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2 / 2)

宋讓找到了事做,修長的手指靈巧地翻動,一個草螞蚱還未成型,他的手指勾著草葉停了下來。

“還沒有洗嗎?是水太涼了?”

循柔沒有回答他,但他的話音剛落,那邊便響起了衣物摩擦的聲音。

宋讓放下心來。

剛把一個草螞蚱編好,那邊同時響起嘩啦的水聲。

四周靜謐無聲,月光如水靜靜流淌。

宋讓看著手裡的草螞蚱,輕輕地晃動了幾下,身著綠衣的草螞蚱似要蹦躍而出,偏偏背後後一根長長的草葉鉗製住它的身子,無論它怎麼蹦都蹦不出去。

他的心同樣在有力地跳動,像這隻草螞蚱一樣拚命地往外掙脫,不想安穩地待在他的心口。

循柔將身體浸在溪水裡,柔軟的水草輕輕地撫過她的小腿,像絲綢從腿間滑過,她撩了撩水,水珠從雪膚上紛紛濺落。

溪水中有什麼遊弋而來,循柔瞅了一眼,曼聲道:“宋讓,有蛇。”

話音未落,宋讓已經瞬間飛身而來,長劍出鞘,隻見一道劍芒閃過,溪水裡彌漫開一絲血色。

循柔捏著他的衣袖往下扯了扯,在他回頭看來之時,抱住了他的腰。

“好了宋讓,你現在英雄救美了,我要以身相許了。”

宋讓的衣衫被水浸濕,臉龐上有幾滴水珠沿著俊朗的眉眼往下滾落,垂下眼睫,低頭看向循柔。

滾燙的身體把她的臉都熏熱了,循柔覺得之前走了彎路,她現在是個女人了,還是個漂亮女人。

做人要講規矩,男女授受不親,宋讓既不握刀也不擦刀,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刀奴?她把他當刀奴要求,他卻謹守規矩,那麼當她的男人總行了吧。

這樣他就可以給她擦刀了,最好每天都要擦,她喜歡勤快的小刀奴。

循柔想想就開心,走了那麼多彎路,終於找到正大光明的辦法了,她抱著他的勁腰,往他的胸膛裡埋了埋,快點,快點。

宋讓抬起手,握住她的肩,喉結滾動,“循柔,你……”

循柔嗖地一下,看向他手裡的劍。

宋讓迅速鬆開她的肩,把山河劍插入腰後,沒有再讓山河劍碰到她。

她滿意了少許,重新依偎進他的懷中,摸到他的手,把帕子往他手裡塞去,她仰起頭,羞澀地看了他一眼,這下可以了吧?

宋讓亂作一團,嗓音沙啞,不複之前的清潤,“你先穿上衣服。”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的身上就隻裹了一塊紅綢,仙姿玉貌的動人之姿,又有著極致風情,他知道她生得美,但也絕無雜念,如今他已做不到心底澄明。

循柔望了望他,往下伸出手去。

水聲嘩啦,宋讓緊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情緒翻湧,稍緩了一下,啞聲道:“你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實在啞得不成樣子,或許連他自己也察覺了,因此說完這句話,他便抿緊了唇。

“你不是很喜歡麼?那晚非拉著我的手不放,我可以先滿足你一下,待會兒你可不能推脫了。”

循柔輕描淡寫的話在宋讓心裡升起了驚濤駭浪,“……那晚?”

那晚他不是失手傷到她了麼,她的唇破了,手也扭傷了,難道不是那樣傷的,而是他有失德行,逼迫她了?

為何沒人告訴他這些事情?

他到底對她做什麼了?

循柔點了點頭,“你不要抵賴,都是你做的,我根本推不開你。”

最後一句露出了破綻,今晚她把人推進車裡,還在車底留了兩個大窟窿,真想推怎麼可能推不開,還不是惦記人家那點血珠,一個勁兒地吮了不少去。

宋讓沒去挑她話裡的破綻,“我……對你做什麼了?”

這個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循柔指著自己的唇,“這裡都咬破了,說了不讓你咬,你就是不聽。”

宋讓垂眸道:“對不起。”

“後來你還讓我那樣。”

其實這個事發生的稀裡糊塗的,她以為是那把破劍又來戳她,伸手就想把它扔出去,結果好像有點不一樣。

循柔還沒把話說完,宋讓就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是怎麼了?循柔愣了一下。

宋讓啞聲道:“我不知道會那樣欺負你。”

循柔輕撫著他的背,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沒關係。”就是手有點酸疼,以後他補回來就好了。

哪知她說完這話,他抱得更緊了,宋讓滿是心疼,“我會對你負責的。”

怎麼對她負責?

兢兢業業地當她的小刀奴麼,循柔有點開心,真是懂事,她把他往下拉了拉,“那快點開始吧。”

宋讓微怔,“開始什麼?”

循柔恨鐵不成鋼,“當然是擦刀……”

“擦什麼?”宋讓覺得自己好像聽到她在說什麼擦刀。

循柔抿了一下唇,“擦身啊,還能擦什麼,我都要凍著了。”

宋讓脫下外袍,裹在她的身上,抱著她往岸邊走去。

循柔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彎著笑,滿滿地期待,雙腿輕輕地晃動。

宋讓把她抱到他方才坐的石頭上,手掌貼著她的背,將體內真氣運送過去。

循柔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果然她身上的水汽快速的蒸發掉了,不消片刻,身上就乾酥酥的了,連頭發絲都乾了。

循柔幽幽地問道:“你有很多真氣嗎?”

“還好。”

“真氣再多也不是這麼用的!”

循柔要被他氣死了,不行,她還沒被他服侍過一次,說什麼也要他親力親為一回。

乾了不要緊,這條小溪就在那邊,她再泡一次就行了。

循柔說乾就乾,一雙雪足踩在草地上,抬腿就往水裡跑,剛要跑進水裡,腰間就環上了一條有力的手臂,勒住她的腰肢就把她拖了回去。

“你在乾什麼?”宋讓不解地問道。

“不要你管。”循柔伸腿往水裡夠,雪白修長的玉腿露出衣袍,繃著腳尖,直往水裡夠。

宋讓乾脆把她橫抱了起來,低下頭,跟她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抱著她走到溪邊,蹲下身子,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雙腳剛好可以浸入水中。

涼絲絲的溪水在腳背漫過,循柔癟了癟嘴,根本不是這樣。

折騰了許久,宋讓終於給她擦了,不過就擦了她的一雙腳。

循柔都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擦了一次刀,誰家擦刀會隻擦一點?

宋讓給她套上鞋子,“好了,可以回去了。”

循柔撇過頭去。

直到第二日仍然對此耿耿於懷。

常介和蕭遙都看出她在生氣。

生氣生得很明顯,冷著一張俏臉,不跟宋讓說話,眼睛都不往他身上瞟。

似乎要告訴所有人,她在生氣。

二人對視一眼,這是昨晚鬨矛盾了?

宋讓自然也能看出她在不高興,生氣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昨晚他攔著她往水裡跑。

他走到循柔的身邊。

循柔側過身去。

宋讓想了一下,從腰間取下山河劍,放到了她的手裡。

“給我這個做什麼?”更生氣了好不好,誰要這把破劍啊。

“你不是想拿麼,可以拿一會兒。”

循柔低頭看向山河劍。

“就一會兒啊?”

宋讓妥協道:“那就再多一會兒。”真的不能再長了。

常介和蕭遙愣住了。

他們沒有看錯吧,山河劍就這樣送到她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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