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當前在全帝國都聲名赫赫如日中天的鐘星璿上將的突然到訪時,白帆覺得驚訝之外還有幾分莫名其妙。她來得很低調,穿著打扮就像街頭的平民,白帆的助理告訴她來了這位了不得的人物時她是難以置信的。
星璿對她的助理說的理由卻是拜訪故人,簡單地說當年在她還是太空實習軍校生時受了白教授很多幫助照顧,這顯然讓這位助理喜出望外。
白帆見到她時感歎:不得不說,眼前的女人四個字形容——絕無僅有。
她相對於學生時代,更加成熟,絕美的清澈紫眸中充滿著自信,當然她的整張臉無懈可擊。白帆當年就曾被她的美貌所驚豔,原來的白帆在美貌上多少是有幾分自命不凡的,直到見到她時,自歎弗如。
然而,現在這個女人多了個很辣眼睛的下意識動作——摸自己的光頭,這絲毫不隱藏地呈現她張揚的個性。
助理關上門,兩人有禮寒暄後,她安然坐下。
白帆親自衝了飲品給她以示尊重,然後問道:“鐘上將日理萬機,您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怎麼會特意來找我?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麵子。”
星璿優雅中帶著一絲軍痞氣質,笑著接過白帆送上的飲品,先隻挑著帶著一絲英氣的漂亮眉毛,沒有馬上喝。
白帆也是個很細膩的女人,不禁不鹹不淡地說:“鐘公爵身份尊貴,卻是我唐突了,升鬥小民和您不一樣,我隻拿得出這個了。”
星璿卻端著喝了一大口,淡笑道:“太空艦中可沒有這麼好的咖啡。”
白帆臉色果也暖了幾分,道:“那麼,鐘小姐有何貴乾,不防直說。”
星璿放下咖啡,說:“我對醫學也感興趣,想和白教授交流一下。”
“哎喲,鐘小姐可是軍界奇才,難不成還要和我們搶飯碗不成?”
“彆這麼說,我那愛好,常人不會理解,也不適合外傳。當年,呃,實習的時候,我曾經誤闖過白教授的實驗室——最裡麵的那間。這才發現,同道中人……”
白帆俏臉猛得陰沉,突然人撲了過來,星璿一個簡捷推手避開這一擊上心口要害的一招。但白帆卻又靈活地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針刺向她腎臟的位置,星璿眼疾手快的一個擒拿製住了白帆。
“白教授身手不錯,而且夠狠的,這是要我的命呀!”
白帆怒道:“放開我!你到底想乾什麼?”
星璿道:“一我沒有惡意;二我是軍人你打不過我;三就算你能殺了我,你也瞞不了,你會陪葬的。我找你是想談筆生意,至於你某些愛好,我是尊重你的,並不妨礙合作雙贏。”
那有些不容於世的“愛好”是白帆的逆鱗,剛才她一下沒了理智。她的父親曾經是一個有名的美男子,不過小時候她是母親帶大的,而父親仗著美貌遊走在上流社會的貴婦圈,當著那些女人們的“小甜心”。隻不過,他死的很慘,他被人注射了強力的安樂死的藥,然後泡進了福爾馬林之中製成標本,又被人寄給了她的爺爺奶奶。當時,爺爺奶奶就被嚇得暈過去,母親帶著她回去看父親,那一幕成了她一輩子的陰影。
她喜愛美男子,除了和她父親一樣的風流之外,還有就是能從美男子身上找到她父親的影子,她當初是個缺少父愛的小女孩。但是,她同樣恨父親也就恨美男子,喜愛解剖他們的屍體,看看當初讓她母親傷心絕望又深愛的美男子這種生物的身體有什麼與眾不同。把解剖過的男人屍體,最後隻留下生/殖/器……
作為一個醫生,白帆隱隱知道這是一種心理疾病,自然是從不讓人碰觸的。
白帆被製住時,理智漸漸清明,恨恨道:“我不知道我們會有什麼能合作的地方。更不知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星璿放開了她,白帆不禁按摩手臂,全身戒備地看著星璿。
星璿問道:“你這裡方便談話嗎?我並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我和你要談的合作。”
白帆冷笑,說:“怎麼,鐘上將果然還是害怕的。”
星璿反擊:“因為泄漏對你可也沒有一絲好處。”
白帆心想著如果談到那個秘密,被人聽到確實沒有好處,於是說:“絕對方便的地方也有,你敢去嗎?”
