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哥怒氣衝衝地想讓楚鶴言把話說清楚,卻被大伯母用嚴厲的眼神製止了。
楚鶴言吃瓜吃得很投入,完全沒察覺到外界的風起雲湧,自顧自感慨:【果然包辦婚姻不可取,大伯母心裡有喜歡的人,還要被家裡逼著聯姻,也挺可憐的。】
二堂哥:誰可憐了?誰允許你這麼編排人的?
他氣得又要動手。
楚淩予看到他媽媽第一時間把楚鶴言護在身後,大伯母拉著二堂哥,想阻止他在這種時候把事情鬨大。
其他人吃瓜吃得上頭,忍不住耳語起來。
腦袋上冒綠光的瓜主大伯猛地一拍桌子,衝大伯母和二堂哥說:“夠了!都給我消停點!”
楚鶴言被嚇了一跳,“大伯您怎麼了?雖然二堂哥不太會說話,不過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挑撥我跟淩予之間的關係的,大伯不要生氣。”
他的語氣非常真誠,好像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大伯這回不光腦袋綠,臉都氣綠了。
他不是瞎子,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妻子的心虛。
可他又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質問對方,隻好冷冷地掃了大伯母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不夠丟人的,帶著被你寵壞的兒子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大伯母還沒說什麼,二堂哥一下子炸了:“爸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不是你兒子?”
楚鶴言納悶:【二堂哥怎麼知道?還是說他早就發現自己不是大伯親生的了?】
大伯本來想著家醜不可外揚,這下直接被氣得理智全無,甩了二堂哥一個耳光,罵道:“蠢貨!閉嘴!”
二堂哥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捂著臉看向自己的父親,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爸!我媽嫁給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不相信她嗎?”
大伯母看到兒子半張臉都腫了起來,頓時心疼得要命。
她知道這事兒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老爺子肯定會讓她的丈夫和兒子去做DNA檢測,她來不及布局作假了。
那個老古董最看重血脈,不會容忍任何一個跟楚家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留在族譜上。
到時候楚家為了名聲,多半會把她兒子送出國自生自滅,把她囚禁起來,或者直接關進精神病院。
要是老頭子再狠心一點,他們娘倆可能都活不了。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撕破臉!
大伯母深吸一口氣,指著大伯的鼻子,用她最大的音量罵道:“楚建成,這麼多年了,你個沒用的老東西在外麵睡過多少女人?為什麼一個私生子都沒有,你自己心裡沒數嗎?我隻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有錯嗎?啊?你讓大家評評理,我有什麼錯!”
楚鶴言震驚:【大伯居然不行?啊不對,大伯居然沒有生育能力?】
吃瓜群眾跟著他一起震驚。
楚淩予發現,甚至有人忍不住往大伯的下麵看了過去。
大伯臉色漲紅地罵道:“你這個賤人!胡說什麼!”
二堂哥整個人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問:“媽,您這話什麼意思?”
大伯母冷笑一聲:“什麼意思?我的好丈夫是個天閹,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這輩子都不會有!我嫁給他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彆?”
眾人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說出來了。
這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殺傷力有多大根本不用想,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男人。
楚淩予聽到大伯心裡的怒吼,這個男人自出生以來從未被人這麼羞辱過,他徹底沒了理智,抬手要打大伯母。
二堂哥見狀,第一次生出和父親對抗的勇氣,替大伯母擋住了大伯的拳頭。
大伯罵了聲“孽障”,父子倆很快扭打成一團。
大伯母想護著自己兒子,不小心挨了一巴掌,頭上的碧玉簪子滑落,掉到地上碎成兩截,頭發也披散下來,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和平日裡端莊嫻靜的貴婦判若兩人。
林青洛跟她向來不對付,假意勸了兩句之後便冷眼旁觀起來,一手護著一個兒子站在安全區域看戲。
楚淩予被周圍這群吃瓜群眾的心聲吵得頭痛欲裂,想到之前跟楚鶴言接觸的時候發生的異常,他忍不住往楚鶴言那邊挪了挪,裝作無意地碰了碰楚鶴言的肩膀。
腦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真的有用!
楚淩予眼睛一亮,又往他那邊貼了貼。
楚鶴言吃瓜的間隙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不太對,試探著問:“你不舒服嗎?”
楚淩予猶豫道:“有點頭暈。”
楚鶴言:“那我扶著你?還是坐下休息?”
楚淩予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靠在他身上,閉著眼鬆了口氣:“這樣就行,謝謝。”
自從莫名其妙能聽見其他人的心聲之後,他已經好些天沒能好好休息了,夜裡睡覺都睡不安穩,白天更是沒有一刻清淨。
再這麼下去他得瘋。
此刻的楚鶴言對他來說就是救命稻草,他終於能緩一緩了。
大伯跟二堂哥還在打,楚爸倒是想去拉架,但他是個戰五渣,過去肯定會被他老當益壯的大哥和年輕力壯的侄子誤傷。
大哥楚懷瑾連忙勸道:“爸,我已經讓人去叫爺爺了,您先把客人們請去彆處休息吧。”
楚爸按照兒子的建議去疏散來賓,眾人還沒看夠熱鬨,但也知道繼續賴在這兒不合適。
臨走之前他們忍不住想,難怪楚老爺子明明不喜歡二房,卻始終沒有把家業交給大房。
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是不是因為二房的楚懷瑾比大房的楚懷瑜更優秀,現在看來,老爺子或許早就有了彆的考量。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這趟沒白來,現場吃瓜就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