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隻有謝九黎能否認我。...)(2 / 2)

沈霧沉抿了一口氣泡水,又看看謝九黎,抿唇舉手。

“四比二,通過!”時經意眉飛色舞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我提名我自己!彆的不說,我就問你們誰被九黎姐姐親手喂過飯?沒有吧?我是不是她最愛的小可愛?”

桌上的一片沉默中,沈霧沉冷淡地開口道:“有。”

時經意:“……??”她瞳孔地震地追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沈霧沉直直看向謝九黎。

謝九黎也想了好一會兒,才施施然點頭:“嗯,有過的。”

顧舟低頭思考了幾秒,了然一笑:“沈霧沉動手術的時候嗎?那也不奇怪,反正都是假的。”

謝九黎對於顧舟這種“為了捅彆人一刀所以哪怕連著自己一起捅也沒關係”的心理,到現在也覺得稍微有點扭曲。

得到謝九黎的親口承認,時經意不甘心地一拳砸在桌上:“可惡!我再想一個彆的!和九黎姐姐睡在同一張床上這個經曆你們總沒有了吧!――賀孤舟不準發言!”

賀孤舟態度平和又從容地笑了笑。

顧舟舉手發言:“睡在同一張沙發上算嗎?”

“不算啊!”時經意終於重振威風,在桌上看了一圈,“這樣我就是九黎姐姐最……”

她的視線在賀孤舟身上卡了一下:“……最愛的女人了!”

謝九黎握著杯子,開始認真地思考一群醉鬼酒後到底能有多口不擇言。

“我曾經每天陪她入睡。”沈霧沉說。

顧舟一笑:“你隻是給她念書吧,和錄音一樣有可替代性。我說一個,當時顧疏――我爸的新老婆想收拾我,九黎特地跑到他們婚禮現場給我撐腰。”

“那不是因為她本來就負責給你撐腰?”時經寒咋舌,“――我比你們都先告白,而且她沒拒絕我。”

“你現在再試一次,看看她拒不拒絕你?”沈霧沉冷冷道,“她以前每天接送我上下課。”

“因為你當時還是未成年。”顧舟和他針鋒相對,“她當時也常接我,把法拉利送給我隨意拆廢做實驗――我記得你高考時明明還被她放了鴿子。哦,反正那也不是你第一次被放鴿子。”

“我最先找到她。”時經寒托腮皺眉道,“我找到她之後她提出的建議,她也沒有反駁。”

“什麼建議?”沈霧沉敏銳地問道。

“這麼緊張,你也提了建議?”顧舟立刻反問沈霧沉。

時經寒哼笑:“我提議隻要她喜歡就可以和平共處。”

沈霧沉:“……”

顧舟略一思索,綻放笑容:“和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

時經意:“……不不,差很多吧!”

處於話題中心的謝九黎淡定地從果盤裡叉了一塊西瓜,不發表任何意見。

顧舟:“沒有我,她五年前節約不了那麼多時間。她需要我,因為我最能領悟她的想法。”

沈霧沉:“那好像是我的功勞。”

時經寒:“五年前的事情,沒有我就根本不可能完成。”

時經意:“……等等,五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你們現在說的我怎麼都聽不懂?”

桌上眾人齊齊轉頭看了時經意一眼,像是才意識到她的存在一樣安靜下來。

時經意被看得毛骨悚然:“什麼啊!”

“沒什麼,”謝九黎把晴王葡萄塞到時經意的手裡,“大家都喝多了。”

“……哦……”

顧舟支頤把矛頭轉向一直沒有發言的賀孤舟:“第一屆勝利者一直不發言?”

“第一屆?”賀孤舟笑了笑,“就算有第二屆,你們來得及參加嗎?”“這可說不定,”時經寒百無賴聊地把玩著打火機,“決定權又不在你手裡。”

說到“決定權”三個字,所有人一起看向了謝九黎。

顧舟道:“來聽聽看,我們的裁判怎麼說?”

謝九黎慢吞吞地說:“我看你就是想挑事。”

顧舟眉眼彎彎:“你認識我第一天不就看穿我的本性了嗎?還對我說‘隻要你演得比誰都像就行了’。”

謝九黎動作一頓。

而顧舟的視線在賀孤舟身上意味深長地停留了一下。

“誰都不愛也行啊。”時經意突然打岔道,“反正友情裡我是第一名吧!”

