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矯正第十六天(2 / 2)

隨著門扉的咣啷聲響起,白發男生低頭鬆開了緊握門把的手掌,心底嗤笑:要不是因為……我還真挺想分化成女性來好好嘲笑你一通。

五條悟的心理性彆是赤.裸.裸的男性,之前遲遲未分化的原因,大抵是為了抗拒家族安排而做出的小小反抗。

原本以為保持無性的狀態,是一種對家族的無聲報複。可現在看來,那個老家主完全不在意他的身體情況,估計派人一直監視自己的原因,隻是看自己是否適合繼承五條家。

小幅度的扯扯嘴皮子,五條悟笑得虛假,轉頭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嗯,我決定了。”

通過外部注射激素使得體內的雄性荷爾蒙達到分化界的數值從而刺激身體的分化,對於大齡無性者,醫院一般都是采取這樣的治療方案,同時也能根據患者傾向來選擇性彆。

要說「無性」這個身份有沒有給五條悟帶來實際的麻煩——那還真沒有。

和有馬日生不同,五條悟家大業大,根本不需要與外界有什麼交流,且外貌也是男性的模樣,偶爾的外出,也不會因為性彆引出禍端。

掛斷了電話,五條悟漫無目的的在老宅晃悠,一邊打開聊天軟件,點進了與夏油傑的聊天框。

他是趁著周末回老宅的,而傑要打工。五條悟專門挑了夏油傑的工作時間來這裡見老家主,而他早已預定的新乾線也快到站了,出了老宅。

五條悟同步掌握著夏油傑的動向,自然知道夏油傑是沒空和其他女孩子約會的。

【傑!q(≧▽≦q)你在店裡嗎,我可以來找你嗎?貓貓探頭.jpg】

編輯完畢,發送。

人類真得是不可思議的生物。

一想到要去見傑,心跳的鼓動與血液的流速就不自覺的加快——這是五條悟控製不了的,但他可以沉下一張臉,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樣,對老家主說“夏油傑隻是我的朋友,想用他來拿捏我,還不夠”。

在與夏油傑的交往中,要說五條悟完全沒有一點私心,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就算離了老宅,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在老家主的監視之下。高山梓還算有醫德,不會輕易泄露患者的信息,但那所醫院就不好說了。就像五條悟可以知道有馬日生的最新檢查日期,五條家也可以看到他的檢查結果報告。

遇上一個男生,五條家“嫡子”的雌性荷爾蒙大幅度增長,有成為“嫡女”的趨勢,這種結果,老宅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對——五條悟是這樣猜測的。

然而事實是……

「如果我分化成了女性,你也會把家主之位給我嗎。」

「會的。」

嘁。

他“趨於女性”已經快一個月了,京都那邊卻沒有任何回應,繼續放任他在東京這邊吊兒郎當,沒有任何出手乾涉的意思。

夏油傑出現的時機很好,是很受女生歡迎的那種類型,背景也很乾淨,也確實是他主動來找自己的,非常符合五條悟所設想的工具人。

但本來,傑應該隻是一個刺激他分化成女性的“邊緣角色”。

劇本也挺合理的:青春期的高中生對同齡人產生愛慕的情緒,秉著想和他(她)在一起的想法,分化成與之對應的性彆……

最後還是自己看到傑和鶴田有什麼隱隱的關係,害怕傑會因此與自己疏遠,火急火燎的跑回京都與這個老橘子見麵。

坐在新乾線上,白發男生用手機閱覽專門人士發來的資料。果不其然,鶴田陽是通過五條悟母親家族那邊的溝通安排到東京來的——這個自己沒查到——但看那個女生平常的樣子,估計她也是個局外人。

想通過兒時玩伴促使他成為男性?

這不是和自己思路撞了嗎……

一想到自己和母親的家族被五條老當家看得透透的,五條悟的心情愈發的鬱悶,隻有列車逐漸向東京行駛、在向傑靠近這一事實,讓五條悟獲得了些許的慰藉。

“……怎麼了悟,臉色不怎麼好啊。”

京都到東京的新乾線需要140分鐘,從車站到傑打工的奶茶店需要60分鐘,在五條悟發了消息後的第三個半小時,他終於見到了傑。

夏油傑上上下下打量著五條悟,見他隻是有些倦色,身體沒出什麼毛病,便放下了心,開始算賬:“好歹說聲時間吧,直接說要過來也不說幾點,之後發消息也不回……我現在都下班好久了。”

又怕悟錯過自己,夏油傑隻能主動加班,說自己要等一個朋友,並表示不用加班工資。

知道錯在自己的五條悟主動想到了彌補:“嗯,那我請傑吃飯好不好?”

夏油傑警惕的一瞄這個無事獻殷勤的摯友,覺得他總沒安好心:“我是不會回請同價位的飯的。”

“不用啦,傑給我烤個小蛋糕就好啦。”

夏油傑:“我有那麼閒嗎?”

烤蛋糕可是很費時間的,話說這個技能還是為了和同人五條悟拉近關係被迫點亮的,現實五條悟都沒嘗過他的手藝。

五條悟拉著夏油傑的手腕出了店門,笑道:“那就等傑有時間的時候給我做吧。”

黑發男生的懷疑泡泡從頭頂一個個冒出來:不對勁,不對勁,今天的五條悟怎麼這麼……順眼,難道磕壞腦袋了?

過著第N次學院生活,夏油傑見五條悟和鶴田陽真沒那個意思,就不多做無用功了。他把時間放在了自己身上,畢竟同人世界能帶走的隻有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高中課程他早掌握了,便拿起一本俄語書開始學習新的外語。

夏油傑這邊溫吞的走著劇情,五條悟這邊卻是出了大狀況。

兩個月後,分化結束的五條悟停了藥,他現在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男性了,不過十七歲的“新晉男生”,還需要點時間適應新長出來的器官。

直到——

六月的深夜,五條悟從睡夢中驚醒,臉上染著潮.紅的欲.色,褲子上泅出了一片漉濕,他緊盯著灰白的天花板兩秒,隨後低低的笑出聲,嗓音帶著不自然的沙啞:

“這可真是……我自己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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