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做二休五,每周三和周六上班，上班時間五小時,中途還有兩小時的休息時間，之後去留隨意，遇上法定節假日按我的需求加班。不過我很好說話，真有事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八成都會批假，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酒店內部餐廳，水晶燈折射著內裡暖黃色的燈光，玉白的瓷磚能映出來往客人的褲腿和鞋底顏色。
夏油傑看著這標價抵得上他一個月生活費的牛排，用閃著銀光的小刀切了下去。
“除了上班時間在晚上十點到淩晨三點外，其他一聽都是很好的‘工作’。”
五條悟叼著餐後甜品的勺子,就沒打算吃正菜,“這叫做夜班啦。”
“五小時的夜班？那還真是輕鬆啊……”
“傑你想延長時間嗎,唔，可以哦,我會付你加班費的。”
“不是這個問題。”口感絕佳的A5級牛肉在嘴裡炸開，鮮美的肉汁覆蓋上了味蕾,夏油傑的舌頭卷動了一圈,把食物咽了下去。
“悟你知道的吧，周三周六的晚上,我有事情的。”
坐在夏油傑對麵的五條悟手上鋪著餐巾，嘴上應答著：“如果你指昨天的淩晨2點，在這個酒店的套房裡做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想我是知道的。”
“咳咳咳......”
夏油傑頭疼的扶額，把腦袋低了下去。
當代窮大學生在深夜出現在自己絕對消費不起的酒店裡，是要做什麼？
咳咳……就是賺錢的事情啦。
在這個性彆自由選擇的世界裡,兒童們最大的煩惱是成為男生還是女生，一旦過了那個坎，學業、考試、就職、婚姻、育兒……各種問題同樣會接踵而來，甚至還會後悔自己當初所選擇的性彆。
在職場辛苦工作受到上司白眼的男人畏縮的鞠躬、點著腦袋；在廠子裡乾活的男工人消耗著青春，敲了敲發酸的腰，繼續做體力活。
——啊，要是當初選擇成為女性就好了，嫁了人後在家當全職主婦，看看電視玩玩遊戲逛逛街，不用上班不用工作，多好呀。
在外工作的女人受到性彆歧視的職場霸淩；在家當全職主婦的女人每時每刻要照顧孩子，根本沒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啊，要是當初選擇成為男性就好了，在職場上可以順順利利，也不用來月經生孩子，真好啊。
夏油傑的監護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繞了多遠的親戚，長期居住在海外，在夏油傑大三的那一年，更具體的，是他成年的那一天，就沒有再給他撫養費了。
平日裡雖有兼職，可也隻是勉強夠生活，而且他馬上就要大四了，最後一個學年的學費也是問題。在沒有經濟來源的前提下，尋找工作必須提上日程，考研考博也不得不放在一邊。
他是2月的生日，新學年是4月開始。前幾年有攢下了一筆錢，但把它們全當作學費上交的話，他的住宿費和夥食費就不夠了……
簡而言之，他缺錢。
夏油傑是社會學院的，這個專業的就業率近幾年陷入了低穀，就算大學是一流又如何，專業實在是不吃香。
事到如今轉專業根本來不及，可就這樣拿著社會學院的畢業證書又能找到什麼好工作？便利店的打工和正式入職可不一樣，總不能一輩子打零工生活吧。
他名下沒有任何財產，不能從銀行借貸，高利貸風險又太大，裸.貸……男人裸.貸的成功率不高吧？
“所以下海去拍片？真有你的啊夏油。”天台上，家入硝子抽著煙，和夏油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家入硝子不和夏油傑一個學院，她是生物學院的。兩人隻是碰巧在同一幢教學樓上課，又在同一個課間犯了煙癮，上了天台後一見如故，開始作為煙友交流。
“不是，是做替身演員，又不露臉，而且不是那種片子。”……至少不全是，隻是有幾個擦邊球的鏡頭。
夏油傑在六本木收到名片邀請時也很驚訝，本以為自己天降好運被星探看中了，能出道當大明星什麼的，結果是被看中了身子……
該說什麼，感謝自己一直以來保持了運動，身材還算過得去？
家入硝子吐出一個煙圈，“那你怎麼不去做推上的福利姬？不，以你的性彆應該是福利君？”
“網.黃哪有那麼容易做啊。”隻是露個身材而已，世界上好身材的人千千萬，出名的網.黃就那麼幾個。
“……你還真了解過？”
“畢竟之前都起過要去借裸.貸的想法呢。”夏油傑不否認。
“然後呢，現在經濟穩定了嗎？”
“不穩定的話我還能在這裡嗎？”
“也對，都有閒錢抽煙……”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夏油傑的萬寶路，還是爆珠的搶錢限量款，“工作辛苦嗎？”
“每周三和周六都要通宵拍攝，周六還好，主要是周三，我周四的課可不少。”拍攝到天亮再趕回學校，根本沒時間補覺。
“真奇怪，你身邊不是有個超有錢的朋友嗎，向他借錢周轉一下不行嗎？”
五條悟在這座大學裡可是知名人物，金融管理學院的高材生，就算沒有學霸的頭銜，光是他的姓氏，就足以給他帶來一堆腥風血雨了。
以五條的財力，夏油需要的錢或許都抵不上他的一件衣服，那個五條……除了夏油外，從未聽說他身邊有什麼人，兩人關係很好才是，開口借個錢不是難事吧。
“雖然要是我開口借十萬，悟能打給我一百萬，但……人是有惰性的，向富裕的朋友借錢可不是好事啊。”
“你是在炫耀嗎？”
“哈哈，算是吧。”
然而夏油傑的打工持續了一個月便結束了，原因是平常他的周末都是留給五條悟的，現在周六晚上有了通宵的工作，自然是不能隨便出去玩了。工作日兩人都要上課，五條悟隻會在課間來找夏油傑，兩人一起去食堂吃個飯什麼的。
學院不在一起，彆說寢室了，連寢室樓都不在一起，兩人隻能周末才能有所接觸，夏油傑這個月都沒和五條悟出去玩，五條悟當然要起疑心。
五條悟是不會屈尊和彆人住同一個屋簷下的，合租的四人間也不行。學校分配的寢室對五條悟來說就是個擺設，況且離夏油傑社會學院的宿舍實在是太遠，從大一開學以來，他就沒進去過。
在距離學校不過三分鐘路程的一條街外，五條悟買下了一套高級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