多年少年團這個稀裡糊塗的頭兒了。你有沒有後悔。”

“我現在不是禦林軍少校嘛,也沒有什麼後悔的。”

“朕不是說這個。”

“說沒有迷茫的時候是欺君,但是我不後悔,因為基礎教育工作推進了。組織當時說的協助工作,少年團還是完成了的,我們已經儘力了。”

“那麼,你覺得除了給青少年讀書之外,還有什麼問題?”

“他們應該多與外界聯係,見識不能隻在自己一畝三分地的世界,我們引導、豐富他們的生活。我們漢人讀書時習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以圖鯉魚躍龍門。我認為這是錯誤的習慣,要把平靜的狀態攪活,眼界才會開。”

“說實話,帝國現在看著強大,但是百廢待興,財政預算也拿不出銀子給每個縣組織少年活動。經濟上不去,財政部也無為力。”總不能加稅,農業稅的三成稅收、商業稅的17%、海關進口稅收現在還是籠統的收25%。這些在玉堯看來已經不能再重了,幸好這幾年,這些方麵全都是迅猛增長,才能養得起耗錢的帝國國防軍、內政體係。帝國官員的薪餉當然不會如明朝那樣低,是足夠過體麵的生活的,這部分支出就非常龐大了,但是玉堯不可能既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草,像明太/祖的那些製度一樣。

“其實,陛下勇開民智,卑職非常佩服。但是現實是,下頭大部人讀書就是為了當官,人民的這種渴望也不是說不對。然而,當人人都讀書的時候,那麼讀書的目標是當官就是錯誤的。帝國將來要全民讀書,那麼這個群體不能和舊時代讀書人一樣,舊時代尚消化不了那麼多讀書人,帝國將來如何消化全體‘讀書人’?現在考過幾次公務員,很多人家都在研究公務員考試基準,於其它興趣沒有那麼大。”

那八股科舉,大家就都在故紙堆中磨,又窮極一生研究八股文,這種中國千年沉下來的習慣不會那麼容易改變的。現在雖然很多人除了讀書就是尚武,那還是差不多為了在軍中拚出前程來。但是,帝國除了文武官員,需要能促進發展的科學家、農學家、工程師、發明家,甚至企業家、藝術家等等。

女皇不禁撲哧一笑,歎道:“這是朕的過失,下頭的教育廳長、局長們隻知道課綱要求教那些。但他們沒多少人知道為什麼要教那些,帝國將來需要什麼人,而且有些東西,教師自己都一知半解填鴨式。再者,一個個讀出來仍是一心鑽‘科舉’,那就白搭了。”

錢東來想起當時父母說讓他考不上中央軍校就去考公務員,周次相也這麼說,不禁有些汗顏。不過,當時來說,能夠考上的話,他也定然會去,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更願當禦林軍。

女皇忽道:“東來同誌,你有沒有想過調工作?”

錢東來猛然站了起來,道:“陛下,卑職……卑職是沒做好禦林軍嗎?”

女皇擺了擺手,說:“不是這麼回事,你有民政潛力,在禦林軍乾是浪費人力資源。你那些兄弟也是,你們大好男兒全在朕這裡發黴太可惜了。除了禮儀慶典,朕用不上你們,你們的身手,是你們保護朕,還是朕保護你們?”女兵還能當一下她的貼身助手,有時候是需要的。

“是臣等無能。”

“朕也沒這個意思。朕雖尚武,但是隻要不當酸腐,文質彬彬的人也不錯的。你有經驗、黨/齡又高完全可以去爭取當一個縣長,帝國二十幾歲的縣長也有很多。治理地方積累政績,將來前程似錦,可比窩在朕身邊強多了。”

不過這是玉堯的想法,但是對於天下人來說,什麼地方比禦前更光榮更有前程呢?宰相門房七品官,何況禦林軍呢?

“陛下有裁撤禦林軍之心,但恐怕無論文武百官和帝國百姓都不會同意。就算是現在的禦林軍將士們也不會理解陛下的想法。”

“那你理解嗎?”

“卑職隻能理解一半。從……私心上說,卑職還是希望留在禦林軍的。”

“哎呀,你們榆木腦袋。”

“但是陛下若是有什麼交代,是禦林軍本職工作之外的,卑職也願意誓死效命。”

“還挺會拍馬屁的……”

“卑職不是拍馬屁……”

“好了好了,不談這個。你回去寫個引導少年多元發展的規劃建議書和還有預算。目標是給帝國的青少年更大的舞台,彆一心鑽‘科舉’。按你在下頭所見的實際出發,詳細點,到時給朕看看,行的話……財政沒錢,朕先自己墊。”

她沒有跑過那麼多地方去做青少年基礎工作的經驗,她的有些想法會太想當然。

錢東來還是有才華和乾勁的,裁不了他下去做事業,那也不能放著發黴,還有其他人也是,必須利用起來。人嘛,就得壓榨壓榨再壓榨,不然國家給那麼多薪水讓他們在我家裡散步呢?——魚扒皮心裡算計。

錢長工卻很傻很天真精神一震,朗聲應道:“是,陛下。”

