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意義(2 / 2)

八咫鏡「複活死者」的功能,就是將死者的靈魂從彼岸帶回,再重塑一具屬於該靈魂的肉.身。

……

灰原愛是一個能夠看見咒靈的女生,由於早逝的哥哥的奉勸,她沒有前往咒術高專讀書,而是作為一名普通人長大進入社會。

其實她小時候見過哥哥的同學……或者說前輩?

灰原雄是個很開朗的男生,在家裡也給灰原愛講過自己在高專的經曆,灰原愛印象很深,哥哥有一個金發的同學、白發的前輩……

和母親在京都旅遊的時候,灰原愛見過姓氏為五條的咒術師——那個時候灰原愛還以為這個好看的大哥哥是除妖師,那些恐怖醜陋的咒靈則是神話裡的妖怪。

十年前,五條哥哥救下了被咒靈圍困的自己;十年後,五條哥哥把她的親哥哥帶回來了。

身體完好無損、笑容有了幾分拘謹,更多的卻是激動與興奮。

灰原雄保持著高中生的模樣,被五條悟帶回了早已搬到鄉下的灰原家。

……

“大家,介紹一個轉校生哦~”五條悟拍拍手,話語內容吸引了一年級四人組的注意。

禪院真希揚起了一邊的眉毛,下意識的朝落到和她同等級的前轉校生看了一眼。

乙骨憂太尷尬的笑笑,不敢對這位對他愈發苛刻的女同學發表什麼意見。

狗卷棘根本說不出正常的話語,就不提他能不能給出什麼反應了。

隻有熊貓晃了晃自己的胳膊,道:“現在都第三學期了,直接讓轉校生君讀下一屆吧。”

禪院真希也覺得熊貓的觀點不錯:“下屆目前隻有惠一個,轉校生進來的話我們這屆就有五個人了,分配太不均衡了。”

狗卷棘:“鮭魚。”

五條悟苦惱的點著眉頭道:“啊啦,現在的孩子真不可愛,心裡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一點都不顧及彆人的想法……”

纏著繃帶的白發男人轉了一個小天鵝似的圈,把身後的灰原雄露了出來,又忽得豎起大拇指:“不過這種有話直說的性格老師我非常喜歡哦!”

乙骨憂太有點不自在,這樣感覺像是背後說壞話被聽見一樣,他自言自語著:“……欸?人都已經帶來了。”

熊貓倒是猜到了:“悟總是這樣先斬後奏啊。”

禪院真希沒有好臉色,但還是堅持自己剛才的觀點:“這個時間段就去讀下一屆啊,功課跟得上嗎?”

灰原雄倒是不介意現同學的嫌棄,在與家人見麵談話後,灰原雄還是選擇成為一名咒術師,由於他算是“肄業”,沒有讀完高專,隻能繼續進入高專學習。

男生露出爽朗的笑容,對著新同學道:“彆擔心,我跟的上的!而且,這樣把話說開後,大家心裡就不會有芥蒂了,能相處的更好呢。”

禪院真希:……欸,什麼?新同學是狗派嗎!

熊貓:好耀眼的陽光少年,多少年沒看到這個類型的咒術師了……

乙骨憂太:新同學很好相處的樣子……

狗卷棘:海帶。

五條悟介紹道:“新同學叫灰原雄。灰原以前是咒術高專的二年生,後來出了些意外沒有完成學業,現在重新回來了哦~”

熊貓想起了什麼,它撓了撓自己的麵頰:“也就是說,新同學算是我們的前輩?”

五條悟兩根手指擺向自己的四位學生們:“是呀,叫‘灰原前輩’也是可以的哦~”

禪院真希:“噫,我才不會叫。”

狗卷棘:“大芥。”

乙骨憂太瞟了新同學的黑製服一眼:“……你好。”

“看起來大家能相處的很好呀,老師我現在有五個學生啦!哎呀,真是‘桃李滿天下’的感覺~那時間就留給你們了,老師我還有事要做,拜拜啦——”

手還揮著呢,下一個眨眼後白發男人就沒有了蹤影……難道這點距離還要用瞬移?

……

也沒個預兆,夏油傑直接讓灰原雄來到了五條悟的公寓,嚇得五條悟差點當場對著死而複生的學弟來一發術式轟掉他的腦殼。

凡事還是要有先後,發脾氣這一項得先忍著。五條悟領著學弟去見了家人,又把決心再次當咒術師的學弟帶回高專安頓好,怕學弟來到十年後不適應,五條悟給七海建人發了條短信,說你的老同學在高專啦,去看看他吧。

不再管七海建人發來的問詢,五條悟直接開始秋後算賬。

光靠論壇的打字質問已經不夠五條悟發泄怒火了,他抓起手機撥出那個爛記於心的號碼,夏油傑剛剛接通就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等五條悟的連珠炮放完了,夏油傑揉揉耳朵,這才開始解釋:“因為悟你有六眼嘛,灰原的咒力和術式你能一眼看穿。要是直接把灰原帶到夜蛾先生或者七海那邊,他們第一時間肯定會懷疑是誰偽裝了熟人,不會往灰原本人身上想。”

那邊的五條悟沉默了一會:“……你就這麼相信六眼嗎?”

