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走廊,程斯霍瞳孔劇烈收縮,他的麵部表情情緒翻滾,最後陰沉著一張臉,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態。如陰雲籠罩一般,不知道是怒氣更多還是惱意更多。
還是說心底有那麼一絲被揭穿的、隱秘的痛意。
氣氛凝滯住。
250666係統的聲音奏響的格外突兀:【穿梭時間的畫麵的鐘…從反方向開始移動】
白杳:…?
250666深情滿滿:【回到當初愛你的時空…停格內容不忠】
白杳:…
250666:【彆誤會,我不是在給你倆配樂。】
250666:【你有沒有聽過這首歌。】
白杳猜:反方向的鐘。
250666點煙:【是反方向的任務。程斯霍對你的好感為負數了,洗白進度一分沒漲,你越來越黑。】
白杳:挺好的。
250666:【??】
她一天不罵程斯霍、一天不氣它會死是嗎?
恰好這一刻有行人經過,程斯霍倏爾收起表情,臉皮因此抖動了一下,扭過頭抬手輕輕擦拭了一下鼻尖。他猛地伸手過來鉗製住白杳的腰肢,將她的死死按進自己懷中,聲音壓低的冷冰冰:“彆耍什麼花招,”頓過之後,才有嘲諷的聲音從他那邊傳過來,“白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頭腦簡單,愚蠢又自戀。”
白杳跟他配合著朝路過的警員露出客氣的微笑,互相點頭示意,錯開身子離開。
“再不放手,我不保證我的高跟鞋不會紮進你的皮鞋裡。”白杳的聲音很平,完全聽不出剛才挑釁時的模樣。
程斯霍想起在洗手間這女人給他的那巴掌,脾氣也上了頭了,語氣不夾雜一絲溫度:“錄音這一招是柳計衡教你的吧,你彆以為我手裡沒你的把柄,我啊……!”
程斯霍跳著抱著腳,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額角的青筋被氣的崩了出來,他拚命壓低聲音吼她:“白杳!!”
“有我的把柄,就儘管去曝,”白杳扯起唇角,男性能擁有的關於女性的把柄,並且是前任的關係,她不可避免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你還能有我什麼把柄,L照?”
程斯霍:“……”不是,這麼卑劣的東西他怎麼會有?
白杳最後看他一眼:“彆跟我說從前親密時你偷拍我,我會惡心你。”
程斯霍說不出話,因為她此刻厭惡的眼神是如此的真實。
說罷她噠噠噠踩著高跟鞋離開此地,頭也不回。
程斯霍喘著氣半天沒回神,片刻後猛地錘了一下牆,“靠!!!”爆粗口罵了出聲。
無論怎麼說,他總是被這女人往死裡壓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怎麼能甘心,更令他痛恨的是這顆心,偶爾會因為她的一個、半個字眼跳動那麼一下。
真是令人厭恨的沒出息!
他真想把這顆心挖出來扔了喂狗。
至於什麼把柄,有個屁的把柄,完全就是炸她的而已
平複了半晌,程斯霍也沒能平複好,但想到外麵還有很多記者和媒體在圍堵,他隻好忍著怒火也往外走。走了兩步倒退兩步,把白杳的包從地上撿起來,手拍了兩下拍乾淨重新背上。
這麼做完,他身子僵住了:他在乾什麼???
程斯霍出去的時候,恰好看到柳計衡和小梅護著她上了那輛黑色的的商務車,他手裡還提著她的白色皮包,自然得跟過去。
柳計衡原本一手抵著那邊跟過來的記者,一轉頭看到了程斯霍,鬆手讓他進去。
坐上車關上車門,程斯霍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白杳詫異的聲音:“你跟來做什麼?”
程斯霍:“?”他越想越來氣,“不是,您能彆這麼明顯嗎?”純工具人唄?用完就扔。
白杳睨了一眼那隻包包,收回目光:“我不要了,臟了。”
程斯霍注意到那隻包包是C家高定,全球限量款,看起來頂多隻背了五次,他感到離譜:“你拍戲賺了幾個錢??”經得起你這麼造啊?
白杳聞言轉過頭來,她原本正在補妝塗口紅,嗬笑了一下,聲音漫不經心極了:“那你買,這個包反正是你丟到地上的。”
這麼不要臉的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程斯霍還沒罵上她一句,就見她放下了口紅忽的探身俯來,程斯霍罵人的話就此吞了回去,自上而下的瞥視她,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乾嘛?”
他能看到她幾不可見的唇紋,不明顯,水潤有光澤,尤其是剛塗了應景的口紅,唇飽滿而香甜。聞起來是水蜜桃的香味,她的眼妝就更精致了,他分得出來是圈兒內前一段大熱的心機素顏妝,但還沒見誰畫的這麼合時宜。