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1 / 2)

院子裡響起磨盤轉動的聲音,張定磨了片刻就累得滿頭大汗了,他不由得想念起鄭青山,有他在的時候這點活兒根本不叫事。

張定捶著胳膊走出磨房,看到迎麵而來的蕭執,他急急地止住腳步,喊了一聲公子。

蕭執沒理他,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衣袍帶起的冷風,把張定凍了個哆嗦,他朝循柔的房門瞟去一眼,已是見怪不怪,從她房間出來的男人,沒幾個臉色好看的。

張定回到房裡,過了一會兒,都準備睡覺了,又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心想著彆是進賊了吧。

他連忙起身,從房門的縫隙裡往外瞅了一眼,隻見走了沒多久的那位主又去而複返了。

張定放了心,上床睡覺去了。

房門突然打開,循柔見他麵覆薄冰,鳳眼微眯,一副要發神經的樣子,她端起杯子又喝了幾口水,神經病還是挺嚇人的。

蕭執幾步走到她麵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循柔貼心地問道:“你要不要喝點水?”大半夜來回折騰,這都出汗了。

她低頭從袖子裡抽出手絹,抬手給他擦汗。

哪知這貨毫不領情,他撥開她的手,怒氣翻湧,“少跟我來這套!”

愛擦不擦,循柔疊好自己的手絹,塞進了袖子裡。

蕭執抓住她的手腕,緊盯著她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就為了一個護院你跟我置氣?我沒跟你計較,你反而來氣我,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他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似乎不僅是憤怒,還有些難以分辨的情緒。

循柔安撫道:“你小聲點,大家都歇息了。”吵到人多不好。

多麼普通尋常的一句話,可就是不知道挑動了他哪裡的火氣,他連平素的冷靜都維持不住了,一張白皙俊美的臉龐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胸膛不斷地起伏著。

循柔瞧著這情況,覺得還是不要惹他為好,“你快回去吧,我也困了。”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她抬手遮著唇打了一個哈欠,可她的哈欠還沒打完,這個神經病就鉗住了她的下巴,聲音低沉地道:“你就這麼不想見我?”

“還好。”

他看了她一會兒,抿了抿唇,收斂好情緒,微涼的手指摸著她的下巴,溫聲說道:“我知道這不能怪你,你年紀尚小,沒經過多少事,難免被外頭的新鮮事物迷住了眼,隻要知錯能改就好。”

循柔仰頭看著他,“要是改不了呢?”

蕭執眯了眯眼,隨即淡聲道:“沒關係,我來幫你改。”

“你要怎麼幫我改。”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

什麼叫不用她操心,他分明是要把她身邊的男人趕儘殺絕。

循柔咬住下唇,蹙著眉頭盯了他片刻,忽地彆開頭,“我要睡覺了!”

“你又生什麼氣?”他有點煩躁,又不用她做什麼,她的氣性怎麼這麼大,該生氣的難道不是他?

“我沒生氣。”還算他有點眼力,生氣又怎麼樣,瞧瞧他都乾了些什麼!

先是好心地把她摘出來,把問題歸結到那些男人的無恥引誘,打著幫她痛改前非的幌子,把她身邊的男人趕儘殺絕,他不如把她放尼姑庵算了。

循柔撐起身子,身殘誌堅地蹦躂著。

蕭執抱著手,冷冷地看著她。

循柔把帳子放下,往中間一拉,來了個眼不見為靜。

過了許久,久到循柔都昏昏欲睡了,蕭執掀開帳子,擠到了床上。

循柔側躺著,他把她往裡推了推,冷眼看了她一會兒,而後俯下身去,從背後抱住了她,他緩緩地靠近,親了親她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頸,吹拂著細軟的碎發,循柔伸手撓了撓。

蕭執握住她的手,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的香氣,經由體溫加熱,生成一種奇特而迷人的味道,他低頭嗅了嗅,撩開她的頭發,將唇印在她的頸後。

一股酥麻從尾椎竄上來,循柔睜開眼睛,推了他一把,聲音帶著些許啞意,“你乾嘛?”

他抬頭回了她一句,氣息不穩地道:“彆再想著彆的男人,我也能抱你親你。”

親不親,抱不抱不是重點,重點是跟他靠近之後,那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很是誘人,她這些日子的頭痛問題已經減輕了不少,但此刻的親昵,依然讓她覺得舒服。

片刻後,兩人麵紅耳赤地分開,循柔的指尖輕點著他的胸膛,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家裡給你定親了嗎?”

蕭執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聽說大戶人家早早地就給兒女相看,看到合適的,就先定下親來,到了年紀就成婚,我看你也到成婚的年紀了,家裡就沒給你定親?”

循柔撐起身子,頭發從肩頭滑落,一把緞子般的烏發垂在胸前,嫣紅水潤的唇瓣像染了花汁,她靜靜地看著他,柔媚又多情。

蕭執抬眸看向她,“定了。”

循柔咬了咬唇,依偎到他的懷裡,纖細的手指撫上他的脖頸,天真地詢問道:“那……你是要為了我去退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