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蜜月(1 / 2)

鐘意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在糾結個什麼勁兒。

梅蘊和是做生意的,總得和人打交道, 與薛廉有聯係, 也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能有什麼不開心的呢?總不能因為薛廉間接害她家破產, 就蠻橫地要求梅蘊和與他斷了聯係不相往來吧。

鐘意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穿了件寬鬆的裙子, 長發沒有梳, 隨意地垂了下來。

身體不可言喻的地方還在疼, 尚有異物感;今天她是不想再出去玩了, 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鐘意出了回神, 聽見門響,梅蘊和推門進來,擰上鎖。

“一些公司上的事情,”梅蘊和若無其事地開口,“你是想繼續睡一會,還是看個電影?”

鐘意選擇了繼續睡覺。

她的胳膊上有不少指痕,都是被梅蘊和掐出來的, 脖子上也是, 一層疊一層的吻痕。事先準備好的幾套婚紗都沒用上, 就用上這麼一件主紗, 耗費近百萬,如今隨意丟棄在一旁, 上麵還有著些痕跡。

鐘意蜷縮在柔軟的被褥中, 怔怔地瞧著那婚紗, 有種說不上來的惶恐感。

她認真想了下, 這種惶恐感,歸根究底,還是她與梅蘊和兩人身份懸殊。

雖然較常人來講,鐘徽已經算是個小富商了,但與梅蘊和相比——

他們家真的什麼也不是。

如一隻螻蟻。

梅蘊和幫鐘徽償還債務,把他們從泥濘裡拉出來,也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在他們眼裡很難過的關卡,在梅蘊和那邊,可能隻是動動嘴的小事。

這就是橫跨在兩人之間的鴻溝。

難怪古往今來,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

她鐘意算是麻雀變鳳凰,成功攀上了高枝,可這高枝會是堅不可摧的嗎?

鐘意不敢想,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把握當下。

她在這裡胡思亂想,旁邊的被褥微陷,是梅蘊和躺了下來。

他隔著被子擁抱她,親親她的頭發:“睡吧,乖。”

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鐘意閉上了眼睛。

大約是睡覺前心裡藏了事,她又一次做了噩夢。

她再次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站在小學外的路上,有個蓬頭垢麵的老太太,慢慢地騎著個三輪車過來。

跑,快跑。

她這樣想著,可雙腿如同灌了鉛,砸在地上,不能移動分毫。

她隻能絕望地看著那個老太太,緩緩抬起頭,往她的方向看過來。

在確認鐘意睡熟了之後,梅蘊和打開電腦,開始回複特助發來請示的郵件。

快處理完的時候,他聽見床上的小家夥似是痛苦的低叫了幾聲,回頭一看,她眉頭緊縮,額頭上的汗珠沁了出來,顯然被魘住了。

梅蘊和站起來,走到床邊,彎腰去搖醒她:“小意,小意?”

鐘意驚慌的睜開眼睛,那雙總是霧蒙蒙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她胸口大幅度起伏,驚慌不已地拉著他的手,語無倫次地說:“我又夢到她了……那個老太太……”

梅蘊和脫了鞋子,上了床。

他將鐘意攬在懷中,後者此時如同八爪魚,幾乎把整個身體都移到他身上,死死地攀附著。

梅蘊和柔聲說:“等回去了,我去請個心理醫生,好不好?”

但凡事情,都有一個誘因。她重複做同一個噩夢,自然是有原因的。鐘意明白梅蘊和的想法,無非是幫她找出這個誘因並解決掉而已。

她點點頭。

被這麼一鬨,鐘意也沒有睡意了。梅蘊和關掉電腦,打開了正對著大床的屏幕。

因為版權原因,酒店提供觀看的影片其實並不太多,梅蘊和思忖著鐘意的年紀,最終給她看了個《瘋狂動物城》。

鐘意:“……”

其實這個片子剛上映的時候,雲凝月就拽著她去看過了。不過當時發生了點意外,倒沒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

重新看一遍,她依舊是笑的前仰後合。

笑著笑著,她就覺出不對勁了。

回頭一看,梅蘊和一臉的無辜,還很正經地和她解釋:“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我控製不住。”

鐘意默默從他身上爬起來,拿小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屏幕上,兔子發現了狐狸先生倒賣小棒冰,排成一隊的倉鼠先生穿著西裝,把紅色的棒冰塞進口中。

鐘意說:“我疼。”

梅蘊和的目光從她的眉眼間向下掃過去,停住,聲音低下去:“其他地方也行。”

……

鐘意臉蛋紅紅地靠在梅蘊和懷中,電影的放映已經過去了大半,她再一次心不在焉地錯過了這部電影。

她堅定地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縱欲傷身。”

梅蘊和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饜足後的他神色慵懶,把玩著她的手:“都聽你的。”

鐘意知道他肯定沒聽進去。

晚上鐘意對他強烈防備,但最終還是拗不過他,被占了點便宜過去。不過梅蘊和這次顧及到她身體,隻是打打擦邊球,並沒有做的太過分。

鐘意臨睡前總結,自己這蜜月的第一天,基本上沒怎麼下過床。

_(:з」∠)_

先前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言到底是哪裡來的啊,梅蘊和身體力行,向她證明,他自己沒有毛病,十分健康……有些健康過了頭。

經過長時間的補眠,鐘意總算是緩過來了。

挑選衣服的時候,鐘意犯了難。

她脖頸上有不少梅蘊和留下的痕跡,昨天下午他有所收斂,但情到濃處,總有些不自禁。

她這次出來的衣服之類的,都是梅蘊和準備的,漂亮是漂亮,可沒有一個高領的,壓根遮不住。

鐘意拿遮瑕膏擦了擦,發現自己高估了它的效果。

但總不能頂著這些痕跡出去吧。

最後,還是梅蘊和翻出一條長的淺藍色絲巾來,在她脖子裡打了個結,乍一看,倒也挺相配。

梅蘊和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如果說之前她是顆小蜜桃的話,現在就已經成熟了。皮膚還是那麼白,隻是臉頰上多了自然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