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霸總的替身選擇跑路25(1 / 2)

一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說:“這位先生,你知道我們今天這場發布會是要講什麼嗎?”

白嶽不明所以:“講什麼?”

研究員:“傅總天生患有臉盲症,連自己的臉都沒辦法辨認,而臉盲症無法治愈,直到去年他和研究院合作,投資製造了世界上首台可以治愈臉盲症的儀器……”

征得莫霰同意後,研究員拿過一遝資料:“這是傅總的診療記錄,上麵顯示他從成年後開始治療臉盲症,但收效甚微,直到今年一月儀器完成製造後才痊愈。”

白嶽猛地抓過資料:“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旁邊的蘇明瓷也傻了,搶走剩下的資料翻看。

臉盲症患者,怎麼會找麵容相似的人當替身?

直播間彈幕有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是滿屏的問號和臥槽。

準備室內的人紛紛放下手上的活,一齊望著白嶽和蘇明瓷,有的腳趾恨不得當場摳出一座研究院,有的和同伴小聲說話。

“這倆人在發什麼癲?”

“早就聽說蘇明瓷自戀,我開始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

“白嶽不是被稱為清冷男神嗎,怎麼也跟著犯病?”

白嶽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抬頭衝小聲說話的人嗬道:“不,這不可能!你不要胡說!”

管流程的工作人員撇撇嘴,不想跟有病的人計較,但他旁邊的一位年輕研究員刷地站了起來:“你吼什麼吼!傅先生天生臉盲症,多年來的診療記錄都在這兒擺著,哪裡容得你亂碰瓷,汙蔑傅先生!”

“我沒有碰瓷!”白嶽指著莫霰,不管不顧道,“他以前在我家打工最多、送我禮物、幫我家人找醫院、邀請我進公司……”

莫霰無奈地搖搖頭:“我本不想當眾回應這些私事,但發布會在即,大家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不能因為我毀掉。”

他又抬起手腕看了時間,對白嶽道。

“發布會還有半個小時,白嶽,我們儘快溝通。

“小時候窮,需要上學,還要攢大學的學費,令尊令堂願意雇傭我刷盤子,會將快餿掉的飯菜低價賣給我,那是我以前可以吃到性價比最高的食物。

“令尊令堂對我有恩,有能力後自然要回報,你想出國深造,我送你出去,朋友分彆送個禮物實屬正常,找醫院幫助的更是令堂。

“你學成歸來找不到工作,也是令尊令堂找到我,讓我幫你安排。

“為你做過的種種,都是在感謝當年令尊令堂給過我工作、賣給我低價飯。”

白嶽踉蹌後退,不小心撞到了蘇明瓷。

……對,蘇明瓷。

白嶽指著蘇明瓷道:“那他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離開後,你會找一個和我這麼像的人當男伴,又在我回國後和他分開?!”

莫霰朝餘生微伸手,後者機靈地把一塊平板交給他。

他找到當初和蘇明瓷簽的合同,懟到白嶽臉

部稍微往下的地方。

“這是我和他簽訂的合同。

“那時候我剛接手長泉娛樂,接觸上流商界,我需要一個男伴。

“蘇明瓷身為背負債務、勤懇努力的十八線,他還有我作為臉盲症最喜歡的地方——側頸長著顆紅痣,沒有誰比他更適合當男伴,培養成自己人。”

他轉向蘇明瓷,開口道。

“那時你沒地方住,我手上的錢一部分送白嶽出國,一部分替你還債,所以讓你借住在我家。

“之後問你要不要換地方,你說不用,喜歡住在這裡,我沒多想,加上公司事情多我不經常回家,就繼續讓你借住。

“你仔細回憶一下,借住期間我碰過你、和你說過一句親密曖昧的話嗎?”

蘇明瓷後背冷汗一層層地往外冒。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傅逾好像確實沒碰過他、親過他、甚至沒說過一句情話!

他一開始以為傅逾隻是冷淡,知道白嶽的存在後,又以為傅逾是在替白嶽守身如玉,他從來沒有想過傅逾一點都不喜歡他!

