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中秋這日,大家都去了蘇氏的正院,張姨娘也到場了,隻有沈冥清沒有出現,他派人送來了螃蟹,月餅還有石榴等物,沒說來還是不來。

蘇氏讓人在園子裡鋪設圍屏,擺放桌椅,大家坐在一起過節,一年過一次中秋,幾位姑娘也各得了一壺瓊花露。

葉錦芸心不在焉地添酒,時不時地望一眼遊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少爺回來了!”

席麵上的眾人紛紛看了過去,沈冥清從廊下走來,皎潔的月光與幽暗的燈影交織在一起,一片光影斑駁。

他的嘴角噙著幾分笑意看向眾人,目光沒有任何停留,“我來晚了,理應自罰三杯。”

“你能來就行了,還以為你今晚回不來了呢。”蘇氏臉上露出了笑,她本想讓沈冥清來這邊坐,不想他已經在空位上落座了。

這是一張圓桌,蘇氏的右邊依次是張姨娘、沈檀、沈櫻還有循柔,右邊是沈俊澤,在循柔和沈俊澤之間還有位置空著,沈冥清順勢坐了過去。

蘇氏瞧了一眼,覺得他跟循柔離得有些近了,但也不好說什麼。

葉錦芸立馬走過去給他倒酒,幸好她做了兩手準備,在身上抹了香露,隻要離得近些,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男人既是視覺動物,也會對某些氣味很敏感,她曾經交往過的一個男朋友就很喜歡她噴香水,說是會勾起男人的衝動。

葉錦芸也想過用點催情香,但她又怕被沈冥清辨認出來,想來想去還是沒用那種香,隻在身上抹了些香露,以此吸引他的注意。

她微微彎身,拿起酒壺為他斟滿酒水。

沈冥清酒量極好,連飲三杯,毫無異色,對蘇氏說道:“今日過節,我請了幾個樂師來唱曲,母親想聽什麼,就讓他們去準備。”

一聽有唱曲的,大家都是滿心期待,談論著要聽什麼曲子。

循柔離著沈冥清近,嗅到了他身上沐浴過後的清爽氣息,隻是依然掩不住身上的酒氣,看來他是剛從酒席上回來。

她低頭摳著石榴子吃,這石榴太難剝了,稍微用點力,就濺得滿手汁水。

大家在席上有說有笑,隻有她一人忙著剝石榴,蔥白似的手指染上淡紅,捏起一顆深紅色的石榴子含進了唇裡,雪膚烏發,朱唇素手,是化都化不開的濃鬱色澤。

他撚了撚指腹,“表妹,不喜歡聽曲麼?”

她抬起眼,彎出一點笑意,“我聽著呢。”

沈冥清彆開眼,拿過她剝得亂糟糟的石榴,目光看向唱曲的人,手裡慢悠悠地剝著石榴。

葉錦芸見他一直在看那個唱曲的丫頭,心中警鈴大作,他難道是看上那個小丫頭了?不是就嗓子好點,也沒什麼特彆的,她比那個丫頭漂亮多了,他難道就沒注意到她?

沈冥清長時間的注視,讓葉錦芸也開始盯向那個唱曲的丫頭,試圖找出這個丫頭有何特殊之處。

她哪裡知道他是一心二用,隻是隨便找個地方投放視線而已。

沈冥清剝出了一小碟石榴子,紅豔豔的,特彆喜人,他將碟子推到她的手邊,拿起一張雪白的帕子用酒水沾濕後,細致地擦拭手指。

循柔咬破石榴子,嘗到了酸甜的汁水,她想到了什麼,低頭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張疊成方塊的紙,從桌子底下戳了戳他。

沈冥清接過她遞來的紙張,慢條斯理地打開,這麼快就畫好了,她倒是心急。

他垂眸瞥了一眼,神情十分專注,好一會兒沒作聲。

“這是什麼東西?”

循柔壓低聲音,“阿郎啊。”

他眼中的神色複雜難辨,張了張嘴,“你那個生得俊俏的阿郎就長這模樣?”

“嗯。”先畫一個圓圓的腦袋,再畫上眼睛鼻子嘴,幾個圈圈就搞定了,她還附帶地畫上了胳膊腿兒,係統說這叫簡筆畫,她新學的,彆具一格。

沈冥清沉默了良久,望了望天上分外皎潔的明月,再低頭看了眼她的阿郎,刺到眼似的闔了闔眼皮。

他再次詢問:“你確定就長這樣?”

她毫不猶豫,“一模一樣。”

“……”

她真的不亴勩眩亇覺得這像一張餅上貼倆桂圓麼?還有這幾根樹杈似的玩意兒,彆告訴他是胳膊腿兒,真的有人能長成這樣?

沈冥清將畫紙緩緩地疊好,真誠地問道:“表妹,要看大夫麼?沈家的藥鋪裡有坐堂大夫,對醫治眼疾極有經驗。”

她管這玩意兒叫俊俏,嗬。

循柔說道:“可能畫得有些簡潔,但也能看,表哥就按著這個找吧。”

他瞥了她一眼,你是在耍我麼?

循柔捏著石榴子吃,找找嘛,說不定就找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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