在涉穀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腦狀咒靈就是占據了傑的身體。肉.體信息、咒力、術式……六眼得出的結論無一不是夏油傑本身,但——

五條悟的靈魂知道,眼前被六眼承認的家夥,不是傑。

想到腦子咒靈,五條悟又開始煩躁,他差點以為這個腦子咒靈見傑沒死,就把他們的學弟刨出來占據了學弟的身體……

傑死的時候左臂沒了,咒靈能使用傑完整的身體,說明咒靈能使用反轉術式,又擅於蟄伏,實力先不說,有這份心境,腦子(指智力)肯定不會差。

“悟?”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傳來,因通訊設備的傳播而和真聲有了些許不一樣,五條悟忽然瞪大了眸子,萬一傑已經被……

“我想見你。”心底的話語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過於直白的話語讓夏油傑愣了好一會才重新撿起神識,他強裝鎮定,身體卻是僵直了,語氣也不自覺的放柔:“怎麼了?”

“沒怎麼,你現在在哪裡,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你。”

在等待夏油傑回話的期間,五條悟已經用上好幾個小瞬移走到了高專校門口。夏油傑顧慮了兩秒,還是把自己所在山溝溝地址報了出去。

“你在那種地方乾什麼?”

“我以為你會知道。”

肉.身都該腐爛的學弟突然出現,且根據灰原雄的說法,他見過夏油前輩。那麼,灰原雄的複活絕對與夏油傑有關係。

高層要是知道詛咒師夏油傑掌握了「複活死者」這一能力,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具體的見麵再說。”五條悟掛了電話,把注意力放到了瞬移的計算式上。

……

盤子碎了,說聲對不起,粘好了就能用嗎?

“我可沒說對不起。”一月底的日本還處於冬季,更彆提夏油傑所在的山溝溝海拔還挺高,黑發男子裹著一套大衣坐在沒有空調的破舊旅館裡,旅館內部燒著柴火,驅散了幾分寒意。

五條悟問了複活灰原雄的方法,夏油傑也就答了。

“玉藻前?記得憂太說,你的玉藻前被溶成「漩渦」了……”

“那個不是本體,充其量隻是分.身的分.身的分.身……阿玉小姐可是很強的。”

“你一直都知道這個嗎?”

如果傑早知道存在這件能夠複活的咒具,為什麼自己不用,還讓自己真的死了……

一見麵五條悟就扯掉了繃帶,用那雙冷色調的藍眼睛把夏油傑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額頭沒有疤痕沒有被奇怪的咒靈占據身子,因為釋放光了降伏的咒靈,所以傑的身體難得是沒有雜質、隻有一種咒力的流動……嗯?

五條悟明目張膽的朝夏油傑的脖子處望去。

怎麼這裡……有自己的咒力殘穢?

對話到一半就進行不下去了,前摯友像個虎視眈眈的獵手一樣盯著你的脖子,是個人都會脊背發寒吧。

夏油傑用大衣把脖頸遮住,不自在的挪開了視線,“也不是一直知道的,這個情報是百鬼夜……是聖誕節之後才知道的。”

敏銳的感知到悟的心情在他說出「百鬼夜行」這四個字的時候有了急速的下降,夏油傑趕忙換了個指代日子的稱呼。

畢竟夢到外道聖上的記憶,確實是在聖誕節。

“你是要把自己殺死的人都複活?嘁,搞贖罪呢?”

“那倒沒有。”反正外道聖上也不是什麼好人,就算繼承了他的記憶,夏油傑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和對方的三觀相抵而彆扭。

“八咫鏡也不是可以不限次數的使用的,真要是這樣,這個世界就沒有「死亡」了。”

五條悟的腦子很快轉了過來:“啊,是要等CD?”

夏油傑沒忍住薅了一把五條悟的小腦瓜,“是啊,悟真聰明。”

白發男人把按在自己頭上的爪子拿下來,語氣頗有不滿:“彆摸我的頭。”

氣氛重新融洽了起來,麻痹了夏油傑的神經,讓他又一時忘記了詛咒師與咒術師的對立麵身份,似乎兩人又回到了高專時期,他語氣狡黠:“那摸哪裡啊?”

“……摸哪裡都可以。”五條悟鬆開了攥住夏油傑腕部的手,人還主動的湊近。兩人並列坐著,肩膀碰到了一起,白發男人垂下眼眸,睫毛撲閃著,“你想乾什麼都可以。”

夏油傑有些意外,無奈道:“這樣太無防備了啊,悟。”

在他一個詛咒師麵前關了無下限,秒秒鐘被偷襲。

“你又不會殺我……”五條悟把腦袋靠到了夏油傑的肩上,柔軟的發絲蹭到了脖子的側麵,癢絲絲的。

不管是作為摯友的傑,還是作為教主的傑,五條悟一直在夏油傑“家人”的範疇裡。

“那悟想要我做什麼呢?”

爐子燒得暖呼呼的,夏油傑呼出的白氣全變為了熱氣,他側目望著往自己身上癱的五條悟,神情柔和的不可思議。

半合上眼,五條悟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他沒有張嘴,直接從喉嚨處發出了聲音:“你抱抱我吧。”

抱?

都是快30歲的男人了,這個年紀的人,平常見麵就算有擁抱,也是虛虛一貼很快分開。所謂的朋友會在旅館的地毯上黏糊在一起,整個人都貼得死死的嗎?

夏油傑挺直脊背,彎過了身體,雙手伸進五條悟的腋下,把人托起來,像提溜著一隻大貓。黑發男人把大貓放進自己盤膝的懷裡,“是這樣抱嗎?”

他們高專的時候經常這樣靠在一起打遊戲,但那時兩人的手都是在遊戲機上劈裡啪啦的按鍵,哪會像現在一樣扒住對方不放。

“嗯。”白發男人埋在夏油傑的懷裡,鼻翼之間是淡淡的檀木和皂角的淺香。

五條悟探出手摟緊了終於主動伸手抱住自己的人,發出了喟歎的滿足:“再多抱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