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淩恒回京一開始還是極力尋找花弄影的。但是宮裡宮外已經開始流傳德妃變成狐狸的事了。更有在市井坊間一衍化就形成魏無忌那版本差不多的故事, 禁也遲了。人們又都有獵奇心理, 又被有心人推動, 到最後竟是傳得活靈活現。
大臣們雖然多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 但是大家都已經在心理上接受德妃變狐狸的事。
花家人都表態了,德妃應該不是真正的花家女兒,因為他們印象中的女兒沒有德妃這樣的才華聰穎。以前宮裡宮外不便,也太過匪疑所思,才想不到。現在一切疑點都合理了, 可能真正的花家女早就被替換了。
這些消息讓軒轅淩恒很頭疼。
宋奕將目標鎖定了幾批敏感時間出宮的人員,重點還是鎖定楊家那批花匠。可是楊謙滑不溜手, 根本就沒有給人留下破綻。就算是進出入宮廷的人物和相貌都對得上。宋奕也讓守門官員去認了人,全都對得上, 此事他還惹怒楊家。
軒轅淩恒卻也知花弄影和楊家唯一的交情就是那隻畫眉鳥,花弄影如果是自己準備要逃, 她沒有理由找上楊謙。明明驚雲山莊的交情和她最好。甚至連謝家和花家的交情都比楊家要好。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隨著時間的流淌,他秘密派出不少人去尋訪,都沒有一分的蛛絲馬跡。她真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也派人監視雷蕾、花家,均無果。
軒轅淩恒的憤怒也需要發泄, 一下子將花近山貶為七品官, 而其兄長花霆靠身有軍功才沒有動他。花家出了個寵冠後宮的德妃,本來覺現在是一展所誌之時,沒有想成也女兒,敗也女兒。
軒轅淩恒處理完朝政奏折, 又召雷氏兄妹來問話,蕾兒實在不堪其煩了,她覺得自己其實是被皇帝重點懷疑的對象。
蕾兒道:“皇上,我實在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假設德妃不是被仇人擄走,誰有這個能力,又有動機?也許是她師門來人了呢?接她回去當掌門也有可能。”
“掌門?”軒轅淩恒臉色複雜,“她還是什麼門派的,你知道?”軒轅淩恒就聽說過她從小有人教她讀很多書,實在沒有往門派上想。
蕾兒說:“德妃師父傳她三千卷寶典,她以過目不忘之能記住,醫術武學融會貫通。就算在江湖上,一流的名門大派都難有此底蘊,難道她的師父隻是一個不入流的人物?如此底蘊必經百年傳承,德妃雖不會武功,但其它方麵卻無人出其右,便不當掌門,當個首座長老還是可以的。”
軒轅淩恒鳳目眯了眯,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蕾兒忙單膝跪地:“臣女不知,臣女從前和德妃交情甚好,是以與其相信她已遭奸人所害,臣女寧願這樣懷揣著美好的乞盼,願她還在人世,平安喜樂。”
軒轅淩恒道:“你可聽說過她師父是何等人?”
蕾兒想著她也確實說過自己師父,雖然含糊,僅憑她知道的告訴皇帝也無妨。如果她不想讓她說,也就不會瞞著她自己走了,她一定會想到皇帝會盤問她的。而她都沒有聽說過她的師門,和皇帝說了,皇帝又能查出什麼呢?
“我曾聽說她師父是本是絕頂的高手,但是遇上她時天限將近。她師父不僧不道,佛家法號‘無色’,道號‘太虛子’,俗家姓‘黃’。”
守在一旁的謝智驍雖有愁心,這時不禁苦笑:“無色,子虛,姓黃。雷姑娘確定是這樣?”
雷釗道:“無色,沒有這東西;太虛子,太虛,子虛,烏有之物;姓黃,就是黃了。妹妹,看來德妃也是騙你的。”
蕾兒:“她連我也騙?”
謝智驍說:“德妃也未必是故意騙你,這江湖上不願透露身份的人多的是。”
蕾兒說:“她若說不能告訴我,我也不會逼她說。”
謝智驍心想:那小頑童隻怕是一時玩笑,她想以蕾兒姑娘的聰慧過後就能品出來。
在場男人卻不像蕾兒是真的得到花弄影傳給她了絕世寶典,當然更相信她。
軒轅淩恒卻見蕾兒說了等於沒有說,還是沒有頭緒,這人海茫茫他就算將身邊的人都派去找也未必能找到。可是他又怎麼能大張旗鼓將下屬派去給他找妃子,這傳出民間,他與商紂何異?
……
出了皇宮,蕾兒跟著自家大哥一起上了馬,說:“大哥,我想回驚雲山莊了。”
雷家已經封候,而雷釗也得禦前帶刀侍衛的實職,此時必不能離開中都,他的妻小反而要進京來。
雷釗道:“皇上令你尋訪德妃下落,你要回驚雲山莊,皇上怕是不會同意。”
蕾兒道:“不瞞大哥,我想閉關習武,以待下一界長白山論劍。中都諸事紛雜,我不好靜心。”
雷釗奇道:“你還有誌在長白山論劍時在青年一輩中奪魁不成?”
蕾兒道:“有何不可?”
雷釗勸道:“司馬容對你一片真心,你也不小了……”
蕾兒心底是喜歡司馬容的,可是她除了婚姻之外也有自己的追求。
“成親了就要生孩子,幾年內武功不能有精進不說,不退步都不錯了。”
“武學比一個知心人和一個自己的孩子還更重要嗎?”司馬家與雷家也是門當戶對,司馬容也是青年一代中的傑出人物了,最重要的是他重守信諾卻不迂腐。
“你不會懂的!大哥也是男人,沒有這個煩惱,站著說話不腰疼!”說著打馬領先一步跑了。
……
魏無忌趕回征北軍大營,此時定國公已然從圍場回營,也知道他離營之事,心中不無惱怒。
這日,魏家父子在營外騎馬打獵時,魏無忌勸父親放下兵權,以全自身,定國公自然不認同。
魏無忌建議狡兔三窟,遷徙族人以暗留後路,這一條倒是讓定國公深思了一會兒。
定國公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