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1 / 2)

盛夏的京城蟬鳴聒噪, 灼熱的路麵一絲風都沒有,能把人晃瞎的烈日帶給人們的,除了熱就是躁。

溫言帶著唐錢、惠嬸子和唐文在城門口翹首以盼,直等到太陽西下依然沒有等到想見的人, 心中頗為失落, 垂頭喪氣地嘟囔著:“信上不是說這個月就能回來了麼, 怎麼還不見人。”

惠嬸子在旁邊幫他扇著蒲扇, 這樣的情景已經連續上演了半個多月了,自從收到唐易的信說快回來了,溫言每天都會來城門口等,可是每日都是失望而歸,今日怕是也希望渺茫。

“走吧, 夫郎。”惠嬸子勸到。

溫言握了握拳頭,倔強地說:“再等一會兒吧, 這太陽還沒落山呢。”

惠嬸子不再說什麼, 這兩口子情深意篤,她是看在眼裡的。

直等到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要消失, 溫言突然驚喜的叫起來:“看, 那是他們的馬車!”

唐易進了城門就有些歸家心切, 車簾子大開, 一眼就看見了等在城門口的那抹淺綠色身影。

“阿言!”唐易大叫一聲,不等馬車停下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 朝著溫言狂奔而去。

“相公!”溫言驚喜地叫出聲, 淚水刷的一下就淌滿整張臉,而後他被一個比烈日更燙的懷抱緊緊擁住,感受到男人身上熾熱的男子氣息,健壯有力的心跳, 溫言失聲痛哭。

唐易的視線也模糊了,朝思暮想半年多的人終於被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特彆是經曆了生死劫之後,唐易的情感變得更加濃烈,死死抱住溫言,幾乎要把人揉到血液裡,骨頭中。

程揚等人也下了車,看到小兩口如膠似漆難舍難分,都是有些動容。

“好啦,你們兩個到家再膩歪去吧,咱們就此彆過。”程揚說到,他也好想回家見雲娘。

唐易和溫言紅著臉分開,把自己的行李取出來放到了溫言車上,又把唐安帶了過來,介紹給溫言:“路上買的小丫頭,叫唐安,惠嬸子,就交給你安置了。”

“哎,老爺放心。”惠嬸子也擦了擦眼睛,老爺回來了,夫郎終於變回了以前那個可愛的青年,他們這些下人也覺得開心。

送走程揚,唐易迫不及待地一把把溫言打橫抱起,鑽進車廂,拉下門簾,惠嬸子看了直偷笑,唐錢駕著車也笑著搖頭。

最後剩一個孤零零的唐安站在馬車邊不知所措。

“走吧,主子坐車,咱們本就該隨車步行。”惠嬸子拉過唐安的手。唐安乖巧懂事地點點頭,跟著惠嬸子一步一步往家走。

車裡的唐易發了瘋一般,把溫言摁倒在座椅上,鋪天蓋地地撕咬。

溫言感覺自己喘不上來氣了,但是他真的好幸福好高興,他的相公,他人生的全部倚靠回來了,就在他的身邊。

“阿言——我好想你——”唐易狠狠地吸吮著溫言的唇。

“相公——”溫言被他青色胡渣蹭地又刺又癢,躲來躲去。

馬車很快到了家,唐文早就加快腳步跑回去把洗澡水準備好,把主人的床單薄被換成大紅色的,都說小彆勝新婚,這都彆了半年多了,可不得按照新婚的樣式來一遍麼。

溫言是被抱下馬車的,他從唐易似火的目光中讀到了一覽無餘的欲念。

超大浴桶足以容下兩個成年人躺在裡麵,水花被高高拍起,唐易三下五除二就把溫言扒成了白淨的花生米。

溫言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久違的歡愉,他也很想要,眼神有些迷離,隔著淡淡的水霧看著唐易把外衣裡衣一起撕下扔出去。

瞳孔驟縮。

半年不見,唐易的肌肉更漂亮了,渾身上下充滿了成年男人的野性,令人移不開眼,令人意亂神迷,可是——

溫言驚慌坐起,雙手托住唐易要落下的吻。

“怎麼了?”唐易沙啞的嗓音在溫言耳邊縈繞:“你不想要麼?”

溫言淚水決堤,顫抖著指尖撫摸上唐易的胸膛:“這......這是怎麼來的?”

唐易低頭,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在鐵山關留下的。

“一道疤而已。”

“不不不,不僅僅是一道疤,你受傷了,怎麼受的傷?”溫言急切地問,能留下疤的傷口不會是小傷口。

“我在鐵山關,和韃子打了一架。”唐易微微一笑,緩緩轉過身:“你看,這是我的英雄勳章。”

溫言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他看見了什麼!

一道猙獰的疤幾乎貫穿唐易結實漂亮的背部肌肉,張牙舞爪的叫囂著戰場的殘酷。

溫言捂著嘴,那樣的疤意味著必定是生死一線的傷。

“我是不是......”

“差點就失去你了?”

溫言失聲痛哭,他曾經怨過,為什麼唐易每月一封信,偏偏年節時候沒有給他寫信,現在想來,可能那時候正是他受傷在生死邊緣掙紮的時刻。

一想到唐易受傷瀕死自己卻不在身邊,溫言就不可抑製的恐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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