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接連一個星期在“閉關休養”,上午要經曆那慘無人道的療法,下午還要聽白帆的話靜坐寧心歸氣,不妄念妄動,這可以鞏固療法的成果,也叫固本培元。每天還要吃著那難以入口的“食補藥膳”。這對於一個生活中少不了女人的男人來說極其殘酷。
但是這天,他不得不去帝都境內的一座小彆墅中的蒼井優子,他那三個女人這幾年就安排住在這裡,以他子爵的身份和財富,她們生活無憂,過上了中產階段的寬裕自在生活。但是,他四五年不在帝都,她們也會空虛寂寞,因為伊麗莎白可不像原著版中楊偉的正妻鐘星璿女伯爵那麼“賢惠大度,姐妹友好”。
原著中,美貌無敵的鐘星璿女伯爵不但帶著財產倒貼嫁給楊偉,還會用他的女人們來掌握鐘楊聯合的龐大家業和家族的事業前途,成為一個以畸形的性/關係維持的一個團體。他們莊園的庶務都是交給了淩薇,本是爵士女兒出身的愛莎正式成為星璿的貼身助理,協助她上流社會的應酬等,而蒼井優子更加長袖善舞,不但幫楊偉勾住星盜那條線,還是楊偉在社交泡妞上的好幫手。那嚴然是一個星際未來科幻版的上古男權封建社會都不如的利益共同體。
四五年沒有男人,沒有主心骨,但她們不缺錢花,所以,年紀更小的淩薇和愛莎考進了一家二流的大學,一個學習財務,一個學習音樂。而蒼井優子借著尚還掌握著外星的人脈關係卻是做起了星際貿易生意,倒也小有成就。
淩薇和愛莎還在學校,現在她們都大三了,反正楊偉也不在母星,平日裡她們都是住校的。而蒼井優子病了發高燒才沒有去公司,家中的智能機器人仆人照顧著她,她以為隻是普通的感冒,所以隻吃了感冒藥躺下。
英俊的機器人仆人守在她的床邊,他十分粘人,牽著她的手親吻,說著:“親愛的主人,你要快點好起來。”
蒼井優子是個正常的女人,而且她人非常開放大膽,她向來承認*,她還是比較有職業道德的,跟了楊偉之後就隻有楊偉一個男人。不過,楊偉結了婚後不常見,之後遠去了殖民星,幾年不得一見,她倒沒有找真男人。儘管以她在星盜的環境長大的閱曆讓她比誰都能看透世情,雖然楊偉物質上沒有短過她,那卻並不代表楊偉愛她,她比誰都明白楊偉不愛任何人,他擁有美麗的外表,但骨子裡卻是最低賤的那類男人。這個智能機器人性/伴陪她三年了,他很溫柔體貼,心中隻有她,他那高級的智能芯片的擬人感情表露讓她感到溫暖。
“放心,我吃了藥,一覺睡醒就好。”
突然智能警報器閃動,蒼井優子臉色微變,衝那機器人說:“楊偉要過來了,你去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來。”
機器人大驚,他是知道楊偉是男主人的,他隻是一堆機器而已,不能反抗人類,以他的身份如果被男主人發現,他會被銷毀,女主人也多半有麻煩。
“來不及了,他上樓來了。衣櫃,躲進衣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
機器愛/人/性/伴的在各種機器人中間的特征還是很明顯的,不但長相特彆美麗,擁有幾乎完美的身材,而且,還有完全仿真的人造/性/器官。——其他的任何種類的機器人沒有必要做到這一點。所以,如果他被楊偉發現,楊偉就先懷疑他是她的姘/頭,但是她若是稱他是機器人,楊偉又會轉過彎來,看臉蛋身材能80%確定是特殊機器人,拉開他的褲子就是100%確定,蒼井優子麵對事實也無需多言了。
蒼井優子明白楊偉的為人,他睡彆人的女人是一回事——如張月夕在他眼中是彆人的女人,因為那在他眼中他是在給彆的男人搞綠化。但是確定跟了他的女人要是有姘/頭,他是絕對引為奇恥大辱的,是機器人性/伴都不行。
機器人連忙衣了衣櫃,他感到擔憂和害怕。他已經有擬人智力,在計算記憶方麵因為是機器還超越人類上億倍,隻不過是沒有主動進取的人類野心罷了。還被設定隻愛女主人、不得傷害人類這些原則性的機器人條例。
蒼井優子接通了楊偉的通訊器,告訴他她就在房內,隻不過生病了沒有下去迎接。
蒼井優子在見到楊偉進來時,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說:“偉/哥,好不容易把你盼來,我卻得了重感冒,不能和你開心了。”
楊偉沒有如以前一樣過來深情款款一番,然後在她身上亂摸,俊臉表情淡淡,問道:“看過醫生沒有。”
“倒不必看醫生,我以前感冒都是自己吃點藥就好。”蒼井優子指令智能床升起,讓她坐了起來。
楊偉坐在她身邊,四周打量,蒼井優子額頭微汗,忽拉住了楊偉,說:“你這次回來述職升爵的事可還順利?”
這事卻是讓楊偉鬱悶,述職還好,尚還有吉星代他,不過功勞明明白白,沒有大影響。但升爵的事,他一直在治療,又要阻止瓦爾特家族的成員來探望病中的伊麗莎白讓她的病情病因外泄,還要進行白帆的那個治療方法。
楊偉目光淡淡看向蒼井優子,他英目的眼睛中帶著一抹同情,他很清楚,她這一病已經是好不了的了。白帆說過,一旦發高燒就沒有救了,愛殺病毒從來都是如此。
“優子,在我之前,你以前跟過幾個男人?”
