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瞧了瞧手裡的小黃花,“很貴?”
長貴心疼地點點頭。
“快,把這些全都搬到我屋裡!”
這兩個人不聽她的,循柔就自己抱起了一盆,微微轉身,抬眸看向了院門。
對視了一眼,循柔歪了一下頭,“這位姑娘是來串門的嗎?”
長貴抬頭看去,發現二小姐來了,“二小姐您來了?”
李憐蓉點了一下頭,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那名年輕女子,把花盆往地上一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二小姐?這麼說,你就是阿宴的妹妹了?哎呀,我早就聽說阿宴有個漂亮妹子,今回可算見到了。”循柔笑容燦爛,下巴上有一點小小的痣,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嫵媚風情。
李憐蓉被對方緊緊地握著手,那雙剛搬了花盆的手,把臟汙全都抹到了她手上,她使了很大的力氣,才掙了出來。
她往後挪了挪步子,“這位是?”
長貴回道:“是公子的……丫鬟。”
“丫鬟?”循柔驚訝地看著長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是丫鬟。”
李憐蓉對這個豔麗粗俗的女人沒什麼好感,隻是對這個女人的身份有些疑惑,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大哥的院子裡,還這般有恃無恐。
循柔眼尖地瞧見李宴回來了,她撞開李憐蓉,抱住了李宴的胳膊,嬌聲道:“阿宴,你怎麼才回來啊,人家都想你了。”
李宴有點不適應,低頭去看她。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李憐蓉看了看循柔挽在李宴胳膊上的手。
聞言,循柔轉過頭去,替他回道:“妹妹,你該叫我嫂子。”
李憐蓉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李宴,盈盈如水的目光似乎在向他無聲詢問。
乾什麼,在她麵前還玩眉來眼去這一套?循柔捂上李宴的眼,對李憐蓉露出了得意的笑,“妹妹,你有話跟我說,阿宴昨晚累著了。”
李憐蓉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在看到循柔唇邊那點曖昧笑意時,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一張臉上又紅又白。
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要臉麵,一旦對上不要臉麵的人,要不然就是撕破臉皮,要不然就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大哥,我先走了。”
李憐蓉走出院門,循柔在後麵喊道:“有空來玩啊。”
循柔瞧著李憐蓉的背影,輕輕地貼了貼李宴的手臂,妹妹再親,也不如枕邊人親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李宴拉下她的手,垂眸看向她,低頭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吹拂,清潤的聲音緩緩響起,“易容術已經精湛到這個程度了?”
循柔眨眨眼,柔聲道:“阿宴,能把那幾盆特彆貴的盆景搬我屋裡嗎?”笨蛋,這叫人設,為你姨娘和妹妹特彆打造的,要攪得你家宅不寧。
“……可以。”
李憐蓉從李宴的院子出來,便去找了木姨娘。
“姨娘,大哥……大哥院子裡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木姨娘也在為這事頭疼,好在李宴沒說非要給那女人一個名分,此時李憐蓉問起,她也不再瞞著。
“你都知道了?”
“我剛才去了大哥的院子,看到那個女人了。”李憐蓉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人。
木姨娘注意到李憐蓉此刻的神情,心裡有些奇怪,為何王媽媽和憐蓉提到那個女人都是一臉難儘的樣子。
跟李憐蓉說了一會兒話,木姨娘打算到明日見見那個女人,之後要怎麼辦,等見完人再說。
翌日,李宴去了衙門。
循柔聽到那邊的傳話,不緊不慢地對著鏡子梳妝打扮。
來傳話的人是王媽媽,她看著循柔穿了身桃紅色的裙子,顏色輕佻豔麗,配上她那張媚俗的臉,跟個狐狸精似的,這要讓她在府裡走一遭,怕是沒人不知道大公子帶回了一個小寡婦。
王媽媽神情嚴肅地盯著她。
循柔哼著小曲,往頭上插花,照照鏡子扭頭道:“你老盯著我乾嘛,看得我這心裡慌慌的。”
“姨娘還在等著。”王媽媽道。
“知道啦!”等著就等著唄,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等上個一時半會兒又能怎麼樣。
循柔梳妝完畢才出了門,王媽媽帶著她走了一條僻靜小路,避免碰上府裡的人,對她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木姨娘已經在等著,李憐蓉也在旁邊坐著。
聽到外麵有聲音,木姨娘抬了抬眼,隻覺得眼睛被那身豔麗的顏色給閃了一下。
一個姿容嫵媚的年輕女子邁進屋內,緩步走上前來,嘴角抿起一點笑,“婆婆,兒媳給您問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