蘇明瓷半個字沒說,但他煞白的臉色已經證明一切。

莫霰摘下眼鏡,像是很難過那般自嘲地笑了聲。

“我傅逾這輩子,真的是……

“白嶽,為了報答你們家的恩情,你想出國,我給你掏錢,令堂病了,我給她找器官找醫生,令尊令堂怕你在外地吃苦,你幾l萬、幾l十萬的買東西,我也替你清賬。

“蘇明瓷,你想演戲,我給你介紹劇組,給你拉代言,把你從十八線捧到一線流量,你替宮琰偷公司機密,我也看在朋友一場放過你。

“但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

“以為我喜歡你們,欠你們的,還聯起手想在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給我難堪!”

“傅逾哥……”餘生微上前攙扶住莫霰一條手臂,心疼地道,“你沒事吧?”

莫霰擺擺手,狀似痛苦地歎了口氣,“是我識人不清,怨不得誰。”

其他在場的人也看不下去,紛紛上來勸解。

“傅先生,消消氣消消氣,誰還沒個眼瞎的時候。”

“為這兩個王八蛋生氣不值當。”

“什麼人啊都是,保安呢!錢秘書去叫保安,把這倆貨丟出去。”

“等等,白嶽胸前有東西……攝像頭?!”

傅逾和白嶽、蘇明瓷的對峙迅速傳遍整個網絡,新詞條#心疼傅逾#量一小時內破億。

“草,蘇明瓷和白嶽是什麼白眼狼?氣得我高血壓犯了。”

“這倆人怎麼舔著臉說傅逾喜歡他們??還特麼替身什麼白月光,我呸,一個比一個惡心!”

“白家人賣快餿的飯給傅逾,傅逾長大後還惦記著報恩,結果被白嶽當成喜歡……彆的不說,傅逾給白嶽花的錢買幾l個飯店都夠了吧。”

“等等,白嶽不是書香世家貴公子人設嗎,怎麼成了開飯店的。”

“傅總小

時候過得好苦,

長大後資助了好幾l家孤兒院,

定期捐免費午餐,而且幫助過不少窮困家庭,結果他的善良變成捅向他的刀……”

“有沒有人關注臉盲症的事,我有個親戚就是臉盲症,那個儀器真的有用?”

在網上罵聲一片的同時,蘇明瓷和白嶽被丟出會場。

他們兩個站都站不住,還是幾l個保安合夥架出去的。

發布會本就來了很多記者,反正等待開場也沒事做,對峙視頻一傳二二傳三,在場記者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蘇明瓷和白嶽被丟出去,扛著長/槍大/炮一頓亂拍。

“蘇先生,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是真心覺得傅逾愛你嗎?”

“請問傅逾說你替宮琰偷取公司機密是不是真的?”

“你就從沒想過傅逾不喜歡你嗎?”

蘇明瓷因摔倒在地,淺色外套沾滿泥土,他還處在傅逾是臉盲症、根本沒愛過他的衝擊裡,直到鏡頭懟住鼻子才回到現實。

“不要拍我!不要拍我!”

泥土從袖子蹭到臉上,他抓住鏡頭生生往後推,指甲用力崩裂,血又在遮擋的時候糊了一臉。

蘇明瓷和白嶽想借媒體的力量攻擊傅逾,但這把刀率先紮進他們體內,每句話每個字都像在肉中翻攪。

眼前全是黑漆漆的鏡頭和話筒,蘇明瓷彆說擠出包圍,他坐都坐不起來,最後乾脆趴到地上縮成一團,血流不止的手緊緊拽住衣領把頭蓋住。

“不要拍我!”

哪怕以前打工還債時,他也沒今日這麼卑微難堪,像裹滿臭味的草履蟲,被人放到顯微鏡下放大解剖。

他恨不得小一點,再小一點,最好能縮到地縫裡去。

他不要當什麼光鮮亮麗的大明星了,誰都不要拍他,誰都不要看到他!

時間在這一刻失去概念,蘇明瓷感覺自己在十八層地獄走了一遭,不知多久後,嘈雜聲歸於平靜,有光照射進來。

他顫巍巍地探出衣領,模糊看到站在一米開外的男人。

傅逾……

他艱難翻過身向前爬:“傅逾,救救我,傅逾……”

男人居高臨下地搖搖頭:“我不是傅逾,我是餘生微。”

蘇明瓷:“餘生微?”

