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C26.(1 / 2)

鮮紅淡綠 勖力 10468 字 3個月前

等栗清圓從洗手間裡出來,寬敞到感覺蕩悠悠的屋子裡,空無一人。

連冷氣都沒來得及釋放開來,她洗了把臉,臉上的水珠子還在,栗清圓拿手裡的紙擦著,才想試著出聲的……

廊道儘頭有人探出身,喊她,“這裡。”

她應聲走過去,才發現一樓最儘頭的一間空房間裡,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頭已經擺滿了養貓所涉及的應有儘有的物件。

七七還在航空箱裡,馮鏡衡離它遠遠的,“剩下的,你來吧。”

“我這裡多少還得拿來接待生意夥伴,所以,你得給我保證,它不會莫名其妙的衝出來撓我的客戶或者供應商啊。”

栗清圓把身上的包除下來,小心翼翼地蹲身去,哄孩子一般的口吻,聲音一水的溫柔甚至都有點夾子音了都,哄她的主子出來。

馮鏡衡很見不慣她這樣,於是,袖手旁觀地雙手抱臂,突然嚷了一聲,“喂,跟你說話呢!”

栗清圓仰頭,皺起眉來,示意他小聲一點。

身邊人乾脆也學她蹲了下來,“你又不急了,又恢複情緒穩定了?”

反正也就這麼著了,有人擺出一副moveon的鎮定且不內耗,隨他笑話吧,“嗯。”

“我要你保證的呢?”

栗清圓圈抱著七七,指間溫柔撫摸,兩個人聲音都克製收斂著,“它不會的。我跟你保證,你得罪你客戶或者供應商,它都不會。”

馮鏡衡就知道,就知道她不綿裡藏針地來他一句,她絕不罷休的那種倔強。老頭說的那句真是對啊,文人真是了不起啊,女人更是。老頭從小就跟他們兄弟倆灌輸一個思想,論骨氣論硬氣,我們男人真的不如女人,彆不服氣,單女人生孩子這一項,那個苦頭,男人沒受過的都沒資格叫板。所以,你們媽生了你們兩個,就這一項,我一輩子都得護著她,由著她作威作福,你們兩個敢跟她動真章的那種反骨頭,我到時候叫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栗清圓放七七下來,由著它自己去熟悉去試探氣味。也轉過頭來看馮鏡衡。

“乾嘛?”他問她。

“你要不要摸摸它?”

輕聲細語的語境,無形之中放大了心跳聲。馮鏡衡聽她這句,覺得沒營養極了,他才沒興趣。他甚至想說些什麼,不過到底沒出口,免得她這個女文人又覺得他輕佻放蕩了。

馮鏡衡的一時沒出聲,被栗清圓理解成猶豫。她也篤定,這世上就沒有人會不喜歡貓貓的,世界最可愛的物種呀。

“你答應收養它,總要讓它熟悉你啊,不然它真的會撓你,哈你。”

“怎麼哈?”

栗清圓皺著眉學了下。

馮鏡衡笑著點評她,“貓妖。”

栗清圓聽他這樣便要就此作罷,才要起身去給貓準備水糧那些,馮鏡衡一把拽她回頭,“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禁不起玩笑呢。我說不摸了麼?來,七七,過來。”

他大喇

喇一張大手便要去撈貓,栗清圓反拽住他,在邊上屬於班上倒數第二名給倒數第一名補課了,其實她也不太會,這些伎倆都是跟孔穎學的,總之,不要給貓誤會有攻擊性,手指彎曲,慢慢地湊近些,讓貓貓熟悉一下你的氣味,也讓它切身感受到你的友愛。

栗清圓說這些的時候,平靜麵孔下,有著躍躍欲試的期待。期待她的貓和他和平相處那種老母親心情。

馮鏡衡終究平生第一次摸了貓,或者該是由著貓來貼了他一下。

那種溫熱的皮毛碰觸之感,弄得他頭皮發麻。然而,身邊人又始終扶著他手腕,一是怕他手上沒輕沒重,二也怕七七當真撓了還是咬了他。

最後,他們由著貓暫時先自行玩耍適應一下。

講真,七七屬實撞大運了,畢竟這樣一間屋子的配置,可比孔穎那幾隻貓舒坦優越多了。

栗清圓準備完七七自動補給的水糧,也鋪好兩份貓砂,這才走出來。馮鏡衡在廚房島台邊的水龍頭下洗手,栗清圓拿濕紙巾在擦手,她鄭重問他,“貓房間那裡總共買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馮鏡衡當她耳旁風,“嗯,拿你那筆會議費抵扣罷。”

