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宋杳(1 / 2)

江宴白此刻如同一隻受傷的凶獸, 明明有作惡的能力,卻委屈不甘的收回了所有的爪牙。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有的時候人的語言遠比拳頭更有殺傷力。

宋杳分明什麼也沒做, 可他卻覺得渾身痛楚, 尤其是那一顆心, 被人用拳頭攥緊捏碎了一般。

“這樣急急躁躁像什麼樣子,低下的人看見了還以為公司怎麼了,無端引起慌亂。”

宋杳走前, 輕輕瞥了一眼江宴白。

江宴白抿唇未語, 他盯著宋杳的臉看個不停, 期望能在她臉上看到猶豫, 一絲絲也好。

可惜沒有,宋杳公事公辦的說罷, 轉身離去, 這處茶水間隻剩下熱水燒開滾動的聲音,靜謐的不像樣。

宋杳坐回位置,陳沉拿起企劃書檢查自己說到了哪裡, 垂眸時神態仔細且認真, 靜如美玉散發著低調的光華。宋杳不著痕跡掃了他一眼,將視線投放在企劃書上, 唇角提起一寸。

新的企劃案很快通過,跟企劃案被昭告天下的, 是陳沉不加掩飾的對宋杳的示好。

說是示好, 不如說是追求, 他的表現不像當年裴述的大張旗鼓,也不如同江宴白那般狗皮膏藥,靜謐無聲的像流水, 潤物細無聲一般不容拒絕。

霍琴難得來找宋杳,她跟米露在電梯上碰到了。

兩人一致認為這很可怕。

“可怕的是陳沉啊。”霍琴撇了撇嘴角,“無聲無息的,你說多可怕吧,這麼幾年他都沒動靜,你跟裴述分手之後他立馬冒了出來。”

米露對陳沉還挺有好感的,她反駁道,“明明可怕的是江宴白啊,我知道琴姐您跟江少關係更好,向著他說話。”

霍琴有種被揭穿了心思一般的尷尬,她悄悄看了一眼宋杳,見她仿佛沒留心這邊,這才稍稍理直氣壯一些,“我跟江宴白從小一起長大,我指定向著他啊,我跟陳沉不熟,就算是從前一起讀書,也是很少見他的。”說著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尋思這裡的茶就是香啊。

宋杳冷不丁出聲,“說吧,來長悅是要說江宴白的什麼。”

霍琴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差點被茶水嗆到,連忙放下茶盞。

米露給她遞了紙巾,她接過來掩飾的擦了擦嘴角,“你怎麼知道?”言語間充滿了鬱悶。

米露也看破了,“很明顯,您平時跟阿杳沒什麼交集,無事不登寶殿啊!”

當年霍琴逼迫宋杳當台演奏月琴,這兩人的梁子就結下了。當然這是霍琴單方麵認為的,她覺得宋杳會記仇,但這麼久以來宋杳好像也沒報複她什麼,她還挺戰戰兢兢的,也不敢過多跟人家接觸。

直至現在,宋杳將長悅發展到如今地步,她仍舊沒動作,霍琴開始相信宋杳真的沒記仇。

霍琴有些許懊惱,她老實的斟酌了下言辭,“其實是江宴白讓我來跟你說一句話。”

“說了什麼?”宋杳這才抬起頭,將自己從案牘中拔出來。

“他說,”霍琴清了清嗓子,學著江宴白的腔調,“宋杳,你彆後悔。”

霍琴學的很像,米露很意外,能腦補得出江宴白的語氣。

一定是不甘心又一腔怒火,發火也像鬨脾氣的小孩一樣,隻不過是殺傷力有點大的孩子。

“他去哪兒了。”宋杳問。

江宴白並沒有自己來,這就有些奇怪,他並不是那麼擰巴的人,會乾讓人傳話的事情。

按他的脾氣,這句話他不親自罵宋杳的臉上,他能把自己氣瘋。

霍琴略有幾分猶豫,“他……”聲音轉低,“跟著他爸爸走了。”

跟著他爸爸走了?

一室氣氛頓時凝滯下來,米露立馬噤聲不敢吭一聲。

江宴白的父親在軍區是有頭銜的,他們一家的底蘊頗豐,隨便一個人拉出來都能隨機嚇死一個違法犯罪分子。

江宴白始終不肯跟家裡一樣,他並不想穿那身衣裳,他為人叛逆喜愛玩樂,向往隨心所欲的生活。

可如今,卻心甘情願跟著父親走了。

想必是陳沉那句‘你輸了’刺激到了他,他也會想他到底有什麼優勢,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宋杳傾心以對呢?要他說出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好玩的,他能說的頭頭是道,處理那些文件他不懂,也絲毫沒有商戰天賦。

他除了有錢和長得帥之外一無是處。錢買不來宋杳的愛情,臉帥也沒用,她周圍到處都是帥的,而她又不是顏控。

那句‘你彆後悔’除了在發泄之外,更多的似乎是想知道他走了她到底會不會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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