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2 / 2)

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

因為,他感受到殷以喬的手掌,寬大有力地虛握在他腰上,像是下一秒他不反抗,就會吻下來。

於是,律風果斷伸手,強行將殷以喬往後推了推,拒絕得語無倫次,連視線都回避起這炙熱的溫柔。

“我……我明天還要上山。”律風說完,立刻扭動門把,鑽了出去。

殷以喬勾起笑,恢複了一貫的溫柔,默許了他的離開。

“嗯,明天我陪你。”

第二天,攀登烏雀山的人數,喜加一。

周五一詫異的盯著殷以喬,遲疑問道:“這位是……”

“殷以喬,我師兄。”律風顯然沒睡好,聲音懨懨的,“他是建築師,陪我來看烏雀山。”

“國院的?”周五一又問。

“不……”律風無奈道,“是c.e建築事務所的。”

c.e建築事務所的大名,就跟清華北大奧斯卡諾貝爾一樣知名。

周五一眼神寫滿震驚,連給大建築師找防寒服都打滿了雞血似的激動。

昨天他就覺得律風不是一般人,氣質風度體力都是業內頂尖。

現在,來了一個c.e的師兄,他對律風的看法瞬間再拔高八度,覺得這兩人不愧是師兄師弟,如出一轍的頂尖設計師風度,烏雀山大橋指日可待!

等到錢旭陽要死不活的走出房門,周五一衝上去就給他炫耀。

“律風的師兄來了,c.e建築事務所的殷以喬,就是那個殷知禮大師的親孫子啊!”

錢旭陽本來是想借口推脫今天的行程,聽了這話,精神一震。

“啊?”他亂成漿糊的腦內,冒出了一個亮點,“律風和c.e的人是師兄弟,那不就是——”

“對啊!”周五一肯定了他的想法,“律工是殷大師的徒弟!”

後知後覺,來得震撼。

律風的英國獨立建築學院學曆,在錢旭陽這個高貴建二代看起來,不過是個崇洋媚外、海外鍍金混不下去的噱頭。

然而,“殷知禮弟子”“殷以喬師弟”的名號,聽起來就像殷氏正宗、建築傳承一樣渾身發光發亮的能者標簽。

錢旭陽想偷懶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他一瘸一拐往前走,之前的鄙夷變成了憤怒。

艸,那他來橋梁院做什麼!

去建築院不行嗎!

律風和殷以喬坐在丹拉縣破舊小麵館吃早飯。

擺在路邊簡陋的桌椅,坐著這麼兩個與眾不同的人,忽然成為富有情調、味道一流的浪漫街邊餐廳似的,令人心生向往。

周五一、錢旭陽、鐘珂走過來的時候,見到殷以喬伸手遞給律風筷子。

簡單的動作,透著難以言喻的優雅。

周五一和錢旭陽感慨果然是親師兄弟,殷以喬照顧律風的體貼,簡直是微末之處見真章。

而鐘珂則是激動萬分,拿出手機奔進橋梁院工作群,上去就是一場來自早上七點的實時直播。

“啊啊啊啊啊啊我見到了殷以喬!”

七點的工作群,本該一片死寂,卻因為“殷以喬”三個字,炸出了一群人。

“哪兒呢?c.e又出新設計了?還是殷以喬接國內項目了?”

“不是不是!”鐘珂隨手就是一張麵碗照,“他和我們在吃早飯,明天就去烏雀山!”

看到這張照片的人,第一反應是:哦。

“哪家小夥子這麼幸運,跟c.e的殷以喬同名同姓。”

“測量那邊派了一位殷以喬同誌給你們指路?”

“淡定,小鐘,咱們也是見過嶽飛、鄭成功、劉德華的人了,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

回答極為冷淡,一點兒也沒把她說的當回事。

然而,鐘珂接下來的話,把人給驚得目瞪口呆。

“我說的就是c.e的殷以喬,他是律工的師兄啊!是師兄!”

之前很多人笑話鐘珂沒去過實地,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居然自找苦吃。

也不少人笑她閒得沒事,辦公室不坐,瘋了一樣申請去深山。

現在全都跳了出來。

“殷以喬是律風師兄?”

“那律工不就是殷知禮的徒弟了麼。”

“難怪我覺得他設計的圖書館看起來這麼舒服,原來是c.e培養出來的設計師。”

“……現在想起吳院的話,我忽然覺得好有道理。c.e啊,那可是一棟大樓預算好幾億的c.e啊!”