蒼井優子雖然有些提不起力氣,但她尚在發燒的第一天,還沒虛弱到如伊麗莎白那樣。她聽了楊偉的話,背脊一涼。
“我……我從小在那種地方長大,我有什麼辦法。可是,自從跟了你之後,我就認定了你,隻有你一個男人了。”機器人不是男人。
楊偉說:“你覺得,我待你如何?”
蒼井優子說:“你對我自然是好,什麼都沒少我。你尊重女人,你強大無比,你和他們不一樣。我早把他們忘了,那隻是痛,我隻記得和你在一起開心的日子。”
楊偉勾勾嘴角,發生在他身上的“不幸”,多日的煎熬讓他更明白自己的曆程,也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女人能算得上什麼,隻要有權利,不過是一個玩意兒,他有什麼得不到?他初時見到一個個美女,是曾為她們迷戀、心軟,但是從軍多年,見多了生命的脆弱,他明白他要做的是把自己活得好,而身邊的一個個女人都不過是某一個時期的一道風景。
楊偉知道蒼井優子若是病重,去了醫院,那麼隻怕是瞞不下來,如果淩薇和愛莎知道了,那麼她們也會懷疑他。到那時,他就不得不滅口。與其死三個女人,還不如死一個本就是要死的人,這也是他對淩薇和愛莎的一番愛護了。
楊偉幽幽歎道:“優子,你既然覺得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開心的,得到我的愛護,你是不是感覺此生無憾了?”
蒼井優子有些詫異,但仍笑了笑,說:“此生無憾倒是難,人總是貪心的,若是能永遠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你是不是想嫁給我?”
“什麼?”
楊偉從衣袋中取出一枚戒指,送到她麵前,蒼井優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偉/哥……”
楊偉把戒指戴在了蒼井優子的左右無名指上,說:“不管怎麼樣,我承認,你是我的老婆,這枚戒指,你死了也會陪著你下葬。”
蒼井優子眼中一濕,她有過很多男人,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要娶她,她是一個尤物玩具而已。她的內心還是有普通女人的向往,遇上一個良人,得到最美的愛情,但她見過太多了,男人眼中隻有*,等*滿足後,他們隨時可以拋棄,然後找到新的東西。
儘管,她認為楊偉就是能力強一點,與那些男人沒有什麼分彆,這一刻她是感動的,她還因為養機器人性/伴的事對楊偉有一絲愧疚。
但是,很快地,她會知道她這點愧疚是多麼的可笑。
楊偉等她感動了好一會兒,說:“現在,此生的遺憾沒有那麼大了吧?”
“……我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
楊偉歎道:“世上很多事情發生前,大家都無法預料。就像你,你之前肯定不知道會跟了我,你也不知道你快,死了。”
“什麼?!”蒼井優子吃了一驚。
卻見楊偉猛得爆起,從風衣袋了取出一管針,一手按住了蒼井優子身子,一手把針刺進了她的**以上腰眼以下的位置。
蒼井優子一聲尖叫,但是她還是不太相信楊偉真要她的命,說:“偉哥,你乾什麼?彆玩了,我生病了。”
楊偉抽了針,放開了蒼井優子,蒼井優子不禁去揉他打針了的地方,說:“偉哥,你到底要做什麼?”
楊偉說:“是最痛快的安樂死的藥,不會痛苦,據說死前人會像是要升天一下,飄飄欲仙,就是做/愛都沒有那麼快樂。現在很多將死之人都選擇這種藥來結束,以少受苦楚。”
蒼井優子骨子裡發寒,說:“你……你開什麼玩笑?”她心想,難道他知道她有機器人性伴,所以要她的命嗎?其實,何止是她,其實愛莎隻怕也有,隻是藏得好。
楊偉說:“優子,你彆恨我,我是為你好,你死得體麵一點,能做的,我都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蒼井優子感覺身上隱隱傳來一絲絲令她*的電流,她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楊偉說:“你不是感冒,你是感染了愛殺病毒,你已經發病,無藥可治,死狀會很慘烈,不如現在以快樂的方式死去。”
“愛殺……不可能……我怎麼會感染愛殺?我沒有碰過其他男人,我隻有……是你?!”
楊偉自從知道自己感染愛殺病毒後,除了在白帆那能說,少許發泄心裡的秘密,哪裡都需要瞞著。而且,在白帆那,他還要演戲,演自己是被妻子的出軌傷透心還連累感染病毒的男人,又要注意討好白帆,怕她不再給他治療,那並不能得到真正的心理宣泄。這時,他能對一個死人說真話了。
都說人類最原始的宣泄方式就是暴力和性,“性”現在沒有辦法——他明明*這樣強烈也不缺女人可他現在偏偏不能痛快宣泄;而真正的暴力太累人——他現在要靜養,他也不能去行動。他這樣慘,但他還能治,但彆人不能治,他送她一程,她這樣一個熟悉鮮活的生命在他的指掌間消逝,這樣安靜的殺人讓他心中產生一種殘忍悲傷的痛快。
楊偉笑得俊臉有幾分扭曲,咯咯咯三聲,說:“優子,是我。但是我能治,你發病了就不能治了,不然我也帶你去看醫生了。我在殖民星時,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其實是鮫人,幸而我免疫力較好沒有發病。伊麗莎白也快要死了,她可比你慘多了,身上全是爛瘡,已經無法體麵的死去。但你可以,你看,我是不是很愛你,雖然明麵上娶了她,但我愛你比愛她多?”
見到這樣的楊偉,蒼井優子破滅了最後一絲“他在開玩笑”的希望,她心生恐懼,可是因為那種最爽的安/樂死/藥物讓她沒有感到太痛苦。
但她是知道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