白帆坐著星璿的高檔懸浮車,回到她自己的花園小彆墅,她一個人住,家中隻有機器人。
星璿跟隨她進屋,看到屋中的一切布置都以白色為主,而環境也是纖塵不染。這種人有潔癖和強迫症。
又從書屋打開地下室的暗道,星璿也沒有多猶豫就跟著她下去了。有這樣相同的防備心而設置這類安全的私人空間,是因為在高科技的時代,隻要有心,竊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要完全杜絕竊聽,需要絕對的秘密領地。星璿發現這地下室的防竊聽係統果然非常高級,她的手環通訊器一點信號都沒有了。
進入地下實驗室的一間小休息室,兩人都坐下,星璿道:“不要客氣地上飲品了,這裡,我應該不想喝。”
白帆說:“敢隻身跟我來,還怕一杯飲品?”
“這不一樣,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要用胃解決的問題對我來說卻是不小的問題。”這種地方,她的胃不想喝東西。
“我突然有點喜歡你了。”
“彆,我喜歡男人。”
白帆挑眉:“是嗎?年近……三十的處女,喜歡男人?”
麵對她專業犀利的目光,星璿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腦門,發根隱隱又長出來,手感真特彆。
“彆這麼說嘛,我也不是男的活的就上的。你也是醫生,知道的,其實男人挺臟的。”
白帆笑:“男人臟,那麼我送你個絕對乾淨的……機器人?”
“呃……”星璿深呼吸,說:“那我還是喜歡活的美男子。”高科技時代,早不玩充/氣/娃娃了,唉。
白帆大笑,星璿決定找回主題,說:“談合作吧。”
“首先,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麼。”
“你不應該先問我想你做什麼嗎?”
“那是你更關心的事。”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值得我冒險。你是醫學界的人,首先,我鐘-馮德萊恩家族可以最大限度的為你開路,不管是在現在的學校,還是將來的權威醫學協會,你有本事的話甚至將來成為一個帝國科派的話語權人物。當然,其間你想做的一切研究,我還會在財力和人脈上全力支持你。”
白帆一雙美目果然奇亮,對於這一個平民出身的人,這些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她表現得很淡定:“還有嗎?”
星璿笑,暗想貪婪的女人還更好,越貪婪越不會為了所謂愛情,還是幾分之一的愛情而站在楊偉那邊。她不禁想起原著中白帆最後的成就,有楊偉這樣的情人,自然是不可限量了。
“伯爵的爵位我不敢胡亂開價,但隻要你在我的協助下有所成就,以我的關係力量,一個子爵我還敢承諾。”
白帆挑眉:“三等子爵?”
星璿深呼吸,說:“保二望一。”
“保一就成交。”白帆美豔的臉上帶著一絲在彆人麵前不露的壞笑,這種痛快的聰明女人其實她很喜歡,隻是都沒遇到過。
星璿暗吐嘈:真貪呢。
星璿說:“你還沒聽我說是什麼項目,就成交得這麼肯定?萬一你做不了呢?”
白帆笑道:“在這個價碼下,沒有我白帆做不了的事!況且,我就算沒那麼自信,也相信你鐘上將的眼光。當年實習時,你的表現就是傳奇,而你又在幾年內就混到如此成就,可不是靠臉——我也相信我的眼光。”
星璿痞笑道:“說起實習,當年我也算救了你吧。能不能免費合作還我救命之恩?”
白帆:“滾。”
“開玩笑的,我是軍人,定然言出如山。
然後,星璿微微頓了才說:“你……和楊偉很熟?”
“什麼?!”白帆吃了一驚,因為她和他的事除了當年一些軍校同學,很少人知道。而多年過去,這種事在星際時代很容易被遺忘。
星璿收了嬉皮笑臉,說:“我知道楊偉感染了愛殺病毒,還傳染給了他夫人,並且他找了你。”
白帆也嚴肅地看著她,對視半晌,她說:“你的合作,和這個有關?”
“你不問我怎麼知道的?”
“那是你的事,我隻想知道現在這事還是秘密嗎?”
“是秘密。不然,我找你做什麼?我有一些朋友,和楊偉同艦隊的,在戰爭中,楊偉的體質特殊,他們曾和我說過。楊偉風流成性,一有空就泡妞,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他夫人得了那病,以他夫人的傻白甜並不會背叛他,所以先受感染的應該是楊偉,隻不過他的體質讓他還沒有發病。而我的朋友又是知道你曾經和他有比較親密的關係的。楊偉有一個缺點,就是容易相信女人,特彆是漂亮的、親近的女人,醫學界符合這個條件的女人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