貧窮的橋梁分院,今天也在為彆人家的項目經費流淚。

他們每一座大橋都是幾億、十幾億,事實上分攤到橋梁院的設計費,幾百萬頂天了。

國家自己的設計師,向來便宜好用又拚命,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進入了國院,又跳進私企。

無他,有錢。

他們除了加班畫圖,最關心的就是知名建築設計公司、事務所能拿多少錢了。

在賺錢這項偉業裡,c.e是建築界翹楚。

他們接下來的項目,甲方必定是國際財團、資本政府、皇親國戚,金額重點突出個闊綽、豪爽、不差錢。

作品也是出了名的用料精細、設計新穎、造價昂貴。

等到建築物拔地而起,每一個欣賞c.e作品的人,都能因為它們滿滿金錢雕琢的誠意,發自內心的讚美——

這,就是藝術!

工作群因為鐘珂挑起的話題從七點聊到八點。

無數人都在震驚於律風深藏不露。

要是他直接說自己是殷知禮的學生,殷以喬認證的師弟,國院絕對八抬大轎開綠燈,馬上落實編製問題。

在他麵前,錢旭陽老爸副院長的關係,根本不夠看。

國院還能反手一個宣傳通稿,殷知禮的弟子,殷以喬的師弟榮歸故裡,為國奉獻!

群裡熱火朝天,一邊聊一邊等鐘珂發回最新戰報。

然而,剛才還激動萬分說“我一定要問問他怎麼設計出海岸線博物館”的鐘珂,怎麼圈都圈不出來。

於是,消息不回,立刻電話。

同事八卦之心不死,開口就問:“怎麼沒聲了?你問了殷以喬沒有,他怎麼答的?”

電話這段,鐘珂哈赤哈赤喘不上氣。

“回、回去再說,我快、快死了!”

爬山真不是個好項目。

但是律風在車上睡了一覺,殷以喬體力向來驚人,兩個人和周五一邊走邊聊,也不算痛苦。

唯獨慘烈的,就是腿腳酸痛的錢旭陽,和體力稍弱的鐘珂了。

可他們兩個人,完全可以在山腳休息,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鬥誌,執意要用雙腳征服群山。

幸好,這次周五一的“幾分鐘”,區區是幾分鐘的十倍罷了。

他們登上山頂,周五一憐憫的看著兩位體力不支人員,關心的安排道:“到了就好好休息吧。你們這個樣子,後麵幾個方案選點,還是彆上來了。”

反正,每個點都差不多,綠樹青山大峽穀,看過一個也就沒必要再看後麵的了。

然而,律風卻想每一個都走一遍。

周五一坐在石頭上,遠遠看著山頂的兩個身影,一切困惑都有了合理的解答。

大概,這就是殷大師傳授弟子的成功訣竅吧。

難怪兩個人體力都這麼好。

律風在山頂要做的事,跟昨天沒有區彆。

拍照、素描、測距。

唯一不同的,是身邊的殷以喬,遠眺群山翠峰小紅旗,陪他一起走上了烏雀山。

崇山峻嶺,氣溫涼爽。

殷以喬饒有趣味的看律風拍照,指了指鮮豔的小紅旗,問:“在這兒建橋?”

“嗯。”律風握著相機點點頭,“烏雀山出了好幾種橋梁方案,這隻是其中一個地點。”

作者有話要說:  好!終於寫到這個“埋植式海上平台”了!

參考的是平潭海峽公鐵兩用大橋首創的“深水裸岩區埋植式海上平台”技術,但咱們的工程師把它叫做海底裸岩上“搭板凳”……

我落淚了,看起來神乎其技、一葦渡江、輕功水上漂的技術,竟然擁有如此樸實的形容,土木直男名不虛傳.jpg

而且平潭海峽公鐵兩用大橋背後戰略,就是連接台灣隧道的平潭-新竹北線方案,這座橋梁建設在“建橋禁區”,海洋環境惡劣程度遠超國內其他跨海大橋,一年刮6級以上大風的日子達到330天。

但是,大橋已經全線貫通,計劃年底通車,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向南海邁步。

我們的隧道建設,雄心勃勃,時刻準備著.jpg你是天才,:,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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