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深水加更】我要搬出去。...)(1 / 2)

謝九黎是真睡不慣這簡單的陪床椅, 在上麵想翻個身都很困難,手臂稍稍離開身體一段距離就直接從邊緣掉下去。

更可怕的是住院部的作息健康得令人發指。

相比之下,清淡的病號飯反而是最好接受的一環了。

想到自己好歹昨天已經住了一晚上, 目的大概是達到了的, 謝九黎也就沒太過堅持,在顧舟勸了一小會兒後, 懨懨地摸摸他的頭:“好吧。”

顧舟笑彎眼睛, 用頭頂輕輕蹭謝九黎的手掌心。

顧舟雖然沒有時經寒那過人的身高,但一米八整的身材也比謝九黎高出一截, 現在蹲在她椅子麵前倒顯得體型小了一圈。

謝九黎RUA他的時候,感覺就像是迪拜土豪在RUA家裡養的獅子一樣。

顧舟在病房沒留太久,說要上課就走了。

謝九黎在醫院又學著隔壁床家屬的一舉一動陪了沈霧沉一天,等他吃完晚飯才回家去。

臨走前, 謝九黎很不放心地再三叮囑沈霧沉:“不要開口說話, 如果有什麼問題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嗎?”

沈霧沉點點頭, 指指病房裡放行李的櫃子。

謝九黎擺手:“不帶走,萬一還要再來呢?等你出院的時候再一起帶走就行了――如果缺什麼東西就去小賣部買……不,不,你還是叫個跑腿送過來吧。買不到的, 你也打電話給我, 記住了嗎?”

沈霧沉又點點頭, 然後主動舉起手朝謝九黎揮了揮,眉眼很冷淡,像是在趕人。

謝九黎也朝他擺擺手, 離開了病房。

她沒開車,但顧舟已經在醫院外麵等著她上車了。

――然後, 這個晚上,謝九黎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

大概是為了補償前一天晚上的少眠,這天睡了足足十個小時,起來的時候謝九黎才終於覺得渾身肌肉的酸痛好了一點。

午飯前趕到醫院,陪沈霧沉到太陽下山,然後再回家吃飯。

這樣的日程維持了數日,直到醫生批準沈霧沉出院。

“恢複得很好,”醫生做了檢查,欣慰道,“回家之後也要注意忌口,能不說話就彆說話,保護一段時間,慢慢地讓它恢複起來。小夥子年輕,不用擔心,聲音和以前相比不會有變化的!”

沈霧沉抿了抿嘴唇,輕聲道謝,但表情看不出來開心的樣子。

臨走時,他搶先一步提起了謝九黎之前落在病房裡的行李箱。

謝九黎兩手空空地跟著沈霧沉走,道:“喉嚨會痛嗎?醫生都沒開止痛藥,如果會痛的話我們去藥店買一些?”

沈霧沉搖搖頭。

他一路保持著沉默和謝九黎回到了家中,謝九黎注意到他在門口時停滯了幾秒才換鞋,好像對這個住所感到陌生了似的。

她裝作沒看見,道:“你的房間阿姨一直有在打掃,床上用品昨天剛換過――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沈霧沉將她的行李箱放在一旁,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沉默可以用遵醫囑來解釋,也可以說,算是一種異常。

但謝九黎沒有多追究,她拍拍沈霧沉的肩膀:“如果還想休息的話,過幾天再回學校好了,我替你把假請得久一點。”

但沈霧沉搖頭拒絕了。

謝九黎覺得,這大概就是學霸的自我修養吧。

剛開學沒多久沈霧沉就病了,然後就是手術和住院,等他回學校上了兩周課,十一假期如期而至,所有大學生都歡呼著放假出去旅遊、回家鹹魚了。

而和他們相似又不相似地,謝九黎也有差不多的考量:係統馬上就要修複上線,隻剩下短短幾天。

這兩周多的過程中,謝九黎一直關注著她的任務進度。

與從前不同,這段時間的每日進度上下波動得厲害,甚至在其中的兩天出現了負增長。

不過漲漲掉掉最終還是超過了90%大關,國慶節當天正好是94%。

謝九黎抓著一把骰子在桌上一字排開,擺了六個後就停了下來。

已經開始逐漸聯係擺脫輪椅的時經意趴在桌上好奇道:“九黎姐姐,在玩什麼遊戲嗎?”

“是啊。”謝九黎把六枚骰子打亂,笑著給她解釋道,“想起一個喝酒時的遊戲,叫吹牛。”

時經意托腮:“那不喝酒也可以玩嗎?”

“不喝酒就失去這個遊戲的樂趣了,”謝九黎咬咬手指,“酒精才是這個遊戲裡令人興奮的加速劑。”

時經意立刻想到了曲線救國的辦法:“那除了我,大家不是都成年可以喝酒了嗎?正好放假,一起玩嘛,我哥喝酒很厲害噠。”

謝九黎和她動作很對稱地托腮思索片刻:“你哥酒量好,顧舟和沈霧沉大概都沒喝過酒,這遊戲玩起來不太公平吧。”

“他們倆那麼聰明,知道遊戲規則之後肯定不會一直輸的,”時經意眨巴眨巴眼睛,甜蜜蜜地道,“至於我和九黎姐姐嘛,就以果汁代酒好啦。”

時經意說著,立刻就把時經寒叫了過來。

顧舟聞聲加入遊戲,最後沈霧沉也被從房間裡喊了出來,麵無表情地成為了遊戲裡的第五人。

吹牛這個遊戲其實很簡單,參與者拿六個骰子在自己手裡進行一次暗投,點數隻有本人能夠看見。

雙方對戰,來回彼此叫點,看誰的點數更大。

比較大小的方法則有點像打撲克,數量優於單麵點數,譬如三個六比三個一大,但四個一又比三個六大。

但這個遊戲之所以叫“吹牛”,就是因為有心理戰在其中。

有的人手裡拿著一二三四五六這種數字,也敢眼睛不眨地詐喊出“四個六”這樣的數字。

對手如果認慫,就必須喝下一杯酒;對方認為你詐喊,可以要求驗骰子,詐喊的一方則被罰酒。

換句話說,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隻要你膽子夠大、演技夠好,唬得住對方,就像在□□桌上一樣,大家都認輸不跟這一把,你一手爛牌也不會輸錢。

謝九黎前幾把占了老玩家的便宜,大殺四方。

等其他幾人熟悉規則後,戰局就開始逐漸偏於平衡。

玩這種心理遊戲,要的就是喜怒不形於色。

謝九黎從左看到右:眉眼帶笑的顧舟,麵無表情的沈霧沉,還有皺眉不耐的時經寒。

――這遊戲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