玉堯衝他擺了擺手,讓他退下去。

……

晚膳時,陳琦派人來說是聯係好了南京郊外的中央軍校,女皇將要親臨巡視,並且希望禦林軍和軍校師生做交流。

一方是“天子門生”,一方是“天子近臣”,如果能湊成幾對,倒也“門當戶對”。千年老黑魚扒皮歸扒皮,那還是很護短的,對自己身邊的美女們尤其“憐香惜玉”。

次日,一身帝皇級軍裝、頭戴女皇獨一無二品級的船形帽的女皇陛下,由陳琦、陳戰伴駕,又帶著那身邊的五十個女兵、五十個沒老婆也沒定親的男兵低調出遊……呃,去巡視。

這女皇親自帶隊的一百多騎禦林軍從街頭通過,鮮衣駑馬,也驚羨了南京城的百姓們。要是我/我兒子或者我女兒也能當上禦林軍多好呀!

不過給南京城的警察加大了工作量,興華政府在南京多年,百姓們已不怎麼怕官府,對待女皇陛下尤其熱情高漲。有些來南京來謀求前程的人聽到動靜都要去跟在馬隊後麵,可能浪漫地想能在禦前博出位,還是警察去勸阻了。

中央軍校的執行校長、教務處主任及以下各教官帶著新老兩屆四百多人的學生兵立正在校舍外迎接。

執行校長陳亮出身南洋軍校第一期,是第一期銀軍刀得主。他體能天生不及鄭永華、張鐵軍等南洋軍校出身的悍將,在體能功課上拖了分,但是在其它方麵卻非常優秀,在眾多學生中脫穎而出。建中央軍校,就讓他這個最有資曆的弟子來執行校長了。

“參見女皇陛下!”幾百人整齊敬禮,包括幾位擁有帝國國籍的炮兵科葡萄牙人教官。軍校的人也是屬於現役軍人,各教官按功勞資曆排軍銜,學生中,新生為列兵,老生為上等兵,畢業了就按成績高下授上尉到上士的軍銜。校級軍銜一般就要有功勞來填了,除非是長期和平年代,按資曆和其它成績。

女皇和禦林軍們還在黑色、白色的駿馬上,女皇手中拿著馬鞭如巴頓將軍一樣在額間比了比回了軍禮,才下了馬來。各位教官都激動地上前來叫著“校長”,還有當年的文秀丫頭小芬和一些醫務兵卻擁上來叫著“小姐”,又去和小翠和以前熟悉的人熱絡著。

玉堯被蹙擁著進了校園,首先進行了升帝國國防軍軍旗、中央軍校校旗的儀式。

校鼓樂隊早在一旁準備好了,幾百人在校大操場上列隊,一首激昂樂曲響起來,軍旗、校旗在護旗手的控製下緩緩升起,眾人向軍旗、校旗行禮。

然後,眾人開唱國防軍軍歌,是一首老魚非常不要臉抄襲來的《亮劍》。

禦林軍來的男兵還差不多是錢東來從湖廣帶來的人,因為那原來最早的禦林軍以及當地警察出身的禦林軍二十多歲的人差不多早結婚或定親了,他們背景離鄉新來的少年團出身的人反而單身的人多一些。玉堯後來讓人去查了檔案,專挑未婚的和女兵們一起來,也要給他們機會,要是丫頭們看中了,那也不錯的。

不過這些少年團直接“飛升”去當禦林軍的人物進了大名鼎鼎以前做夢都想進來的“中央軍校”,他們仍如土包子一樣,儘管他們都是禦林軍了。

禦林軍男兵算是出人投地,是民間少女眼中的“白馬王子”沒錯。但如果說禦林軍男兵是女皇的寶貝疙瘩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其實軍校生出來的才是女皇的愛將。

曾經也有人說從軍校挑人去壯大禦林軍。

女皇一臉鬱悶,心中吐嘈:他媽的,一個文武雙全的千萬人過獨木橋考進軍校,係統學習了近現代化的戰爭理念和技能,會領兵打仗的人才,就是給我當看門護院嗎?一個個怎麼就是想往我身邊塞人才去乾奴才的活?(禦林軍們在哭泣)是想我糊你們這些豬頭一臉大姨媽還是怎麼地?

說白了少年團這些人之所以能當上禦林軍,除了他們革命資曆和功勞之外,就是他們不是正規軍校出身的人。女皇舍不用寶貝嫡傳徒子徒孫們大材小用,就用他們了。

那些穿上光鮮禦林軍衣服的土包,看到軍校中的風格,還有那些學生的精悍氣質,學校的數座校舍,各種奇怪的訓練場,甚至那黃毛碧眼身材高大的葡萄牙教官們,好像完全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們時不時仰望操場上的中間畫著一把中華戰刀和一把火/槍交叉的紅色軍旗;還有皇家標誌的明黃色為底,中間畫著一個梅花圖形的校旗。據說幾所皇家軍校的畢業生將來隻要沒有犯錯而被校聲名取消他的學曆,死後都有資格披校旗的。這是女皇陛下真正軍事上弟子的那種榮譽感和驕傲,他們將來是或者說現在已經是一群強大獨特的圈子。

在女皇觀看在校各科學生們的技能表演時,禦林軍男兵“土包子”們更有這種感覺。(.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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