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1 / 2)

“嘩啦”一聲響,一包首飾掉落到地上。

“我的寶貝呀!”循柔推開他,著急忙慌地蹲到地上撿東西,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個人贓並獲的現場。

循柔包好首飾,抬頭對李憐蓉道:“妹妹,這人是誰啊,把我的東西都撞掉了,咱們可不能讓他跑了,你快去堵住門,他不賠錢就休想出去。”

李憐蓉窘迫萬分,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她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快去啊,我身子重不方便,我拉著他,你去堵門。”循柔不顧李憐蓉漲得通紅的臉,一手抓著那包首飾,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狄南這輩子也就經曆過兩次碰瓷,相似的情形總能勾起某些回憶,但物是人非,隻會讓人心情更加差勁。

塗著紅豔蔻丹的手抓著他的胳膊,狄南沒有看她,伸手拂開了這個小婦人。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還說要娶她,結果變了副樣貌就認不出來了,循柔有點失望,抱著首飾走到李憐蓉身邊,小聲道:“妹妹,他摸我手了,你回去可彆跟你哥說,他愛吃醋。”

正要邁出門檻的狄南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眉頭微蹙,大步邁了出去。

“他就這樣走了,一點錢都沒賠啊?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這麼摳呢?”

李憐蓉焦急地看著世子離開,又聽著這女人在她耳邊嚷嚷,心裡很是煩躁,極力忍耐著道:“你不是在醫館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想起她方才說她的身子重的話,李憐蓉看向循柔的肚子,遲疑道:“你真的有孕了?”

循柔瞪了她一眼,“什麼真的假的?你也太不會說話了。”

李憐蓉隻想知道她肚子裡到底有沒有孩子,循柔摸摸肚子道:“你一走我心裡就不踏實,乾脆就出來找你了。你跟嫂子說說,你是不是對那個男人有意思啊?”

李憐蓉神情有絲慌亂,“你彆亂說。”

循柔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李憐蓉跟太子定了親,要是再跟彆的男人傳出流言蜚語,名聲受損,當不成太子妃,豈不是雞飛蛋打。

出門之前,她還跟她提到過有關名聲的重要性,怎麼到她自己身上就犯起糊塗了?還是說她其實已經心有所屬?

回到醫館,大夫給循柔重新切脈,結果自然顯而易見。

“嗚嗚嗚,我的孩子沒了……”循柔在馬車上嗚咽不止,“這些天我看著點油腥就想吐,怎麼可能不是有了。是不是那個大夫弄錯了?要不咱們換個大夫瞧瞧?”

“你與大哥是如何相識的?”李憐蓉問了另一個問題。

循柔抹抹淚,捧著自己的臉道:“都是因為我生得太美了,縣令家的公子看上了我,為了得到我,他把我男人給害死了。我為了給我男人申冤,就去找了阿宴,阿宴幫我報了仇,我就跟了他了。”

這些話不是信口開河,那個縣令公子趙大成乾過不少強搶民女的事,循柔隻是把事情套在了自己身上,後來李宴彈劾了逢西縣令,摘掉了那頂罩著趙大成的烏紗帽。

回到府裡。

循柔回了院子,李憐蓉把事情告訴了木姨娘。

木姨娘想了片刻,讓李憐蓉先回去。

晚上,李宴回來。

循柔已經吃上晚飯了,對他笑道:“我有點餓就先吃了,你會怪我沒等你嗎?”

“不用等我。”他淨手後,坐到桌邊。

算他會說話,循柔體貼地給他舀了一碗湯,托著腮看著他喝湯,漫不經心地道:“今天我去見婆婆了。”

李宴緩緩地咽下去,抬頭看向她,“婆婆?”

循柔橫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了?你的娘親,我當然要叫婆婆了。”

李宴目光溫和,輕笑道:“隨你吧。”

“你這話說得怪怪的,什麼叫隨我?我要想叫她……”賤人呢。

迎著他的目光,循柔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道:“知道我去做什麼了嗎?”

李宴放下手裡的湯匙。

循柔笑意盈盈,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柔軟的唇輕碰到耳廓,李宴側了側頭,看著她靈秀狡黠的眼眸,“循循……”

循柔捂住他的嘴,糾正道:“錯了,錯了,我現在叫玉柔。”

李宴握上她的手,輕輕攏到手心。

循柔勾住他的手指,悄聲道:“大人,要不你就給我個孩子吧,也好讓我在府裡立足。”他敢麼?在他身邊待了大半年,最出格也就是那次親吻,明明動了情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她有意戲弄他,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

李宴凝視著她細膩白皙的臉龐,出人意料地點了一下頭,鬆開她的手,不急不慢地用起飯來。

循柔盯了他幾眼,想罵死這個衣冠禽獸,他居然真的敢點頭,還有沒有點禮義廉恥?

撫了撫衣袖,循柔決定跟他耗著,看他是狗膽包天的禽獸,還是逞能的慫貨。

夜色漸深,循柔從坐了好一會兒的椅子上起身,徑自坐到了他的床邊。

李宴抬眸看去,隔著一段距離,跟她相望了一眼。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站起身,一步步走了過去。

陰影籠罩在身前,循柔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從他灼熱的呼吸中察覺到壓抑的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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