“傅逾哥正在準備發布會,這是隨場律師剛寫好的律師函,”餘生微把律師函放在他胸前,學著莫霰的表情微微笑道,“蘇先生,你涉嫌侵犯肖像權、泄露機密、非法入室等多項罪名,等著被起訴吧。”

紙張隨風飄走,蘇明瓷滿身泥汙,愣愣地坐在原地。

傅逾甚至連見也不願意再見他。

趁媒體記者圍攻蘇明瓷,白嶽急忙攔了個車往回跑。

手機連接的直播間已經關了,他本想趁揭穿傅逾真麵目時在直播間也撈一把,漲漲人氣。

現在人氣是漲到史無前例的地步,但他也基本完蛋!

誰能想到傅逾是臉盲症,而且是

有連續病例、有官方證明的臉盲症!

白嶽滑動手機,

各個平台全是罵他們的,

連句說好話的都沒有。

他切進粉絲群,發現人數掉得剩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也都在罵他,最溫和話也是在討論他的家世,說他弄虛作假,禮物榜前十更是叨叨讓他還錢。

屏幕突然彈出通話,白嶽下意識掛斷,但下一秒反應過來是爸爸的電話。

他又給打回去。

“你個龜孫!不是叫你討好傅逾嗎!要你有什麼用!你弟弟的學校怎麼辦?!”

“爸……”

“彆叫我爸,我沒你這樣的兒子!昨天高利貸上咱們家潑油漆,我現在門都不敢出,對麵賣煎餅的都跑到家門口笑話我!”

白嶽不敢再聽,直接強行關機。

他一路沉默回到公寓,發現門外站著五六個人。

為首那位他的經紀人。

白嶽警惕道:“你來做什麼。”

經紀人掏出一份文件晃晃:“總公司下的命令,因為你對公司造成巨大負麵影響,所以要跟你解約,你全責,違約費自然也沒有,公司給員工提供的公寓也要收回,上邊說了,給你兩個小時時間搬家。”

白嶽:“不可能!傅逾不可能和我解約!”

經紀人:“今天之前也許不會,但你今天做的事多惡心自己應該清楚。”

白嶽當即就要給傅逾打電話,又想起早就被傅逾拉黑。

他這些年仰仗的並不是傅逾對他的感情,而是他家對傅逾的恩情,現在恩情終於耗儘……

經紀人敲了兩下門,提醒道:“你還剩一個多小時,再不搬我的人會替你搬。”

白嶽狠狠瞪了眼經紀人,開鎖進去搬東西。

經紀人跟著他進去,大咧咧往沙發一坐:“趕緊搬,監督你搬完我還要和朋友喝酒慶祝。”

白嶽氣得發抖。

傅逾還照顧他的時候,經紀人從來不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冷冷道:“好歹共事一場,沒必要落井下石吧。”

“共事一場?”經紀人厭惡地看著他,“如果不是受過傅總恩惠,鬼才要帶你這個廢物東西,唱片脫水隻能賣三位數,說出去我都嫌丟人,不想參加綜藝不想改風格什麼賠錢乾什麼,賺錢全靠傅總回購唱片給你兜著,結果你還聯合外人對付他,白嶽,你就是個白眼狼!”

白嶽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傅逾回購唱片?”

“你以為你的那些破爛誰會買,是傅總怕你傷心不讓告訴你,上次你偷偷賣專輯才是你的真實銷量,”經紀人踹了腳茶幾l,催促道,“趕緊搬,搬完我要和朋友開香檳!”

白嶽的直播和音樂藝人事業全毀,但經紀人帶來的消息擊把轉幕後這條路也一並擊碎。

沒有傅逾,他什麼都不是。

一個多小時後,白嶽拎著勉強收拾好的行禮找了間小旅館。

蘇明瓷給他的定金拿去還了高利貸利息,但現在蘇明瓷被

帶走調查,

尾款跟著泡湯,

他手上隻剩下一點錢。

小旅館衛生條件堪憂,大冬天的,被子一股潮味兒,衛生也打掃的很敷衍,蟑螂大著膽子往人身上竄。

白嶽把自己摔進床鋪,他閉上眼。

怎麼會這樣,傅逾怎麼會有臉盲症?

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一定是假的!

他在做夢,這一切都是幻覺,等明天醒來,他還是那個備受矚目的音樂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