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C23.(2 / 2)

鮮紅淡綠 勖力 6528 字 6個月前

師兄出去後,栗清圓便沒有從牌桌上下得來。她一麵做牌,一麵還得被師母催著吃幾口熱騰的餛飩。

廳裡有麻將發牌的動靜,那玄關門口好像一時迎進門來什麼貴客。

師兄在那裡給老師師母引見的樣子,盧老師附和了聲,隨即問了句什麼,隻聽見馮鏡衡淡淡謙卑的口吻,“是,那是我父親。”

盧老師恍然大悟。說見過馮先生,但是後麵跟著的是大兒子還是小兒子,就不知道了。

馮鏡衡順著盧老師的話,自嘲起來,“那肯定是我大哥。一般這種場合老頭子不大樂意帶我去的,說我是他最大的短板。”

盧老師一聽朗聲大笑,一麵招呼客人進來,一麵拆穿馮鏡衡的笑話,“一般得父母偏愛的孩子

() 才開得起這樣的玩笑。”

盧師母聽老盧一解釋,原來來人是他們A城有名的企業家之後,老盧在市政府組織的團拜會及下鄉脫貧攻堅慰問會上見過馮釗明。

而那日確實是馮鏡衡陪著老頭去的。

這些年,這樣以父之名的恭維實在眼花繚亂。馮鏡衡從不在意人家到底是誇老大還是老二,這樣二代目的光環並沒什麼可值得爭而較的。

從玄關廊道轉過來,便看到了偏廳麻將桌邊的四人作戰。栗清圓在裡頭,無論是年紀還是閱曆都是最淺的。但她好像又是最淡定的。

其他三家都好歹好奇進來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隻有栗清圓沒抬頭,她一心顧著手裡的牌。誰出了張九萬,她氣定神閒地等了一圈,等著她的上家沒人喊了,她才淡淡啟口,胡了,慢慢推倒牌,三六九萬的清一色。

今天他們打的牌式是帶花的,梅蘭竹菊、春夏秋冬連帶著東南西北發白中全作花籌子,栗清圓屬於趕鴨子上架,打了幾牌下來了,她愣是沒搞懂這些個花是怎麼數錢。

總之,清一色是大牌。她公示她的勝利,由著三家檢驗審核。

師兄的女友一麵張望這位馮先生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一麵驚歎清圓,“喂,你這手氣太好了吧。”

師母的位置,看著清圓給她胡了個大的,也跟著喜笑顏開。連帶著說笑,“我說清圓和我投緣吧,簡直就是我的福將。”

三家歎著氣地給錢。

盧師母這個老世故更是一眼看穿年輕人的眉眼官司。連忙招呼馮先生坐,掇一張圓凳子到清圓邊上,“小馮坐呀。坐下來喝點茶,正好吃碗餛飩。”

馮鏡衡承情地坐下,卻口裡喊著師母不必客氣,“她們玩牌的動腦子了,吃點補給,我就不用了。”

盧師母不依。說什麼都要再去下一碗。

屬於栗清圓的那碗,她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個呢。連帶著師兄女友,一個個都是老江湖,她隻恨多長兩隻手才夠得上她們的手速。

馮鏡衡在邊上看她抓牌理牌就知道有人忙死了。

下午茶的餛飩,也就她沒來得及吃上的樣子。看牌的人這才跟她說話,“我幫你來一牌?”

栗清圓嘴巴跟腦子分了家,急匆匆瞥他一眼,來了一句,“不要。”

馮鏡衡一聽她這一句,瞬間笑了。乾脆由她,隻是時不時提點她一句,有些不靠張的牌,能扔就扔。

栗清圓聽他幾次發話,免不得怪他,“觀棋不語真君子。”

馮鏡衡把凳子往她這邊再靠些,光明磊落地和她較真,“我隻看你一家,隻對你一家發表意見。”

其他三家一聽都笑了。

栗清圓隻覺得這樣的視聽高度集中程度跟他們進同傳箱也沒差多少了,她們再笑,一急,手裡一張不太熟的七條就扔了,對家喊胡。她出衝了。

推牌洗牌之際,栗清圓喝茶也看一眼沉默不語的馮鏡衡,隻聽他淡淡地笑,“你出衝更證明我的清白了。”

廚房裡,盧師母緊趕慢趕地下出了碗新鮮熱氣的刀魚餛飩。

說話間端給了馮鏡衡。

某人很是有教養地起身接過來,並表示今日這樣貿然上門太失禮了。

師母熱情好客,也知道馮家的家世,順著他的話來道:“有什麼要緊,有的是機會,清圓,啊!”

栗清圓低頭給錢,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長輩們這些熱衷撮合的迷之積極。

馮鏡衡接過熱氣騰騰的刀魚餛飩,卻徑直往栗清圓跟前一擱,後者仰頭看他一眼,隻見他伸手來拖她起身換位置,“你吃我這碗,我給你代一牌。”

迷糊著被換下來的栗清圓,手裡多了碗熱而不渾湯的刀魚餛飩。

而先前她自己沒來得及吃幾口的那碗,被馮鏡衡一隻手抓牌、理牌,一隻手遊刃有餘地沒幾口就解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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