栗清圓無所謂,實在這樣也沒什麼。

有人不滿意她這麼淡定,“我給你養貓,你給我無償陪同翻譯,就這麼定了。”

栗清圓懶得理他,“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

馮鏡衡切一聲笑出來,轉頭去冰箱裡拿水喝,一隻手拎出兩瓶來,也不管她接不接得住,徑直拋一瓶給她,“那這麼矯情地跟我算什麼賬!”

不遠處的人勉強接住他的一瓶水,拿在手裡,怪他說話不中聽,“這跟矯情沒有關係。你可以大方的不要,我不可以不提。就像我媽說的那樣,親兄弟還要明算賬的。”

馮鏡衡難得覺得這話也有道理。這也是一年到頭,老頭算分紅的時候,總要一筆一筆要他們兄弟倆簽字畫押的明賬原因。總之,多勞多得,不勞不得。即便一母同胞,也得一筆一筆有賬可查可依。

島台邊的人一口一口地喝水,好一陣子沒說話。栗清圓站在那裡,倒覺得這樣的靜默很不自在,走近了些,把手裡的冰水擱在島台上了。她確實有點渴,但是這冰的今天不能喝了,問主人,“有沒有常溫的?”

馮鏡衡微微挑眉看她一眼。好像瞬間明白了女士的不方便幾天,拿水壺燒熱水招待她。

栗清圓想了想,決定彆的方式還他人情,“我請你吃飯吧!”

燒水的人總算聽見了句他愛聽的。於是,頭一點,“可以。但是沈家飯店不行。”

栗清圓還真想就近原則去這家的,“為什麼啊?”

“老沈他家這次這個油廚子不行,總之,我不愛吃。”

說到這,栗清圓才想起來,他口中的老沈,“哦,對了,上回那個沈先生就是沈家飯店的老板?”

這個腦子好的女人她總算想起來老沈是誰了。然而,馮鏡衡聽她口中恭敬的沈先生,怎麼聽怎麼

覺得彆扭。

“他家不去,我說了,不愛吃。()”

我覺得挺好吃的,他家招牌的臭莧菜燒臭豆腐,我和我爸都很愛吃。?()_[(()”

“你們常來這裡?”

“也不算。我爸這個人吃飯尤為地挑剔,難得,沈家飯店他倒是很滿意。”

切,這更讓馮某人抹黑沈家飯店的心再重了點。

栗清圓請客的心很誠,也主隨客便,他說不去那就不去吧,“你挑吧。”反正這附近有的是館子。

馮鏡衡這輩子頭回被女人請。彆說,還真有點受寵若驚那意思。

等著水燒開,栗清圓拿熱水兌冰水的工夫,馮鏡衡不知道從哪個抽屜裡翻出來一把鑰匙,拿過來交代給她,是這棟彆墅大門上的,他說這門鎖還是早些年那時候換的,隻有密碼和機械鑰匙,不帶指紋的,哪天門鎖斷電了,她進不來,便拿這把機械鑰匙開。

鑰匙很彆致,不同於一般的,它看起來更像小女生彆在頭上那種發夾大小。紐扣的圓頭上帶著鑰匙的鎖孔紋路。

栗清圓沒有接,馮鏡衡便徑直往她外套襯衫襟前口袋裡一丟。隨即,又擺他二世祖的嘴臉了,“彆給我搞丟了,丟了,我這裡失竊一樣東西都算你的!”

“那我不要了。”

“栗清圓,你除了愛說不要,還有沒有彆的口癖啊!”

喝溫水的人並不理會他這樣的發癲。

於是,有人發作得更厲害了,催她,“快點啊,再磨蹭下去,人家打烊了,大小姐!”

栗清圓沒好氣地放下杯子,兩個人相約出門。

最後,馮鏡衡領著她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家西餐廳。因為這個點,許多中餐廳招牌或者新鮮的菜品都翻台完畢了,這家西餐廳老板與他認識,栗清圓聽他們打招呼間才聽明白,原本他今晚就打算來這裡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