時經寒:“……小意,出去醒醒酒。”

“乾嘛趕我出去!”時經意趴在桌上噘嘴,“至少也讓我先聽完答案嘛。九黎姐姐最愛的人是誰?”

被這麼追問幾次,謝九黎多少也思考了一下問題的答案。

如果非要得出一個結果的話,答案其實很明顯,有且隻有一個。

謝九黎最愛的人,當然是謝九黎自己。

謝九黎抬起眼來,漫不經心開口道:“我想好了。”

她正要說出答案,賀孤舟突然起身捂住了她的嘴。

“啊,賀孤舟你乾嘛!”時經意立刻反對,“九黎姐姐馬上就要說出來了!”

“就不要逼她了吧。”賀孤舟笑笑,視線卻落在謝九黎臉上,和她對視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幾秒鐘。

“怕她說出來的名字不是你?”時經寒嘲諷地問。

“不是我又怎麼樣?”賀孤舟笑了笑,他彎腰將親吻落在謝九黎的眼角和鼻尖,“――很晚了,我送你們出去。”

每次聚會的結束都是由賀孤舟擺起主人架子來送客,謝九黎又不反對,逐漸成了一種慣例。

幾人走到門外時,時經寒終於點了一根煙,他咬著煙對賀孤舟道:“你知道她的答案,但你不想聽。”

“其實也不難猜,”顧舟把手放到風衣口袋裡,笑著說,“我沒有見過比謝九黎更我行我素的人。”

“什麼第一屆勝者,”沈霧沉冷笑,“謝九黎的遊戲裡根本不會有勝者。”

沈霧沉於冰冷的月光下凝視門外虎視眈眈的一行人。

“我不需要你們的承認,”他一字一頓、又傲慢自負地說,“隻有謝九黎能否認我。”

三、

賀孤舟有一幅畫從未展出,在裝裱完、從英國寄回國之後,他一次也沒有拆開過外麵的包裝。

那是隻有到了“不得不離開謝九黎的那一天”,才能被打開的畫。

即使不見到畫麵,賀孤舟也記得裡麵的每一片色塊和每一根線條。

謝九黎賦予他的是生命和整個色彩繽紛的世界,她將他推入那個世界讓他感受美好和七情六欲,本意是善的。

――但同時又是漠然旁觀的。

謝九黎覺得他應該多出去看看,所以賀孤舟去了。

世界確實很有趣。美好、絢爛、有各種人事物,即使謝九黎這樣的長生種也沉迷其中。

但如果沒有謝九黎的存在,賀孤舟對這個熱鬨熙攘的世界也隻覺得索然無味、隻剩黑白兩色。

……隻是這樣的想法,並不能告訴謝九黎本人。

她會傾聽,甚至會理解,但不會和這樣的情感產生共鳴。

“小賀又拿獎了?”熟識的畫家拍拍賀孤舟的肩膀,“哎呀,本來靠著年長厚臉皮喊你一聲小賀,看來不用幾年就不得不恭恭敬敬喊一聲‘賀老師’了!”

賀孤舟回過神來,微笑擺手:“您客氣了。”

“不過說起來,這次的畫看起來又和你愛人有關係啊。”畫家摸著下巴,“你們感情最近……還不錯?”

“很好,謝謝您關心。”賀孤舟頷首。

“你的畫和你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另一邊的女畫家尖銳地說道,“畫給人的感覺總是有點脆弱感性。”

“藝術家,這很正常!情緒不敏感還怎麼當藝術家?”男畫家樂嗬嗬地打了個圓場。

賀孤舟笑笑沒有接話。

回到家中,他去到畫室,找到被藏在縫隙裡的那一幅《我》,遲疑片刻,還是沒有打開。

謝九黎從畫室門口探頭:“找什麼?”

賀孤舟回頭笑道:“看看這幅畫還在不在。”

謝九黎走了幾步直接跳到他背上:“這是你在倫敦時隻讓我看了一眼半成品、然後就一直藏著掖著的那幅?什麼時候才讓我看?”

賀孤舟反手托住謝九黎,用另一隻手把用牛皮紙包裹住的畫框推回了靠牆的縫隙裡,輕笑:“希望你永遠不會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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