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矯正第五十天(2 / 2)

夏油(geto)

這是傑的姓氏嗎?

夏油……傑。

這些天我一直在旅館,做著傑給我布置的咒力提取作業。傑偶爾會出門,但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東西。

“是伴手禮。”

我又學會了一個新詞。

但麵對傑贈與我的東西,我總是會有些惶恐,不敢收下。

“行了行了,就當作以前的生日禮物吧。”

生日……是生辰的意思嗎?

……傑是在為我慶祝生辰嗎?

我知道傑在做上京的準備,在他領我回來的第三天,他說那件大衣臟得必須洗了,因此不得不穿上了與當地人相同的衣服,結果當天他就裹著冰渣子回來抱怨:“這裡的衣服質量真差。”

說著,他看向烤在火盆旁、昨日洗了還未乾的大衣,步子一跨就摟緊了正在訓練術式的我,用著極其……虛假的語調:

“知留,你真是個暖烘烘的小火爐!”

火爐……大概是火盆和被爐結合的產物?

在那天之後的每一天晚上,我都極力靠近火盆,把自己烤得熱乎乎的,等著傑的回來。

第四天,他大抵是有什麼事耽擱了,直到半夜三更才回來,進房間時,看到亮堂的燭火和未動的晚飯時,他疑惑了:“你怎麼不先……嗯,先吃先睡?不用等我的。”

在遇到傑之前,我們家一日隻吃一餐,偶爾會有兩餐,據說天天吃兩餐的隻有天皇和貴族大人。

但傑卻秉持著一日三餐。

我直勾勾的盯著他,語氣泄出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我怕你再也不回來了。”

傑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目光,在我以為他會說“下次不會這樣了”的時候,他脫下外衣,把一個重重的袋子給了我:“裡麵是一些錢財,你好好拿著,要是我……回不來了,你自己也能好好生活。”

“你有能力和天賦,這裡的術師叫……陰陽師,聽說過嗎?掌握好術式,你也能上京做陰陽師。”

“好了,飯菜都冷了,快點吃了睡了吧。”

起初我並不懂,隻因傑沒有回答出我想要的答案開始鬨彆扭。

後來他真的沒有回來,我才開始反思,傑沒有義務照顧我這樣一個拖油瓶。

又過去數年後,我有了猜測,傑每晚都要去祓除詛咒——做陰陽師的活計賺錢、打聽平安京的消息。而當我麵對一隻高級咒靈渾身浴血時才明白,陰陽師的工作,是真的在與生死玩遊戲。

我開始後悔那兩天我為什麼要鬨彆扭不和傑說話,錯過了與他為數不多的相處。

第七天夜裡,我忽然小腿發疼,疼得麵色發白,整個人都說不話來,傑匆匆忙忙的為我去請大夫,連外衣都沒披,結果大夫來了也看不出任何問題,甚至問我是不是真的疼。

傑若有所思,用錢打發了大夫,他半蹲下來,垂眸望著躺在被子裡的我。我去攥他的袖子,我想說我是真的疼,真的不是想浪費你的時間精力金錢,彆丟下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沾濕了那一片枕巾。

他摸了摸我的頭,拿手指拭去了我的淚水,語氣欣慰:“不要怕,是生長痛。”

“最近吃得太好了,你要長高了。”

“知留這麼怕疼的嗎,居然能疼到哭?”

疼啊,疼的,真的好疼……

我在心底為前兩天的行為道歉:對不起,彆不理我,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任性了……

從那天起,每天夜裡我都會被疼醒。儘管我小心再小心,傑還是會在我疼醒的時候同步睜開雙眼。

被吵醒的傑一句都沒有抱怨過,他替我按摩腿上的肌肉,每次都期待的說:“多長高一點吧,放心,你至少能和我一樣高。”

第十二天,傑確定了行程,他說我們後天就出發上京,我也可以在路上好好玩一玩。

後天……是我被“賣”給傑的第十四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我十分期待與傑上京遊玩,但傑在十三天晚上還出去了很久,幾乎天亮了才回來。他睡了沒幾個小時,就到了我們預定的出發時間。

租賃的馬車已經來到了旅館門口,我隻得去扯傑的被子,還順便學著傑平時哄我的語調:可以在馬車裡睡啊,彆讓人家久等啊。

我個人是無所謂的,讓那些人等到夕陽西下都沒事,但傑不會,他要是清醒後肯定會為自己的遲到愧疚自責,我不想傑這樣,便隻能繼續喊他。

“傑,傑,起來了,時間到了——”

被子裡的人翻了個身,整個人縮成了一個蠶蛹,迷迷糊糊道:“五條悟,你彆搶我被子……離上課時間還早呢。”

我隻當作沒聽見。

——傑並不認識我才對,為何一見麵就叫我satoru?

——傑並不排斥他人說我(俺),為何讓我改掉自稱?

——傑沒見過我短發的樣子,為何一口咬定我適合短發?

——傑從未看到過我的異樣,為何知道我有術式和六眼?

——傑不知道我偏好的口味,為何每次的伴手禮都是甜口的?

——傑又沒見過我未來的模樣,為何信誓旦旦我肯定會有他高?

…………

我隻當作沒聽見。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貓什麼都知道(對手指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